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家过上好日子了,有钱了,关薛二赖子啥事儿?
薛二赖子这人,在村里有几个不知道他的为人的,平日里好吃懒做,家里的活计啥都不干,让一个身体不好的寡母日日伺候他,就是家里油瓶子倒了,估计都不带扶的,整日里在外头走鸡斗狗、拈花野草,就爱往大姑娘小媳妇儿的身上贴。
单是她们知道的,薛二赖子调戏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就不下五个,这样的人咋能和坡上何家扯上关系。
杏花这才一收刚才眼里的艳羡,一副“快来问我呀,我知道”的表情。
其实她昨天就想来村里八卦八卦,将在半路上看到的那一幕,说与几个相熟的妇人听,可是半路上碰见了自家男人,将她叫回了家去,她便将这茬给忘了。
今日大家又聚在这里说话,提到坡上何家,她这才猛然想起,昨天在半路上她躲在树后头看见的那一幕。
于是,她压低了声音,这才和别人讲起昨日看到的那一幕。
徐旺媳妇儿犹不可信似的,“真的?那薛二赖子真的缠上何家的大闺女了,啧啧,那闺女长得是好看,可是那力气可也不小,估计薛二赖子对上那闺女,保准吃不着啥好果子。”
杏花掩着嘴笑了,“可不就是让你说对了,那薛二赖子估计也是不常在村子里走动,根本就没听过那闺女的的事儿,所以才不怕死的招惹上去,当场就让那闺女给教训了。看得我当时想笑又不敢笑,真真是憋了好长时间呢。”
花婶子听了几句,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就不淡定了。
荷花那闺女虽然憨直了些,可性子却是极好的,见了谁都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脸上两个小酒窝看起来遭人稀罕的紧。
她索性也不再和这些妇人坐在这里扯老婆舌了,“得得得,都别唠了,赶紧各自家去吧,都这么晚了,家里的爷们儿不催呀,别在这聚着了,改天再来吧。”
花婶子开始撵人,几个妇人便也坐不住了,索性便都散了。
花婶子急急忙忙的就进了屋,见董长贵正靠在炕柜上,也不知是打盹儿,还是真的睡着了。
她突然就喊了一声,董长贵一下子就惊醒了,看见花婶子一脸着急,不由脱口而出,“你呀,又有啥事儿?整日里大呼小叫的。梦还没做完呢,硬生生让你给我喊醒了,这下好了,再续也续不上了。”
花婶子伸出食指在董长贵的脑门上点了一下,“你这个老爷们,还有闲心在这睡觉呢,可出了大事了。”
董长贵才不信,自家媳妇嘴里能说出什么大事呢?这么些年了,他又不是不了解,媳妇平日里除了和那群妇人坐在一起说三道四,也没啥正经事儿。
他动都没动,却只是让花婶子说说,到底是因为啥。
花婶子着急忙慌的,“行了行了,咱饭早就好了,咱俩赶紧吃饭,吃完饭到坡上去一趟,我有事找大力媳妇说道说道。”
董长贵吃惊,“哟,这可不像你呀,这么雷厉风行的,到底是啥大事?”
花婶子现在连说的兴致都没有了,谁让自家男人刚才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行了行了,说了你也不知道,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吧,眼见着天就要黑了,下坡那段路怪不好走的,我一个人害怕,你跟我做个伴。”
董长贵并未反对,何大力那人值得交,他每次给何家干活也都真是下力气的,再说人家对他也不错。
有句老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
邻里邻居的处好了不就比那些亲戚强吗?
草草扒了一口饭,两个人便出了门。
花婶子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她是心里着急,这事儿得赶紧跟大力媳妇儿好好说一说,可别让那薛二赖子真的沾上何花,那闺女花一般的年纪,人又长得那么招人稀罕,真叫那薛二赖子败坏了名声,可咋办?
眼见着再有一年,何花就能相看了,若是因为那样一个魂不吝的二赖子,丢了名声,想想她就觉得不值。
现在这时候的人,若真的丢了名声,谁还管你因为啥丢的,人们只相信听到的,却不愿意了解真相。
再说,有多少闺女因为流言蜚语而寻了短见的,虽说何家大闺女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未雨绸缪,这个意思她还是知道的。
薛二赖子那人,可得提防着些,要不然不定哪日背后使上啥阴招,到时候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何大力一家到家的时候,何花和何秋两个已经将一大家子的饭早就做好了,因为王氏临走的时候就说了,不想在外头吃饭,还是会回家来吃的,可她却没想到,到家就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顿饭何花出力很小,大部分还是人家何秋做的,不过王氏可不管那些,至少自家闺女也出力了不是。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了顿饭,还没等去锁院门子,院外便响起了拍门声。
何家的新宅子,院墙十分高,站在里边根本看不见外边是谁,而且那大门也是何大力特意按照小闺女所说,到县城里定制的。
从里边透过缝隙都不能看清外边来人是谁,何秋打开门,一眼辨认出是坡下村子里的董长贵和花婶子。
对于这俩人她并不陌生,以前就打过几回交道,后来她到何家以后,花婶子和王氏处的极好,也经常到何家来坐上一阵儿。
何秋见是他们,脸上立马便带了几分笑意,“婶子,你来了。”
然后又朝着董长贵点了点头,算是问了好。
花婶子着急忙慌的进来,拍了拍何秋的胳膊,“好闺女,快和婶子说说,大力媳妇儿睡了吗?”
何秋笑着点头,“刚吃过饭,正在堂屋里呢,婶子,叔,你们赶快进去,我来关门。”wWW.ΧìǔΜЬ.CǒΜ
花婶子也并不外道急急忙忙就进了堂屋里头,王氏此刻正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实在是肚子吃的太撑,没有力气做别的事情,原来他们从县里买了两只烧鸡回来,一大家子痛痛快快的吃了顿烧鸡。
王氏看见花婶子,刚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和花婶子打招呼,花婶子却一个箭步就窜了过来,直接就将王氏按了下去。
“和我你还客气啥,又不是外人,咋了,你这是?”
她看见王氏挺了个肚子,有些狐疑的问道。
王氏不好意思的笑笑,“嫂子,让你见笑了,我这是吃撑了。”
花婶子呵呵的笑了,“你说你都是四个孩子的娘了,唉!”
花婶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说王氏了,“不过你看你挺个肚子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是又怀了呢,看来是我误会了。”
王氏当时就红了脸,“嫂子,你瞎说啥呀,我都多大岁数了,眼见着大儿子都要娶媳妇了,还怀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虽然她最近吃的比较多,可也应该不是怀孕,她怀过四个孩子,怀哪个的时候不都是反应激烈,前几个月甚至连东西都是硬生生灌进去的,就没吃过一顿消停饭。
要是怀孕了,还能像现在这样,能吃能跑能跳的?
花婶子也不过就是提了一嘴,两个人便也不再攀扯,毕竟只是一句打趣的话。
花婶看了看,何大力此时正在不远处和自家男人说着话,何家的老大老四应该是回了自己屋子,早就不见了人。何家的大闺女和何秋两人正在灶堂里忙活着,不时便能传来她们两人的说话声,具体说着什么却听不真切。
只何家的小闺女直挺挺的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后边立了一个面如寒霜的大姑娘,看人的时候冷冰冰的让人觉得有些渗得慌,好在她们离得远,估计听不清自己说的话,于是花婶子这才将在村里听来的事说与王氏听。
“真的?”
王氏听完之后,像是不相信似的,又问了一句,恨的咬牙切齿。
她虽然不常在村里走动,可薛二子赖子其人她还是听过的,在她眼里,那就是个癞蛤蟆一样的人物,那样的人居然还想缠上自家闺女,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呸他个呸呸。
想到这里,王氏还真就呸了一声,惹的堂屋里几个人都看向她。
花婶子拢了拢她的胳膊,示意她小声些。
王氏也知道,这事还是别让孩子们知道的好,等晚上,她可得和孩子他爹好好商量商量,以后拘着些老二,别让她总往村子里跑了,薛二赖子那人,像狗皮膏药似的,想招惹上谁家就能招惹上谁家,简直就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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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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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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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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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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