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宋兄,我就这么长时间没回平远,怎的县城里居然就有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啦?”

  一个二十来岁的公子,目不转睛看着从对面马车里下来的何苗。

  这说话的公子身材消瘦,个子不高,皮肤却很是白皙,闪着淫邪目光的小眼睛下面,是乌青乌青黑眼圈,整个人都没什么精气神儿。

  从他身边走过,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脂粉的香气,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这人应该是经常流连勾栏的那种人。

  他目不转睛盯着路对面的两个姑娘,说出来的话让人觉的有一些猥琐。

  他对面坐了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公子,那人长得很胖,显得一双眼睛又细又小,不论看谁都让人觉得像是在眯缝着眼睛。

  他见男子抻着脖子向外看,自己也顺着男子的方向看过去。

  “呦,我也是头次见这几个姑娘,倒还真长得不错,尤其是那个个子最小的,娇娇俏俏,像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看了就让人心痒难耐,王兄还是你运气好。啧啧,看来咱们哥俩今儿要有福气啦。”

  “哪里哪里,宋兄可真会说话,来来来,咱们兄弟二人,再饮一杯。多日不见,还真是如隔三秋。兄弟你是不知道,那安阳城里甚是无趣,我那姐夫,整日里看管着我,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的,唉,可怜我呀,这些日子都没开过荤。”

  他这话一出,两人顿时都是一阵邪笑,惹得旁边几桌吃饭的人频频向二人投来目光。

  二人也不在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该吃吃,该喝喝,该说说,该笑笑。

  旁边的人是敢怒不敢言,都动作一致的,飞快的扒着碗里的饭,然后迅速就离开了这家酒肆。

  原本还热热闹闹,也不过就是一会儿,客流涌动的酒肆,就只剩下了这一桌的两人,以及坐在另一桌的七八个人。

  那都是这两个人带来的打手,一个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看就不好惹。

  一个小伙计将手里的抹布往后厨的地上一扔,嘴里滴滴咕咕。

  后厨的一个洗菜的大娘看了好奇,不由出口询问,“东子,你是咋啦?今儿有啥烦心事儿,看起来咋不高兴啊?”

  东子有些愤恨,还不是前厅里的那二位客人,不过他可不敢当面表现出来,就只能到后厨发发牢骚。

  “就是那宋二公子和王大公子俩人,他们在这吃饭,霍霍的满屋客人都走了。

  外头想进来吃饭的人一听,这两位煞星居然在这吃饭呢,更没人敢进来。

  明明是快正午生意最好的时候,偏偏这两个煞星来了,这不是给咱们添堵吗?”

  洗菜大娘唏嘘了一句,“那可没办法,这俩人咱们都惹不起,别说咱们,就是老板娘都惹不起,还是小心的侍候着吧,总有他们吃完的时候。”

  小伙计捡起地上的抹布,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大娘说的话在理,咽下心里那口气,脸上带了一丝牵强的笑,又返回了前厅。

  那俩煞星还没走呢,他可得小心着些,要是惹到了这两个小霸王,估计以后他在这平远县都没有好日子过。

  等到小伙计从后厨回来,酒肆的大堂里便只剩下了那宋公子和王公子两人,跟着两个人的那些打手全都不见了。

  小伙计还有些纳闷,明明刚刚他去后厨的时候,那一帮五大三粗的打手们还在呢,怎么就这么一会儿人就没了呢?

  不过即使那些打手不在这,小伙计也不敢掉以轻心,一直站在大堂里,等着王公子和宋公子的招呼,陪着万分的小心。

  他也怕啊,万一这两位小爷招呼,没人应声,没人侍候,还不得闹起来呀。

  小伙计眼观鼻鼻观心,看着是恭顺的站在那里,心里却有些五味杂陈。

  这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呢。

  这两位小爷,在他们平远县可是跺跺脚,地都能颤两颤的人物。

  那宋公子是这县里有名的大商人宋家的二公子,打小就娇生惯养,走鸡遛鸟,惹是生非。

  而那王公子来头更大,他就是现在平远县县太爷的小舅子,县太爷夫人的亲弟弟,更是王家的独苗。

  这俩人儿平时在平远县里作威作福,人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没办法,人家都说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争,人家有钱又有势的,你敢触人家的霉头?

  不过这俩公子还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要不然也不能坐在那里,不一会儿周围围着吃饭的人就都走了个干净。

  唉,小伙计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不是说这王公子去了安阳城就不回来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来平远县的太平日子算是结束了。

  王公子和那宋公子两人都是酒色之徒,尤其那王公子,就喜欢那种长得精致漂亮的豆蔻少女,一般也就是十二三岁的,在这县城里没少霍霍清白人家的丫头。

  可人家背景深厚,有钱有势,又有县令夫人在后头撑腰,一般人家都不敢惹,就是吃了亏,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听说,去年夏天也是因为这王公子相中了一个富户人家的小姐,最后才被县令大人带到安阳城去的。

  听说那小姐长得很是好看,出门去北城那边买东西,运气不好就碰上了这王公子。

  王公子见人家小姐长得貌美,就起了歹念,先是上去调戏,被人家小姐带的家丁婆子呵斥了,并未得逞。

  后来又一路跟踪着人家,知道了人家家中的底细,回家之后撒泼打滚,闹腾着县令夫人就要去提亲。

  县令夫人疼爱弟弟,而且俩人爹娘都已作古,上头又没个长辈压制,县令夫人被幼弟闹的头疼,只得答应了打听一下回来再做决定。

  这一打听之下,倒是把县令夫人气了个够呛。

  人家那小姐才刚刚十二岁,还算是个半大孩子,怎么就能到人家去提亲?

  可回家和幼弟一说,这王公子就是不答应,甚至用起了妇人的那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闹得县令夫人没了办法,只得遣了身边的婆子去那户人家试探口风。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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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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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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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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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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