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立马上前去扶她,“你怎么啦?”
她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了,怎么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就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怪不得刚才在后头交银子的时候,那大汉好心提点,说这姑娘身子不好呢,难不成是得了什么怪病?
田七的身子像是极不舒服的样子,她紧紧咬着牙齿,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她听见何苗问话,用力抬头看了看何大力,又看了看何苗,这才轻声说道,“你们买了我,真是浪费了银子。我身子不好,有怪病。”
有怪病?
何苗瞬间就被这三个字吸引了注意,“你怎么啦?是哪里疼?”
田七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我醒来以后,就不时的会犯这毛病,不犯病的时候跟好人一样,什么都能做,可是犯病的时候,浑身就疼的厉害,尤其是这里。”
她用手一指自己的肚子,根本不像作假。
何苗转头看向他爹,有些犹豫,“爹,要不咱给她请个郎中吧。”
何大力也是心善之人,而且他出门在外,早就是一切都是听闺女的,闺女让他请郎中,他二话不说的出门去打听店小二哪家医馆的郎中好。
店小二也是个极会来事儿的,主动要给何大力跑趟腿,去帮着请郎中,何大力正好不放心就小闺女一个人在客栈呢。
可是,何大力哪能让人家白跑,从身上掏了二十文钱,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得了钱,更是喜笑颜开,心满意足,和掌柜的打了声招呼就飞快的跑出去帮何大力请郎中。
一会的功夫,何大力就回来了,何苗还纳闷儿,老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她用眼神询问何大力,对于闺女一举一动的意思,何大力都是门清,闺女一挑眉,他就知道闺女想问的是啥。
”哦,店小二帮着去请了,咱们对县城也不熟悉,那小二得了我的钱肯定能请回来一个不错的郎中。”
何苗点点头,又扶着田七躺到自己的床上。
此时的田七早就不能自己走动了,她的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死死的咬着牙关,就怕一个忍不住叫出声来。
何大力一见这姑娘的状态,扯了扯小闺女的胳膊,何苗看向老爹,不明白他的举动。
“老三,你没问问她啊,之前牙婆给她请的大夫怎么说的?”
何苗叹了口气,“我刚才问她了,她说你牙婆子根本就没请过什么郎中,估计为了省钱吧。”
唉,父女两个同时叹了口气。
现在无计可施,只能等着郎中过来。何本想弄些温水让姑娘喝下,可是这姑娘已经疼的连动都不能动了,张开了嘴也咽不下去。
何苗喊了她两声,她都没应,看来她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店小二回来的极快,不过就是一会儿功夫,就带了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
那老者被店小二拖拽的气喘吁吁,终于到了地方,一屁股就坐在圈椅里,上气儿不接下气。
过了好半天,他才说道,“可…可累死…累死老夫了,让…让我喘口气儿…气儿再说吧。”
何苗心里暗笑,这老郎中说话怎么和顺溜似的,舌头打结了不成。
其实她不知道,路上那店小二一个劲儿的扯着老郎中,嚷嚷着快跑快跑,老郎中早就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腿都有点打哆嗦了。
他还以为是多人命关天的事儿呢,所以才一路跟着跑着的,这老郎中累成这样,可想而知路上跑的是有多快。
看来这店小二没少尽力,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等到那老郎中终于缓过来了,他才过来给田七把脉。
刚开始明明还算镇定的脸色,可随着他把脉的时间越来越长,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何苗心里着急,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你看那一脸的痛苦表情,可真是让人心疼。就连她看了都替姑娘疼得慌。
何大力也是一脸着急,可他和小闺女想的不一样,他想的是这姑娘可别有什么绝症,到时候自家不但白白搭上了十两银子,还得继续给她看病买药。m.χIùmЬ.CǒM
不认不识的,明明是买回去做奴仆的,还得再往里搭银子,那可真就是白白浪费了自家的钱。
也不怪何大力有这种想法,他虽然是个普通庄户人家,心存善念,可也不是平白无故的,就得白白付出的那种。
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太多,他也能舍弃,也会舍得,可是一旦碰触碰了心里的那条底线,想必谁心中都会有杆秤。
何苗等的实在有些不耐烦,马上就要开口询问的时候,那老郎中终于收回了手,还没说话就先是叹了口气。
然后抬眼看了何大力一眼,他还以为这姑娘是何大力的闺女,语气里甚至带了些不赞同的说道,“我说你这个爹,到底是怎么当的?你这闺女都疼成了这样,怎么才想起找大夫?看脉象她这样子也有两三个月了吧。”
何大力被老郎中的一番话,先是闹了个愣怔,忽而反应过来,有心想要解释这姑娘不是自己的女儿。
可是还不等他说话,那老郎中又继续说道,“唉,现在这当爹娘的怎么这么不尽心,虽说是个闺女吧,可也是你们亲生的,难道只有那儿子是宝,闺女都是草不成。”
何大力动了动嘴唇,好吧,他就不解释了,这老郎中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他说的也不是真的,自己不当回事儿也就罢了。
何苗朝着老郎中甜甜一笑,询问道,“老爷爷,她到底是什么病?怎么能疼的这么厉害?”
何苗看着田七满是汗水的脸,她疼成这个样子,都快赶上生孩子了,难不成是得了什么绝症?
她以前听说,有些绝症到晚期的时候都会疼,甚至有些病症疼起来还得吃一些违禁的药品来止痛呢。
老郎中双眼一立,胡子都跟着撅了起来。
“我哪里说她是病了?”
何苗不懂了,就连何大力都蒙圈了,“田七这不是病了?那她怎么疼成这样?”
老郎中就差要拿起手里的药箱子砸在何大力脑袋上了。
“你说你这当爹的,对亲闺女不尽心也就罢了,怎么都不能听我好好讲话,我什么时候说她这是病了?她这是中毒了,中毒你懂不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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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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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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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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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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