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都有点儿跨界!
指不定还会被抨击封建迷信,妖言惑众。
“瞎编的。”
她和太史令,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还真是珠联璧合,臭味相投。
“是吗?”
“臣不信!”
太史令的眼神中就好似有一簇簇明灭不定的小火苗,如暗夜星辰,思索之际,透出一股高深莫测。m.χIùmЬ.CǒM
“陛下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史令断言。
荪歌呵呵一笑“寡人说自己是不死不灭的神,你可信?”
只要太史令爱听,她可以继续编。
太史令:……
都命不久矣了,还大言不惭不死不灭。
信口开河,胡编乱造,也稍微顾及在实际,要不然他怎么假装相信。
“不逗你了。”
“有缘,自会重逢。”
显而易见,缘分浅薄的如同四月化尽的雪。
重逢?
如同皇帝的新衣,只有傻子才会信。
但太史令郑重其事道“若有朝一日能重逢,臣心甘情愿尊您为师。”
荪歌扶额“太史令不地道!”
“寡人待你赤诚,你竟给寡人降级。”
太史令一时没反应过来。
“天地君亲师!”荪歌幽幽补充道。
太史令:……
无言以对!
太史令和荪歌是真正的心有灵犀的狐朋狗友。
荪歌敢指点,太史令就敢冠以天象之名。
一来二去,是真的培养出默契。
“若能相见,便足以证明,臣道法指路人是陛下。”
“陛下,徒弟是可以给师父扫墓的。”
言外之意,论亲厚,师徒在君臣之上。
荪歌油盐不进“盼着寡人死,寡人懂!”
“别说了,你辞官去吧。”
太史令表示,陛下不是油盐不进,是只进油盐。
“陛下,要不再等等?”
这几年时光,对于太史令来说,恍如一梦。
惬意,奇幻的不像话。
是君臣,又非君臣。
荪歌抬了抬眼皮,凉凉道“那要不别走了,你的忠心寡人从不怀疑。”
“有你暗助母后,寡人走的也安心。”
“陛下,保重。”
“张衡为太史令,比臣强。”
“臣重追寻虚无缥缈的东西,张衡重现实,必能造福于大汉,成为太后娘娘的臂膀拥抱”
太史令庄重严肃的给荪歌行了个大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荪歌:有感情,但不多。
换句话说,太史令被她惯坏了,她若驾崩,太史令由奢入简太难了。
不过,邓绥中意的太史令人选也不错。
张衡,也有一大堆的马甲。
天文学家、数学家、发明家、地理学家、文学家。
这人脾气略有些古怪,才高于世,淡泊名利,一生不图钱财富贵,曾多次被征召入仕为官,但从未应命。
直到两年前,邓绥以公车特征张衡进京,拜张衡为郎中,张衡才正式的踏入仕途。
可以说,这是个样样精通的全才,别人是术业有专攻,而张衡则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既然应邓绥召,进京入仕,张衡必然是认同邓绥的。
此时的张衡,已经不年轻了。
但,无论是年龄,还是转行,对于张衡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正如太史令所言,若张衡接任了太史令的官职,于国于民于邓太后而言,都有益处。
毕竟,张衡是邓绥亲选的人,用起来顺手。
她培养起的太史令,旁人貌似无福消受。
太史令好似早早就准备好了辞官的奏疏,当天便递交给邓绥,言辞恳切,辞官意向坚决。
邓绥思索,是她想提拔张衡之事泄漏了风声吗?
再说了,她还打算让张衡在郎中的位置上磨砺磨砺再晋升呢。
太史令好歹是胜儿的人,邓绥不想表现的如此凉薄。
邓绥有意挽留,但太史令一句寻求大道无惧艰辛让邓绥闭嘴了。
修道,修道,竟连人间富贵都不顾了?
太史令再一次表示,家境殷实,不缺钱。
“陛下可知?”
邓绥不愿越俎代庖伤了母子情分。
太史令点头“陛下应允了。”
见此,邓绥便没有再挽留。
但念及太史令近年来的功绩,邓绥大手一挥,难得奢侈的赏赐了太史令。
太史令也没有推辞,开开心心的收下。
闲云野鹤的隐居修道也是需要钱支持的。
陛下说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若他手头不宽裕,等待他的就不是访仙问道,而是辛苦劳作了。
他是修道,不是自找苦吃。
太史令并没有再去向荪歌辞行,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离开了洛阳城,不知去处。
待刘祜得知消息后,太史令已经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刘祜伤心了,就好似霜打的茄子。
虽说太史令的年纪比他大了不止一点,但他并不介意与太史令做忘年交啊。
洛阳城中,他鲜少有亲朋好友。
当年先帝爷在位时,总是毫不吝啬的偏爱父王,官宦子女多对他簇拥。
但先帝驾崩,父王先是被强硬要求离开洛阳,后又薨逝,他质子的身份尴尬。
簇拥着他的朋友,都陆续散去。
后来,他逐渐与陛下熟络,形势好转,也懒得去经营那些浮于表面的关系。
如今,陛下命不久矣,太史令竟也走了。
为何要走,他登基后,明明也可以给太史令足够的信任和偏信。
荪歌翻了个白眼,好意思吗,让一个快死的人做解语花。
所以,荪歌摆烂了。
太史令离开后,荪歌按照太史令的要求一点点抹去对他的记载。
而张衡上任后,也是有声有色。
除了刘祜隔三差五惦记着太史令,好像越来越多的人忘记了这个总是跟在少帝身侧的太史令。
四月乙未,荪歌似有所感,坐在了那棵早已枯死多年的大树下,树影斑驳,日影婆娑,微风鸟鸣。
荪歌看到枯树边的地上有新的绿芽冲破了泥土,冒了头,幼小纤细却又绿的纯粹。
荪歌不知,这算不算是大树的新生。
也不知,汉和帝刘肇看到这一幕,是否会了却心中的遗憾。
“秋霜姐姐。”
荪歌已经不记得她有多久没有唤过秋霜姐姐了。
她为帝王,一声姐姐,便能要了秋霜的命。
“秋霜姐姐,离宫吧。”
“我为你准备的地契店铺就在寝殿的那个匣子里,你知道的。”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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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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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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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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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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