我们进了旁边那屋,杨钊想了想说:“先把纸人啥的都扔出去,这太碍事了。”
马恋山立即说:“对对,老总说得是,扔出去宽敞。”
我们把六个纸人全扔到了院子里,杨钊是怕纸人活了还是怎么的,把纸人给点了。
现在倒是不担心失火,遍地都是青草,纸人烧完了,也就完了,成了一堆灰。
烧完了之后,我们才又回了屋子里,我和马恋山一人一个撬杠,在棺材的一角,一左一右把撬杠插进去,用力一压,嘎吱一声!这棺材可就欠缝了。
顿时,一股寒气从里面喷了出来,不只是寒气,还带着一股香气!
我赶忙屏住呼吸。
而杨钊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马恋山说:“还是老总体面,用手帕捂住嘴巴。”
英子却说:“你屏住呼吸就行了,你捂嘴巴干嘛?”
我说:“我们先出去,先散散气味。这大白天的,怎么也闹不了鬼!”
我们到了外面,杨钊尴尬地把手帕放进了口袋里,他说:“是啊,我为啥要捂住嘴呢?我屏住呼吸就行了。”m.xiumb.com
马恋山说:“老总,这你就不懂了。要是屏住了还行,屏不住的话,有手帕,这手帕就能起过滤作用啊!没看医生都是要戴口罩的嘛!”
我心说这个马恋山,拍马屁功夫还真的是一流,他竟然能这么解释这个问题。
我和英子互相看看,都没说话。
杨钊不耐烦地说:“去你的,你别和我胡说八道,这能一样吗?”
杨钊随后思索了一下,说:“那棺材里怎么那么阴啊,冒出来的寒气还是香的,这好奇怪。”
英子说:“尸体泡过防腐剂,经过处理的。这很正常。”
马恋山说:“那香气没有毒吗?我怎么觉得那香气怪怪的呢。”
我说:“马爷,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马恋山晃晃脖子,动动胳膊腿,然后又抬头看看天上的日头。他说:“倒是没觉得!”
“没症状,就没问题,要不要我给你量个血压!”
“算了算了,我自己知道自己没毛病!血压高是要迷糊的,对吧!我一点不迷糊。”
我往门口走了走,这里面的寒气直接滑过我脚脖子往外流动,凉气走下面,热气从上面往里走。这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有,只能这样慢慢散。要是对面有个窗户,打开形成通道,一股风就吹出去了。
我把手放在了地面上,我说:“还不能着急,这里面的阴气挺重的。”
看我摸地面,马恋山和杨钊也跟着摸地面。他们也都感觉到了寒气。
杨钊说:“开棺这种事,还真的必须正午时分才行,晚上的话,遭不住!”
英子说:“再等等,估计有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英子对我说:“等下小心点。”
我说:“难不成还能跳出个僵尸来?”
英子这时候看了看马恋山。
马恋山说:“这还真的保不齐,那阴气挺重的,我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杨钊说:“你不是自称赶尸的祖宗吗?你连个僵尸都对付不了吗?”
马恋山说:“我赶尸,那是我炼化过的尸体,这僵尸是野生品种,我治不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把十三太保都调过来。”
杨钊一瞪眼说:“那还等什么啊,把你那些保镖都弄来,别让僵尸把我给咬了。据说僵尸有尸毒,被咬了的人都会变僵尸。”
我说:“那倒不太可能,不会有毒是真的,也许会感染血液导致死亡。引发败血症的概率很大。”
杨钊说:“那还是很危险,还是叫十三太保过来吧!”
马恋山笑着说:“得嘞,看我的吧!”
马恋山腰里挂着一个小铜锣、别着一个小锣锤,笑呵呵就出去了。
很快就敲着小铜锣回来了,十三太保一个不少,全都带了过来。进了院子,马恋山插上了大门。带着十三太保到了门口。
英子说:“你这些玩意,能行吗?”
马恋山笑着说:“你就瞧着吧,咱把这棺材抬出来,就在这白日下面开棺,我倒是看看,啥样的僵尸不怕大太阳!”
我嗯了一声说:“这办法不错,就这么整!”
十三太保进去就把这巨大的棺材给抬了出来。
杨钊大声喊:“轻拿轻放,搞不好里面有瓷器!”
十三太保把棺材慢慢放下,然后都站到了马恋山身后。
马恋山看着我说:“十三太保干不了太细致的活儿,开棺的事情,还是得我们来干!”
到了外面我这心里就踏实了,有僵尸它总不至于跳出来在太阳下面耀武扬威吧!这大太阳,我都觉得晒,这僵尸不可能扛得住。
我和马恋山这时候胆子都壮了,上去把撬杠往里一插,喊着一二三,嘎吱嘎吱围着棺材就开始撬,三圈下来,这棺盖就这样被我们给撬开了。
什么阴气到了这光天化日之下,都没什么用了。
杨钊迫不及待地说:“打开打开,快打开!”
虽然棺盖撬下来了,但是棺钉还卡着呢。加上棺盖厚重,我和马恋山根本就挪不动。
马恋山说:“当家的,这种粗活儿,十三太保能干。”
我擦了把汗说:“那你不早说,瞧瞧我这一身汗!”
我和马恋山退后,十三太保走上前,直接就把棺盖举起来,砰地一声扔在了地上。
我们四个迫不及待上前。
往里一看,这里面竟然还有一层棺盖。
我说:“这是一套棺椁啊!看来这里面的人挺尊贵,一般人家可不会这么打造棺椁。这有点浪费了哈!”
棺和椁之间是一尺空间的,马恋山的关注点不在棺材上,而是这一尺空隙内。在这里,盖着一层杏黄色的缎子,这缎子竟然明亮如新。马恋山一伸手,抓住缎子掀开,这里面摆了一层银锭!在这些银锭里,掺杂了铜钱和金饼。
十分之九是银锭,铜钱溜缝,金饼点缀!
马恋山看着杨钊说:“老总,发了啊!”
杨钊小声说:“就这么一个棺材,就这么多东西,怪不得这么重呢。这次是真发了。”
英子说:“我还真的没见过用这么多金银装椁的,这得多有钱啊!这是怕孩子到了阴间没钱花啊!”
杨钊看看我说:“王医生,这事儿你觉得怎么办合适?”
我明白杨钊的意思,我赶忙说:“杨师长,这是意外的发现,这和龙山大墓没关系哒!我觉得,这些东西,我们分了挺合适的。”
马恋山点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觉得还是老总多分,毕竟我们来这里,是老总带我们来的。老总你分七成,我们三个,一人一成是最合理的。”
杨钊摆着手说:“咱们平分嘛,见者有份!”
我抢着说:“不不不,我觉得马爷说得有道理,要不是您,我们找不到这里。您拿大头,我们三个,一人一成,这就不少了。”
英子也说:“是啊师座,七成是您的,三成是我们的!”
杨钊叹口气,点点头说:“既然你们这么坚持,那我就勉为其难。以后兄弟们要是有难处,尽管开口就是了。我帮大家保管着,这些还是大家的。”
我这时候意识到,杨钊最大的弱点,贪财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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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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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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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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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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