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胜于无,把棒梗裤子扒了,小小下身按在铁盆里头泡,也效果显著。
在又一阵哭奶喊娘的嚎叫中,棒梗终于是扛不住连番的身心折磨,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院里人尽皆松了口气,也各自回家,洗洗睡了。
至于到那炕头上,还有一番怎样的悄悄话儿……
自不必累述。
第二天凌晨5点,下了一场难得的大雨。
前头在道观里说过了,四九城一向多风少雨。
冬日难见雨,夏季大到暴雨也极少。
即便是有,更难得一连下个好些天的。
大抵是棒梗当晚那几场好哭闹的。
这老天爷跟着哭起来,竟也几天几夜没消停。
等稍霁时,已经是七夕后的第5天清早。
到得9点钟左右,灿烂朝阳总算是荡开了连日笼罩在四九城上头的阴云。
地面也就干得很快,但总有些泥泞之处,道儿上时不时就见几个小水坑。
但人们总归有真正的笑容,不再抱怨腿着出去,无论穿雨衣、还是撑雨伞,回来总要湿了半身。
最明显的就是,非但傻柱、刘海中踏出大院门口,都就势吼了声“倍儿精神”……
连许大茂、一大爷乃至三大爷,也是负手在后,哼着几句欢快的京曲段子,出了门去。
在这种氛围下,冯胜利听得有轻巧的轮子碾着湿漉的泥地而来。
“哧!唰唰唰……”
轮子还牵起些儿水花。
然后,正在中院练剑的冯胜利,看着一大妈、秦淮茹等等,迫不及待架起竹竿来晒毛毯时……
又听到外头有个故作硬气的女孩儿声在喊:“小冯子!出来玩儿拉!!”
“哎!”冯胜利无奈刺了一剑,借势窜出中院门,一溜儿小跑,他抬眼就看清来人。
果然是二丫韩春燕。
5岁的她梳着两个羊角辫儿,穿一件碎花背心配短裤,小脚丫上套着淡褐色的小凉鞋儿。
但引人注目的不是韩春燕,而是她用一根小绳拉着一辆木马摇摇车,车上坐着的人儿。
差不多1岁9个月的韩春明,他现在就是个小脸儿稍嫌瘦长的娃娃,小身子也瘦瘦的,感觉没几两肉。
韩春明坐的木马摇摇车也极别致,是这年月,但凡家中爷爷或爸爸会捣腾,便能做出来的款式。
除了两大块木头组装成马的形状,还有两个把手和一个靠背之外,就是一整个支撑的底座,底座有一前两后三个木头轮子。
这摇摇车,韩春明平时自己蹬着走都有些儿吃力,非要春燕或者其他哥哥姐姐用绳儿拽着,才能走得快点儿。
现在地面崎岖不平,姐弟俩走起来自是更要费很大功夫。
得亏韩家和冯家只是相隔三条胡同。
不然的话,韩家妈妈肯定不会这节骨眼儿放她们出来。
但冯胜利还是忍不住问道:“二丫!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要等到星期天吗……”
“还把小五子也拉过来!你这样,韩妈妈会生气的吧。”
“你说的是哪个星期天?小冯子!”
韩春燕两腮鼓得像包子,不高兴的反问:“上个星期天已经过去了,一直在下雨……”Χiυmъ.cοΜ
“下个星期天还要等老长时间呢!我等得够没劲儿了,我还要听黑猫警长、舒克贝塔。”
冯胜利叹了口气,这就是他刚才跑出门前,感到无奈的原因。
而一听到二姐的话,韩春明也来劲儿拉,眼光发亮,挥舞着一双小手发出“喵喵”声。
不管冯胜利表情快要垮掉了,韩春燕扬起小下巴,道:“看见没有。小五子也想听的……”
“而且。妈妈、爸爸也同意了的!下了这么多天雨,小五子一直搁家里哭。烦都烦死了!”
冯胜利为之一拍脑门,觉着滑稽的反问:“所以!你辛辛苦苦、溅了一脚泥拉他过来……”
“就是为了躲到我家里,听我讲故事?你不觉着这样子,跟搁你家没什么区别吗?”
他可不想总给一群小屁孩巴巴巴老半天,弄得口干舌燥的,即便拉上自己妹妹、弟弟也不成。
更何况,冯胜利当初就是为了哄冯胜芯、冯胜意睡午觉,才拿后世这些动画片当故事讲的。
哪曾想会一下就给韩二丫、韩小五逮着机会了。
“那去哪玩儿?”韩春燕更兴奋的叫了起来。
对于多数孩子而言,在家玩和出去玩这个问题,是不用费心去做选择的。
“空地哪儿没有?福祥寺后头,再不就是棉花胡同西口副食店那块儿呗!”
冯胜利想了想说,要是自己一个人,他更喜欢钻东四酿造厂、宽街小学,那里头都有操场,可以尽情撒野。
他还偷爬过东四酿造厂拉货的皮卡里头,偷啃过用来酿酱油的豆饼吃。
不过那味道……
实在不敢恭维。
也就这年月的娃儿,肚里实在没油水,才致于这么做的。
冯胜利正是看到其他8、9岁的娃儿爬进去过,才心生好奇跟着干了一回的。
“好啊好啊!”
韩春燕连声叫好,韩春明也高兴的摆动小手。
“玩儿去喽!”
只要有得玩儿,都够姐弟俩乐一整天。
冯胜利笑了笑道:“我去带上胜芯、胜意,她们也是闷得快发芽了……”
他迅速回转院里头,韩春燕倒是没有跟进来。
你道冯胜利他一个100公分刚出头的5岁大娃儿,是怎么带的妹妹、弟弟出去玩儿?
也跟韩春燕差不多……
用小板车拉呗!
所谓的小板车,是底座加四个轮子,不过30公分高的木板车……
没有把手,四围一圈50公分左右的木栅栏,能装三个小人儿。
这是爷爷冯二牛用当年迁徙进城运家当的木板车改的。
结构极严实,边边角角刨得锃亮滑亮,不见丁儿毛刺。
足可见爷爷手艺之精湛。
本来爷爷是想装俩把手的,这样省力些。
但冯胜利死活不让,他觉着总要躬着腰去拖车,对自己的练武会有影响。
倒不如,他将麻绳背在肩背上拖拽着走,还能练个把子力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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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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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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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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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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