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村子就这么大,有点八卦就能沦为整个村子的谈资,坡上何家,那可是他们邙山村首屈一指的,难免会成为大家关注的重点。
所以,何家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引起村里人的广泛关注。
有心之人发现,何家先是来了一辆马车,何家姐妹居然是从那辆马车上下来的,更令大家惊讶的是,随着何家姐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对兄妹。
人家那个气势啊,男的长的俊秀,姑娘长得娇美,后边还呼呼啦啦跟着一大堆的婆子丫鬟护卫,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这让大家一阵羡慕,看看人家何家,交往的不是战神的孙子,就是这么有气势的有钱人,最不济也是县城里酒楼的掌柜的,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的扔啊。
他们就没那个命,还是消停的吃瓜八卦就行了。
而何家那个买来的什么大管家赵四海则被几个高大的汉子从骡车上抬下来的,也不知是死是活,总之看着不太好的样子。
何家这又是咋了?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就等着还有什么其他的八卦传来。
可后来何家的操作大家就看不懂了,怎么那个贵公子又带着人呼啦啦地走了,再后来何大力下来了,找了不少村里人,也跟着一起走了。
这是干啥去了?咋这么多人?
后来又那好信儿的人,过去打听了下,这才知道何家居然又出了大事,那个被何二忠媳妇卖了的何秋居然丢了,这么多人来来回回的,就是去找那姑娘了。xǐυmь.℃òm
啧啧,一众吃瓜群众不由咋舌,还真是人红是非多,何家的事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见着大儿子婚期就要到了,又出了丢了人的事儿,还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八卦归八卦,大家不免也跟着担心起来。
那个小姑娘,是个命苦的,死了爹,又被亲老子娘卖了,村里人尤其是那些有了孩子的妇人,都感觉到无比的心疼。
明明已经在坡上何家过得不错了,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听说何大力待她就跟亲闺女似的,可现在发生了这事儿,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
唉,那丫头,看起来还真是福薄,有福都享不了啊。
村里人都在默默关注着这事儿,一夜过去了,直到今天上午都没有找到何秋。这更使得这件事儿成为了村里那些妇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往常见面的时候,大家都是张家长李家短的扯个没完,如今见面的时候往往都是相同的一句开头,“哎,你听说了没?”
江皎胳膊上挎了个篮子,篮子里装了不少针头线脑,就从家里出来了,她今儿约了阿秀,两个人要一起绣帕子。
可她走在村里,总感觉怪怪的,似乎大家都在偷偷议论着什么,看见她过来,似乎又住了嘴,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也不知道村里这些妇人,是真家里真的没活计还是躲懒不愿意干活才三五成群在村子里八卦,整日里嚼老婆舌,东家长西家短的管他们什么事儿,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江皎一路悠闲自得,甚至还在想着要绣一块什么图案的帕子,是绣一朵梅花好还是绣一朵牡丹好。
这一年来的,她也没什么事,整日里除了帮着二婶子做饭,就是刺绣,绣艺倒是比以前精进了不少。
想到篮子里那两条绸缎的手帕,她的心里就止不住的美。
还算胡木有良心,从县城回来还知道偷偷给自己买两条绸缎的帕子,就是那帕子太素净了些,绣上些图案才好看。
直到进了阿秀家的院门,江皎才觉得好些,那些人也太奇怪了些,就连看她的目光也都怪怪的。
能不奇怪吗?当年何二忠媳妇是宁可要这个未来儿媳妇,也不要自己的亲闺女的。如今何秋出了事儿,大家第一个拿来做比较的当然是她江皎了。
“杏花嫂子,你在家呢?”
看见在院子里忙活的杏花,江皎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是温柔的笑容,打着招呼。
杏花睨了她一眼,心里有些不悦,一时就没吭声。
这姑娘怎么说话呢,这是自己家,自己不在自己家还能在哪?
江皎有些讪讪的,她看出杏花嫂子不待见自己了,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可是她哪里做错了吗,没有啊!
江皎眼神闪烁,眼睛里也水汪汪的,就好像此刻杏花嫂子在为难她一样。她有些下不来台,一时倒是不知道该进屋还是不进屋了。
杏花嫂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这姑娘什么意思,自己可没怎么地她,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可还不等杏花发难,阿秀听到动静就出来了。
她一看眼睛通红的江皎,不久就是一气,“嫂子,你怎么又欺负阿皎了?她是来找我的,你要是以后还这样,我就告诉我娘去,让她好好管教你。”
阿秀也不等杏花回话,牵着江皎就进了自己屋。
杏花气急败坏,她欺负那个小丫头了?小姑子是哪只眼睛看见的?
她还要再去理论两句,可人家两个姑娘却已经进了屋子。
杏花觉得自己一口郁气闷在心中,行,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索性她衣服也不洗了,就又去找花婶子说话去了,正好她还想打听打听,坡上那个小丫头找到了没呢?
屋子里,阿秀拉着江皎的手坐下,又一再安慰了江皎几句,临了还将自己的嫂子一顿数落。
“阿皎,你是不知道我嫂子那人最会装,惯会做表面功夫,我娘和我大哥要是不在,她对我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连句顺气话都不会说。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叫做‘捧高踩低’。”
江皎柔顺的坐着,看起来低眉顺眼,可心里却很是鄙夷,这个阿秀还说她嫂子呢,她自己不也是这样?
阿秀还在滔滔不绝,直到她说了一句,“听说坡上何家发生的事儿没?”才将江皎的心思拉了回来。
“怎么了么?”
他们过得那么舒服,还能发生什么事?哪像她,死了亲娘,失了长姐,寄人篱下。
每当提起何家,江皎心里都隐隐有些不舒服,何家就像一根刺,插在她的喉头,难受的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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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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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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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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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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