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双眼放光,看向花婶子。

  “婶子,你是说你今日在村里听到了些消息,还是关于薛二赖子的?”

  花婶子嗯嗯两声,忙不迭的点头,又看向自家男人,见董长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向她,也催促着她快些讲。

  这还是花婶子头一次,在这么多的汉子面前讲究村里人的是非,她还颇有些不好意思呢,脸上甚至都有些发烫。

  平时她们一群老娘们家家的,吃完了饭闲的没事儿,在村里八卦八卦也就罢了,今日到这正经场合来,甚至还当着村长的面讲这些扯老婆舌的事,她反倒觉得有些抹不开脸儿。

  花婶子一拍大腿,这才又恢复了往常一贯的爽利,“要不是我今日午间出门倒水,碰上杏花,其实我也不知道呢。

  杏花当时还让我别和别人说来着,说是她也是看到的,并没听清那薛二赖子具体说的是啥,做不得准的。”

  董长贵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媳妇儿,终于忍不住说了她两句,“孩子他娘,这都啥时候了,还扯那些有用的没用的,知道啥就赶紧说啥。你跟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说,我们还能出去给你传播不成?”

  花婶子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掐着重要的话,将杏花说的话又学了一遍。

  “杏花当时离得远,就看见村子里来了个陌生姑娘,正好薛二赖子在村里晃悠呢,那闺女也不知道和薛二赖子说了啥,薛二赖子就把那闺女领回家去了。

  我听杏花说,那闺女长得可俊呢,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唉,真是白瞎了。”

  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花婶子说话没头没尾的,也没说这闺女到底是谁家的,更没说薛二赖子和那闺女到底说了啥。

  董长贵着急,“孩子他娘,杏花就没听见薛二赖子和那姑娘说啥话?”

  花婶子摇了摇头,“当时杏花在树后头,离得远,根本就没听见他们说啥话,不过她却是看的真真的,那闺女是自愿跟在薛二赖子后头回家的。脸上的笑模样就没下去过,杏花还说了,薛二赖子还在那姑娘的身上摸了好几把呢,那闺女也没生气,反倒笑提嘻嘻的,叫了好几声大哥呢。”

  大家纷纷猜测,说不定就是薛二赖子买了那闺女,要不光天化日之下,他怎么就敢上手摸人家,而那姑娘也不呼喊,还一副乐意至极的样子。

  可何苗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这有些巧合的过分了。

  至于他那新娶的媳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看来只有等到抓了薛二赖子,找到小弟之后,才能知道了。

  说行动就行动,何大力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就从坡上下来了,好在此时已经快到夜里,家家户户都熄了灯。

  大家对村里的地形十分熟悉,一路顺顺利利就来到薛二赖子家门外,在小胡同里头找到了赵四海。

  赵四海显然被突然出现的这些人吓了一跳,难不成这是要硬闯?怎么浩浩荡荡的来了这老些人。

  后来还是黑子压低了声音,翁声翁气的将计划又与赵四海讲了一遍,赵四海终于长舒了口气。

  终于要行动了,他跟了这几人一日,累的够呛。若是主子今夜不行动,他做好了要在这里守一夜的准备。

  他一直没敢错眼,就怕屋里几人趁着月黑风高跑路了。

  直到薛二赖子家最后一盏亮着的灯也熄了,何大力才招呼了顺溜和赵四海,三人翻过了雪薛二赖子家那道矮墙,轻轻松松的就进了院子。

  悄无声息地搜寻了一圈,并未找到何山的半点踪迹,何大力咬了咬牙,终于是点了点头,示意大家都进来。

  于是黑子立即就踹了院门子,一大帮人呼呼啦啦进来。

  薛二赖子家那两扇门板,上次被薛二赖子和那赶车老头一顿折腾,本就已经摇摇欲坠,今日黑子根本就没费吹灰之力,一脚就踹开了薛家的院门。

  屋里的几个汉子都有些微醉,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院门的突然响动惊醒了他们,屋里顿时就传来薛二赖子的声音。

  “谁?”

  何大力并没说话,而是加快了脚步,直接来到屋门前。

  薛二赖子家和村里大部分人家一样,是刚来北地的时候和村里人一起盖的泥草房。

  三间泥草房,因着家里人少,并没有盖的特别大,从正门进去便是堂屋,堂屋后头是灶房,两侧是两间休息的卧房。

  平时是薛二赖子自己住在东屋,他老娘住在西屋。

  而今日倒是有些特殊,余小刀和圆柱子俩人被灌得酩酊大醉,躺在堂屋的桌子上呼呼大睡,不时的还会打几声呼噜。

  薛二赖子的老娘则是住在自己屋里,而薛二赖子那屋的门上也贴了一个大大的喜字儿,此时屋里乌漆抹黑一片。

  刚才黑子一脚踹开薛二赖子家的院门儿,动静着实不小。

  虽然薛二赖子喝了不少,但至少还能保持几分清醒,做了亏心事本就有几分心虚的他,一下就被惊醒了,甚至就连西屋的薛二赖子老娘也都吓了一个激灵。

  情急之下薛二赖子立马就厉声喝问,“谁?”

  可是他问完这声谁之后,依旧没人搭理他,只悉悉索索有声响从院子里传来。

  薛二赖子正准备穿衣下地出来查看一番呢,往常山村里,治安极好,从没有发生过小偷小摸,甚至盗窃的事件,就连他这个臭名昭著的二流子,都不屑干这样的事,所以薛二赖子有些纳闷,这深更半夜的究竟是哪路神明,居然偷东西偷到他的头上来了。

  可他这边刚披上衣服,没等下地呢,屋门又哐当一声,被人踹开,吓得他一泼尿差点儿尿出来。,呆立在炕上一动都不敢动。ωωω.χΙυΜЬ.Cǒm

  “谁?”

  他大着胆子又问了一遍,这一次却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说话的正是黑子。

  黑子气急败坏,人还没进来,便操着一副大嗓门嚷道,“你爷爷我!”

  然后不管不顾的一马当先冲了进来,赵四海则冲进了另一间房,剩下的其他人则上去将两个趴在堂屋桌上烂醉如泥的人,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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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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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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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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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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