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子在家里捂了好几日,今儿个见王氏过去,才拿出来吃。
还别说,刚摘回来的时候,这梨子酸酸涩涩啊,又硬又哏,真是不好吃,困了这么些日子,梨子外表的青黄色已经完全变成了浅黄色,果肉也变得软软的,一口下去汁水横流,又甜又软。
何山也从坡下跑了回来,一进大门,就飞似的冲进堂屋里来,看见桌上放的梨子,也不管洗没洗,直接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梨子入口,汁水横流,甜的何山眉眼弯弯,嘴里含糊的说着好吃好吃,就还要去拿下一个。
王氏忙打了他的手,“你回来都没洗手,拿着就吃,多脏啊,赶紧去灶房里舀上些水,把你这小黑手洗干净了再来吃。
没听你三姐说吗?病从口入,她平时咋教你的?没记住啊!”
何山有些无辜的吐了吐舌头,却还是十分听话的去了堂屋,踮着脚,从大水缸里舀出了一瓢水,洗了手,然后又折返回来,拿起桌上的梨子继续吃着。
王氏叹了口气,这个吃货的小儿子,她该拿他咋办?
幸好她回来的时候就把这梨子洗干净了,才放到堂屋桌上的。
要不然连洗都没洗,看他吃完不闹肚子,到时候拉的他叫苦连天看他长不长记性。
何山吃了一个梨子,砸吧砸吧嘴儿,“娘,这梨子吃着还挺好吃!”
王氏翻了个白眼,心话,不好吃你还能一个接一个的吃的这么快。
可何山的话还没说完,竟然自顾自的开始嘟嘟囔囔,“柱子叔家那个梨树结的梨子才叫好吃呢,我都有些想了。”
听了小儿子的话,王氏心念一动,忽然想起前几天小闺女和她说空间里还有两棵果树,一棵就柱子叔家的那棵梨树,另一棵是老村长院子里那棵枣树。
若是小儿子不说刚刚那话。她早就忘记了这茬,看来真得找个机会让闺女将那梨树挪出来。
让她想想栽在哪好呢,对,就栽在他家后院吧,前院里人来人往的,要是让别人看见,不还得疑惑呀。
虽说他们可以借口是从外边直接买回来栽在那的,可是万一柱子两口子要是过来,也吃了这梨子,要是吃出来这梨子就是他们家那棵树结的可咋办?
唉,往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何山看着他娘,倒是弄不明白了,明明正说梨子的事呢,前一刻还好好的,怎么下一刻就长吁短叹了。
可是,还没等他们娘俩继续往下掰扯,院门外就响起了鞭子的响声。
何山耳朵尖,立马就听见了。
“娘,我去看看,是不是爹回来了。”
然后一转身就从堂屋里跑了出去,王氏听见儿子的话,也跟着站了起来,不停的向外张望。
今早走的时候,她是再三嘱咐,让他们爷俩早去早回,要不然这爷俩每次出去,回来的都晚,让人担心的紧。
回来的正是何大力几人,何大力刚将骡车停稳,就看见从院子里跑出来的小儿子。
他将鞭子往车辕上一放,就抱起小儿子,“怎么样,老四,想爹了没?”
何山早已过了被何大力举高高的年纪,可他仍是踮着脚的说,“想了,想了,爹举高高。”
何禾苗这时也从骡车里手脚并用的爬了出来,一听自家小弟这话,立马就打断了他。
“你都多大了,还让爹举高高,你也不怕闪着爹的老腰。”
何大力无辜的动了动嘴唇,闺女这是咋说的话,什么叫闪了他爹的老腰?
首先他老吗?再说了,他爹身子结实着呢,怎么就那么容易闪着腰。
不就是举高高吗?何大力使劲的将何山举了起来,一边举还一边说着,飞喽飞喽。逗得何山咯咯直笑,他才才将何山放下来。
何大力将马车上买的吃食都拿下来,一股脑塞到何山手里,“儿子,拿着,进屋去给你娘送去,晚上咱们吃包子。”
何山接过老爹递过来的包子,那大包子的香味儿瞬间就扑鼻而来,馋的他简直要流口水了。
他点点头,立马就去堂屋找王氏去了。
这日,何家堂屋里的灯火亮了到很晚,家里几口人坐在一起分析商讨今日何大力去县城里买田的事儿。大家各抒己见议论个不停,何田对此毫无疑义,他觉得那田地离自己家近,也好侍弄,随时都能过去看一眼,还是可以买的。
王氏别看平时咋咋呼呼,可是真到了大是大非的时候,当家作主的还得是何大力。
他别的倒是没说,就说了一句,全凭何大力做主。
何苗倒是也赞同,毕竟她今日跟着何大力一起去看的地,对那的情况一清二楚,还是片不错的土地,而且最关键的是,连在一起好管理呀,自家反正有银子,都买下来也都无所谓。
至于何花嘛,她与王氏一样,全都凭她爹做主就行。
至于何山,王氏干脆都没叫他,过了晚饭他便嚷嚷着困,倒在炕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最后还是何大力拍板决定,就买了马家沟马老爷子那一百零二亩地,不过嘛,这价钱若是再能压下来十两八两那就更好了。
虽说他们家现在有了银子,可是钱这东西到底是不经花,能省则省,若是以前,十两八两可比他们家全部的家底子都要多呢。
其实何大力也有这个心思,而且人家冯牙人也说了,能帮着把价钱往下压一压。
王氏犹犹豫豫,眼见着这事要说完了,大家要回去睡觉了,她就着急忙慌的问道,“孩子他爹,咱们不买宅子了?”
他问的犹犹豫豫是因为自从这爷两个回来以后,就没提买宅子这事儿,所以王氏还以为这爷两个是在半路上又做了什么决定。
何苗安慰她娘,“娘不是不买,是今天我们去看的田地,怕再去看房子回来就太晚了,这样吧,反正明天咱们还要去县里找冯牙人说买田的事,要不然咱们一大家子都去,到时候你正好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宅子,人多力量大嘛,到时候大家都提提意见怎么样?”
一听让自己也去,王氏的脸上简直笑开了花,她巴不得的要跟着去看看呢。
王氏点点头,忙不迭的答应了,竟然暗自琢磨起明天去县城要穿哪件衣服,藕荷色的还是之前闺女说她穿着好看的那一件朱红色的?唉!还真是纠结呢。xǐυmь.℃òm
王氏自顾自的琢磨了起来,根本就忘了堂屋里还坐着的几个人,直接就进了她和何大力的屋子。
一大家子人目瞪口呆,他娘这是走了?这一大家子还都在这呢,她自己就走了?
这次说去县里,何田倒是没再出声,说什么要去陪崔娇,不能去的话。
反而是何花,有些犹犹豫豫,并不像她平时的爽利样子。
何苗斜睨了自家二姐一眼,她太了解二姐的性子了,这是有事儿啊。
“爹,三妹,明天我去不了了,我约了何春明日进山,都跟她说好了。”
何大力摆摆手,闺女不想去就不去吧,自己做主。
何花脸上这才放松下来,太好了,她从何春家回来的时候,春儿可是和她说了,让她明天早点出去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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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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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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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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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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