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回避不及,冲撞马车入狱,断了所有入仕的可能,才是愚蠢。
又是一字一贯……
孟浩然知道,自今日起,安州城内,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妇孺老幼,提起李太白的《上安州李长史书》的第一想法便是一字千文。
也许,经年岁月,又是一桩美谈。
“老夫孟浩然。”
在无数人跃跃欲试之际,孟浩然淡淡开口了。
不同于李白年少轻狂的崭露头角,孟浩然早已诗名满天下,无数人心驰神往。
孟浩然在此,解读悔过书变相的成为可一场点评指教。
小小的食肆,此刻早已被堵的水泄不通。
能与孟浩然谈诗论道,是人生幸事。
那些沽名钓誉无真才实学的文人墨客渐渐沦为了旁观者,亲眼见证这场学术探讨。
“做学问,最是忌讳断章取义。”
孟浩然摸着胡子,看着在一旁奋笔疾书解析悔过书的学子,沉声道。
时间一点点流逝,食肆内外的人却不见少。
天色渐暗,学子们陆陆续续的将自己的见解双手捧给孟浩然,等待着孟浩然的点评。
孟浩然见解独到,不偏不倚,学子们心悦诚服。
这些解析,荪歌命人贴在了食肆外的空墙上。
李太白的悔过书,从来都不是一种屈辱。
“多谢掌柜。”
“郎君客气了。”
此次,双赢。
他的食肆,名扬安陆,成为无数学子文人心中的圣地。
无论是一字一贯的阔绰奢侈,还是集安陆学子文人的才思,都绕不开他的食肆。
终于体会到了一夜成名的感觉,也许用不了多久,便会暴富。wWW.ΧìǔΜЬ.CǒΜ
想到此处,食肆掌柜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热情,看向荪歌的眼神热辣辣的,似是在看财神爷。
荪歌安顿好孟浩然,乘着夜色,独自一人到了白兆山。
的确清幽淡雅,却又不远离凡尘俗世,若单看环境,也不失为一个上好的隐居之地。
静谧,不寂寥凄凉。
月色下,清风中,李白一身白色单衣,坐于岩边的巨石上,风拂过,绣袍鼓起,硬生生有了种弱不胜衣的凄楚感。
她眼中的李白,何曾如此?
舆论哗然下,李白选择隐居,不仅仅是为了逃避,更多的是为了用这种销声匿迹的方式,釜底抽薪平息舆论。
护她,护远在扬州城的她,不至于受到波及。
李白,从不畏惧权贵。
自始至终,李白都是那个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性情。
可,她希望,她是李白的底牌,李白的靠山。
而不是,李白的软肋,李白的拖累。
因为她,那个洒脱似仙人李太白,束手束脚。
“阿兄。”
荪歌拎着亲酿的酒,拾步而上。
李白身子先是一僵,然后猛然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道映着月光渐渐靠近他的身影。
这一刻,漫天繁星,当空皎月,都黯然失色。
他的阿月?
那封家书,明明极尽简短,除却那首《山中问答》,只有寥寥数语表达关切。
没有只言片语提及安州之事,甚至没有提到过隐居之所。
他的阿月,就这样踏着月色,周身似是发光一般,来到了桃花岩,来到了他的身边。
这一刻,李白真真切切的领悟了当年司马承辰的那句,有阿月在身侧,乃是大幸。
水中月,天上月,都不及身边月。
他的阿月仿如真正的九天玄女,从天而降,只为他一人。
“阿月。”李白听出了荪歌声音中的凉意,心下恐慌,连连起身便要迎上。
费尽心思要瞒之事,终究还是没瞒住。
“在阿兄心中,我就是那般脆弱不堪,经受不住半分风霜雨雪吗?”
荪歌站立在李白面前,抬眸,目光灼灼,直视着李白。
李白恐慌更甚,下意识伸手拉住了荪歌的袖子。
“我以为,阿兄懂我。”
“阿兄,我不止是你的软肋,更是你的盔甲。这世间种种,我又何曾惧怕过什么?”
“我可以和阿兄旗鼓相当,甚至可以为阿兄披荆斩棘,但唯独不愿阿兄处处瞒我,那我努力的意义荡然无存。”
荪歌的声音中带了些涩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接赌气道“若我的存在只是让阿兄更加更加束手束脚瞻前顾后,那我宁愿不存在。”
谪仙人可以染烟火气,却不应这般委曲求全。
当年在大明寺的李白何等恣意张扬,甚至在江陵时挥墨写下《大鹏遇稀有鸟》的李白都是骄傲不羁。
李白紧紧的揪住荪歌的袖子,俊逸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怒色,添了几分生气,执拗地不松手。
半晌,颓然道“我只是觉得自己无用。”
无用?
荪歌闻言,心中一咯噔。
那个仙气缥缈,自信潇洒,让人望尘莫及的李太白此刻竟亲口说他自己无用。
商人子弟,有几人能似李白这般。
“阿兄,人这一生,能将一件事情做到登峰造极,便堪比仙人了。”
“自始至终,我都以阿兄为骄傲,从当年初入大明寺,到如今,片刻未改。”
“阿兄,你是我存在于世的理由。”
面对这样萧索的李白,荪歌再也无法升起任何赌气的情绪。
若无李白,她的存在毫无价值。
“阿兄,大丈夫能屈能伸,未来得及闪避李京之的车驾,你写下悔过书,非屈辱。”
“那些胸无点墨,断章取义,揪着只言片语咬文嚼字对你大肆嘲讽的才是真正的愚蠢无知。”
“阿月从没有因为悔过书一事对你发脾气,我只是生气阿兄有事却瞒着我。”
李白的才名,金陵扬州,几乎人尽皆知。
安州距离扬州不远,不至于一概不知。
更不要说,李白滞留安州的这些日子,拜谒无数人,送出了那么多自荐书。
李京之将李白的悔过书在酒宴上拿出来分享,不就是想让众人看看名满江南的才子又如何,还是要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小心讨好?
这能极大的满足那份虚荣心。
世人最爱的不就是看着仙人坠落,染尽尘埃,最后俗不可耐,泯然于世。
人心之险恶,向来如此。
李白的世界澄澈美好,仿如仙岛桃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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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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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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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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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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