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怕了,我说:“快打开吧,别真的被人给从面给锁了。”
陈老板呵呵一笑说:“怕什么,我这有斧子!别忘了我是干啥的。”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挎着的那个袋子。
是啊,这样的一间暗室想难住这位摸金校尉,怎么可能?
我低头看看,他身上挎着一个工具袋,这袋子很重,应该全是他平时盗墓用的工具。琇書網
货架被我们搬到了一旁,花泽小姐这时候围着货架走了一圈,她摸着货架后面的钉子说:“蝎子,陈老板,你们来看看。”
我们过去,花泽小姐用手电筒照着钉子尖说:“这钉子尖好像不太对。”
这钉子的尖部确实都有些钝了,有一个平面。我说:“往墙里面钉的时候,钝了吧。”
陈老板说:“这种青砖墙不会让钉子钝了尖,这不是新钉子。”
我说:“怎么说?”
陈老板说:“这是用过的旧钉子。只有旧钉子尖部才会这样,知道怎么造成的吗?以前这钉子钉在别处,想取出来怎么办?”
他一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把小锤子,对着钉子尖往后敲了几下,就把钉子敲了出来。尖部钝了,就是这么敲的。
陈老板说:“知道了吧!”
我和花泽小姐纷纷点头。
我说:“把这货架放回原位吧。”
我们三个又把货架放回原位,其它的钉子全部都塞进了墙上的孔里,就剩下那一枚钉子没弄进去。我们手里没有锤子,陈老板没想弄,干脆就这样了。钉进去也毫无意义,这里已经废弃了。
就这样,我们从地下室出来,上了车坐了十分钟,我们研究了一下其它的可能性。陈老板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们,这门从外面打不开。
我说:“我还是开眼界了,陈老板,我从来没想过能用钢丝拉开这道门。”
陈老板说:“想打开这道门很简单,直接用斧子劈开就行了。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这门完好无损。想在不破坏门结构的同时,从外面打开这扇门,不可能。”
花泽小姐说:“我们回去吧,看来事情麻烦了。那耗子不会就这么认罪的。”
我说:“那耗子是个非常狡猾的混蛋,他把每一步都算好了。”
陈老板说:“你们会不会冤枉那耗子了?”
我和花泽小姐同时大声说:“不可能!”
我们先把陈老板送回家,然后我们回了将军路,刚好赶上吃午饭。我们又是在房东太太那里吃的饺子,吃完了之后,我们四个坐在二楼侦探社里,一边喝水一边开会。
陆英俊说:“也许你们多虑了,也许那耗子说的是事实啊!”
我说:“千万别有侥幸心理,那耗子心机很深,他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另外他的作案动机也有问题,一个整天逛窑子的人,一个有老相好的人,会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去杀了女人的丈夫吗?你们不觉得这很荒唐吗?说白了,就算是温超超成了寡妇,她能看上那耗子吗?温超超是大家闺秀,那耗子是个流氓混混,怎么可能!那耗子那个保长都是花了五十块现大洋买来的。”
花泽小姐说:“这作案动机确实有问题,人证没有,物证没有,只有口供,这案子说翻就翻。但是我们现在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们对这件事没有操控权。”
连穗说:“最可怕的是,一旦翻案,很可能就会限期补充侦查,一旦还找不到新线索,就要无罪释放了呀!”
陆英俊说:“但是可以监视居住,不许他出城是能做到的。他跑不了。”
我说:“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不知道那耗子到底是怎么进去杀人的。难不成来顺和老田其中有一个同谋?或者,这俩人都是他同谋?”
花泽小姐摇摇头说:“要是为了抢女人而杀人,为什么需要同谋呢?完全可以把我父亲骗到破庙,然后直接毒晕杀死。合伙杀人这种事不像是打麻将,一商量就坐到一桌开始打。三个人商量杀人,不太可能。搞不好就会互相不信任,产生猜疑。合伙做好事的情况比比皆是,合伙杀人,几乎没有。我可以举个例子,蝎子有个仇人,他找老陆商量,让老陆帮他去杀人。老陆,你会帮蝎子去杀人吗?”
陆英俊说:“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怎么可能呢?我只会劝他别这么极端。”
花泽小姐说:“来顺一个安分守己的屠夫,老田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怎么可能会帮那耗子杀人呢?”
林穗往沙发里一靠,说:“不过我坚信,那耗子绝对就是凶手。”
我说:“上面催得急,估计一星期之内,张小山就会申请开庭。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办法,等吧。对了,我得开门营业了。”
陆英俊说:“你急什么呀!你干脆先别开业了,跟我回行营训练去吧。”
我说:“花泽小姐要教我,只不过我没找到好场地呢。”
花泽小姐说:“我倒是有个不错的场地,我父亲遇害的那个破仓库就不错。这个案子不完结,我不离开那破仓库。蝎子,你想让我教你,随时去那里找我。”
说着她站了起来,给我们鞠躬说:“这些天感谢大家的帮助,谢谢了!事情告一段落,我也该告辞了。”
说完,外面有汽车开了过来,我到了窗户往外一看,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车上下来两个穿着西装的日本人,正抬着头看着上面。
花泽小姐进了屋子,拎了箱子出来,又给我们每个人鞠躬之后,拎着箱子下楼了。
我们三个把她送了出去,她上车之后,我说:“开庭那天我会去旁听。”
她朝着我挥挥手说:“随时去仓库找我,我会在那仓库住下。继续寻找结果。也许我父亲会托梦给我,告诉我他是怎么被杀的。”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她关了车窗,车开了出去,我一直看着她出了路口,一拐弯看不见了。
陆英俊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说:“没影了,别看了。”
林穗看着我哼了一声说:“魂儿都丢了吧!你干脆跟着花泽小姐一起去仓库好了,我这里还宽敞了呢。”
陆英俊和林穗一起上楼了,我则拿出了钥匙,打开了医馆的门。刚坐下,柳小姐进来了,她小声说:“蝎子,妇科病能看吗?”
我说:“能啊,你一个寡妇怎么会得妇科病呢?”
柳小姐红着脸说:“例假来了就不走,一个月至少带二十五天,我太苦恼了啦。不是你想的那种坏病。”
我嗯了一声,指着凳子说:“这病好治,最多七天就能治好。”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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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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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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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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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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