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灼贪婪地埋在他脖颈上嗅了几口。
阮笙需要信息素安抚,他就毫不吝啬地让自己的信息素充盈整个空间,只有低下头,才能嗅到浓郁的玫瑰香气,像是他把阮笙罩起来了一样。
他把自己筑成精美华丽的温室,护着心尖上的玫瑰盛放,谁也看不到阮笙,这种幻想让傅元灼有种隐秘的激动。
“哪里想?”他压着声音问。
阮笙眯着眼睛,似是非常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过了好一会儿,才一边接受着傅元灼的亲吻一边回答:“好想你的,下面最想。”
荆棘味的信息素瞬间更浓了,阮笙蹭蹭眼前人的额头,催促道:“你快点。”
傅元灼不说话,用动作伺候得阮笙舒舒服服,眼角沁出泪来。阮笙体力不支,只来过两回就撑不住睡过去,脸上还挂着泪痕。
等他睡醒起来吃饭的时候,丁姨都把饭热过三回了。
之后的几个月,傅元灼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帝都,所有需要出差的工作全部安排给底下人。
他借着给阮笙补充信息素的理由,更加放肆。阮笙有时候存心想要晾晾他,就躲进琴房。
但傅元灼脸色自若地跟进去,压着阮笙在钢琴上来了好几次,琴键被压出乱七八糟的声音,还美其名曰给宝宝做胎教。
阮笙才不想他给宝宝教这些有的没的,捧着肚子可宝贝了。直到有一天起床,在自己白白净净的肚皮上发现了一道淡红色的纹路。
他吓得大哭,拽着床边给他穿鞋的男人:“傅元灼,这怎么回事啊?我的肚子要变丑了……”
傅元灼事先做过功课,知道这是妊娠纹,一般在五个月的时候就会出现。
“没事没事,”他搂着人低声地安慰,“这是正常现象,不用怕。”
阮笙垂着眸,泪珠挂着睫毛上:“那它会褪下去吗?”
“老公给你找药,搽几天就好了。”
“可我还是变得好丑……”阮笙失落极了,他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变胖了,四肢像是吹了气的棉花糖,走起路来像个笨企鹅。
傅元灼低头亲吻阮笙隆起的孕肚,眸里带着压抑的痴迷。
“好看的,”他道,“我喜欢。”
傅元灼对阮笙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没有多少期待,但是每当他看到阮笙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在院门口翘首以盼等他回家,就会突然意识到,是他把阮笙糟蹋成这个样子的。
阮笙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成了一种印证,印证着阮笙爱着他,愿意和他共度余生。这样的认知让傅元灼获得了极大的安全感,他对于孕期的阮笙更加痴迷。
第二天,傅元灼果然给阮笙带来药膏,阮笙每天晚上撩着衣服下摆,乖乖地给自己抹药,傅元灼要伸手帮他,阮笙就直接躺下等着alpha来伺候。
虽然帮着帮着,傅元灼的手就到了别的地方,阮笙也懒得踢开他。
阮笙的预产期是在新年前后,别人家都在准备新年的时候,阮笙住进了私人医院。
他和傅元灼都没有父母,苏忆寒作为唯一的长辈,立刻带着苗苗跟着住进医院,和丁姨一起帮忙照看。
阮笙临近生产,在医院实在无聊,天天看电视,黄金档狗血剧轮番地放。
他以前从不看这些,现在却变成了个多愁善感的小o,不论什么情节都能触及他的伤心事。
电视上正上演着,女主角在手术室难产,门外丈母娘和婆婆吵得不可开交,无能的丈夫懦弱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阮笙可伤心了,拽着傅元灼叮嘱:“要是我难产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宝宝。”
说着说着,泪珠就沿着脸颊落下来了,白嫩的小脸哭得泛红,眼眶里含着泪,别提多可怜了。
傅元灼看他一眼,没告诉阮笙,他自从检测出怀孕到生产,一直有最顶级的医疗团队跟着看护,绝不会有难产的可能。
“大概不行。”傅元灼拭去阮笙的眼泪,“你要是有事,我就跟着走了,宝宝就会成为孤儿。”
阮笙止住了哭,嗓音发颤:“你别乱说话。”
傅元灼笑了:“那你也别多想。”
阮笙乖乖点头,他可不能出事,不然傅元灼就没人看着了。
他生产的那天,是大年初二,比预计的日子要迟上好几天。
阮笙采用的是无痛分娩,没受什么苦,就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床边多了个粉色的小襁褓。
阮笙要起身去看,傅元灼先一步把宝宝抱到他眼前。
“是女孩子。”阮笙惊喜出声。
“嗯,是个ega。”傅元灼说道,宝宝刚出生就做了基因检测,是个香香软软的小公主。
阮笙仔细打量几眼,抿着唇发愁:“好像有点丑。”
他说得委婉,刚出生的小公主脸皮发红发皱,头上胎毛细软,闭着眼睛睡觉,像个手短腿短的小猴子。
唯一的过来人苏忆寒站在旁边笑:“刚出生都是这样,长开就好了。”
阮笙点点头,虽然他不嫌宝宝长得丑,但是还是希望能长得好看点。
他抬手摸摸宝宝嫩滑的小脸蛋,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还没有给她取名字!”
傅元灼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你来取吧。”
阮笙蹙着眉,他没有取名经验,短时间还真想不到什么好名字。
就在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宝宝忽地睁开了眸,和阮笙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眼眸清澈明亮,像是天上最亮眼的星辰。
阮笙惊喜极了,声音带着兴奋:“她睁眼睛了!”
傅元灼都多看了一眼,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
这孩子倒是会长,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父亲满意。
阮笙和宝宝对视几秒,虽然知道婴儿刚出生时分辨不清外界,阮笙还是饶有兴致盯着她眼睛看。
“我想叫她星楚。”阮笙轻笑一声,低头在宝宝脸上亲了两口。
希望她能像天上星辰一般明亮灿烂。
傅元灼拍板道:“那她就叫阮星楚。”
闻言,阮笙惊讶地抬眸看他。
傅元灼像是没看到,伸手把宝宝放到他怀里:“要抱吗?”
阮笙手心一僵,愣了好久,才敢施力抱住这小小的一团。
阮星楚一直是傅家的小公主,哪怕后来她弟弟出生了,也没有动摇她的受宠地位。
阮星楚的名字是阮笙精心想出来的,阮小弟则不一样,是傅元灼直接翻开新华字典,随便选了个字,叫做阮霄。
阮星楚是个关爱弟弟的好姐姐,不想让阮小弟知道,他的名字来得如此草率,编了好多寓意让阮小弟开心。
可她不知道,阮霄早已清楚自己的家庭地位。
他有个爱他的爸爸,爱他的姐姐,还有个看他就像在照镜子的父亲。
等到阮霄分化成一个红酒味的alpha,他才感觉傅元灼看他顺眼了不少。xiumb.com
“早点找个ega搬出去,”傅元灼对他说,“你年纪已经不小了。”
刚满十八岁的阮霄无言以对,他姐二十多岁还一直在家里住着,怎么轮到自己,就是“年纪不小了”?
没办法,谁叫他长得丑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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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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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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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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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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