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为什么不盯?!发现了又怎么样,不让人跑出去就行了。刚刚谁出去了?门口的人在干嘛呢?!”
“队长,你是不是神经太紧张了,出去的是医生。修罗睡觉呢,刚刚还翻了个身。”
李云光道:“你们几个给我盯好了,六号七号,去盯关破军。看他有没有和什么可疑人士接触。今天,我要是能让修罗跑了,我李字倒着写。”
“队长,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没人能出的去,就算他会隐身,也不可能找个人扔床上当替身。”xǐυmь.℃òm
“就是啊,队长,你也把修罗看得太神了,他再神,不也还是个人么。”
“少给我废话,妈的,我都想搬张凳子,去修罗病床边坐着。”
“队长,你别乱来啊,修罗醒过来该怎么收拾我们?”
“管他呢。”
李云光把望远镜插进兜里,小跑着下楼,跑进霍飞弦的病房。
霍飞弦的脸埋在被子里,睡得正沉。
他这才放心了点儿,修罗啊修罗,不管你多厉害,到了内陆,就得受我们国情六处的管理。
李云光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拿出手机开始打俄罗斯方块。
医院门外,一辆深红色的小车开到了门口,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进了车。
“你怎么溜出来的?”
“先把车开走,稍后再说其他的事。”
楚梦歌开着车,出去三个街区之后,副驾的霍飞弦才摘下了口罩和白色的医生帽。
霍飞弦指了指车上的音响问楚梦歌。
“这收音机能用么?”
“这是我朋友的车,应该能用。”
楚梦歌说着想开音响,但霍飞弦按住她的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像U盘一样的东西插了进去。
音响里传来人的对话声音。
“队长,没有异常。”
“没有异常。”
“队长,你都在病房里坐着呢,那修罗怎么可能跑得掉?”
“就是啊。”
霍飞弦忍不住笑了,这帮家伙,还是太嫩了。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盯着你啊?”楚梦歌问。
“你知道有句俗话,叫苍蝇不叮无缝蛋么?”
“你有什么缝?”
霍飞弦翻了个白眼:“我是说,他们是苍蝇。前面路口停,我下车。”
“我看啊,他们怀疑你是霍飞弦吧。”楚梦歌试探道。
现在他的身份都快成公开的了,也不知道还能藏住几天。
不过别人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姜臣和国情六处的想法。
“不说话是默认了?”楚梦歌又说。
霍飞弦说:“我听说霍飞弦是你的未婚夫?楚梦歌,你长得挺漂亮的,不用这么恨嫁吧。我下车了,你把车开回去,从外环绕一圈。”
楚梦歌气得拍了一下方向盘。
看着霍飞弦的背影,她嘀咕着:“你到底是不是他。”
霍飞弦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看着街边的监控摄像头,他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个形色匆匆的路人,其实他一直绕着监控的死角在走。
他走进了一条小巷子,转入一间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发廊,发廊里的灯光很暧昧。
几个在看电视的女人,躺在布满污渍的床上,穿得很少,裙子一直拉到大腿根。
霍飞弦一进去,这几个人的目光就从上到下打量了起来。
“哟,是个猛男,来洗头啊,洗上面那个头啊,还是洗下面那个头啊?”
霍飞弦正要说话,忽然外面砰地一声巨响,他身后的推拉门碎成了蛛网状,一个扛着棒球棍的男人,骂骂咧咧地闯进来。
“包黄花,给我滚出来!”
霍飞弦退到了一边,他现在的身份不能暴露。
这男人长得贼眉鼠眼,黄毛,眉毛上打着一个黑色的眉钉,身上还有红色的疮,一看就不是好人。
霍飞弦在金三角混过一段时间,闻得出黄毛身上的味道,这是个瘾君子。
“你干嘛?!骂骂咧咧的,老娘不做你生意不行啊?”
从最里面的床上爬起来一个年轻女人,掀开被子,只穿着最简单的内衣,看样子只有20岁。
“妈的,看不起老子,老子把你这儿给砸了!”
女人们尖叫着退开,黄毛抡起棒球棍就也砸,就在这一瞬,包黄花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瓶雷达喷雾剂,冲着黄毛的眼睛就是一通喷。
“啊!!!”
黄毛捂着眼睛,倒在地上惨叫不已。
包黄花拎着他的衣领:“给老娘滚。”
黄毛打了个滚,拄着棒球棍:“包黄花,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今晚就来把你这儿给砸了!”
“晚上来早点儿,晚了影响老娘做生意,没种的东西,不赚你的钱,还不是因为你不行,你要是长得帅,老娘倒贴你钱都行,呸,给我滚!”
包黄花年纪不大,脾气泼辣得很,这一条街周围都是红灯区,大家都站在门口看热闹,哈哈大笑。
黄毛灰溜溜地走了,包黄花回头,叼了一根烟,打量着霍飞弦:“处男来开包?要收双倍价。哟,医生也来嫖?”
“是啊,打折么?”
“白衣天使啊,是好人。”包黄花道,“三倍价。”
“好人反而多收钱?”
“是啊,我又没说我是好人。”包黄花点着烟,冲霍飞弦的脸上吐了个眼圈,小小年纪做出这样蛊惑妖媚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霍飞弦笑道:“行。帮我叫倪姐出来。”
倪姐是这儿的老鸨,都四十一岁了。
这些女人一见霍飞弦长得好看,本来都眼馋着,可碍于包黄花是她们的头儿,没人敢顶撞包黄花。
“口味够重的啊,啧啧,给四倍价吧。我们都尊重倪姐,她老人家身体不好,多收点儿钱你能理解吧。”
霍飞弦爽快地掏出了两千块。
“是个冤大头啊。”包黄花数出一千五,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还有五百扔给了另一个女人,“记账。”
“你自己贪污一千五?”霍飞弦道。
包黄花笑得明艳动人:“是啊,我要去包养小白脸,自己接客的数量又不够,可不就得贪点儿?这么吃惊啊,我又不是好人,婊子贪钱,不正常么。跟我来,带你去见倪姐。”
霍飞弦哭笑不得,恶得比他还坦然,这女人可真够直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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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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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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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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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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