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相处了几天,互相都已经十分熟悉,索性也不回各自房间了,就都挤在一处,不一会儿,就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三个小姑娘才被外头的敲门声扰醒。
周绯睡眼惺忪,心里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这到底是谁呀?居然干扰本小姐睡觉,是不是想让本小姐赏你两板子。
“别拍了,再拍打断你的狗腿!”
等她说完了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呀,现在她是在客栈里,不是在她们周府。
何苗和梅若雪两个人也都清醒了过来,最后还是何苗穿上鞋子去开门。
门一打开,外头站的赫然是白崇。
白崇看见何苗两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不禁关切的问道,“怎么?小丫头哭了?”
何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谁告诉你眼睛肿了,就一定是哭了,哼,这个傻大个自己真是没办法沟通,不过看在千里迢迢救自己的份上,就随便原谅你吧。
“什么事啊?”
何苗的鼻音有些重,白崇挑了挑眉,这一次却没有问出口。
“是那两个姑娘的家人过来了,她们醒了吗?要是醒了,你们就一起下来吧。”
这么快就过来了?还是先去告诉她们两人一声吧,估计她们听了也能高兴高兴。
何苗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留下站在原地,有些讪讪的白崇。
这小丫头难道没有什么其他的话想说,他还站在这里,她就这么把门关上了?
不知因为什么,白崇的心情有些闷闷的,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才下了楼。
楼下的一间客房里,此时除了何大力和温良恭,还坐了几个人。
一对中年夫妻,男的看起来文质彬彬,女的温柔端慧,两人穿戴都很是体面,绫罗绸缎,穿金戴银,就是面色都不怎么好看,另外妇人身后还站着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婆子,婆子穿戴也是极好的,应是在大户人家也是有几分体面的。
另一个的中年汉子,体态微胖,说起话来瓮声瓮气。他身边跟着个年年轻小伙子,身材魁梧,长得极其精神,尤其是一笑的时候就会露出两颗小虎牙。
温良恭还是摇着那把破扇子,满脸陪笑的坐着。
何大力从这些人的穿衣打扮上,也能分析出对方肯定不是普通人,就是这身上的气势都和普通人不一样。
两个中年人并不怎么说话,何大力也觉得跟这样的人说话怪别扭的,不知怎的,从心里往外就有一种直不起来腰的感觉,反倒是温良恭一直充当了陪聊的角色,和对方那个笑起来就露出两颗小虎牙的小伙子,两个人相见甚欢,聊起来没完。
直到白崇推门进来,屋里才安静下来。
两个中年人目光急切看向白崇,白崇面无表情,“她们刚醒,一会儿就下来了。”
两个中年人见到白崇,态度一改之前的不温不火,一口一个贤侄的叫着,看得出来他们应当是认识的,甚至交情还应该匪浅。
那中年文士别看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内心早就已经慌乱不堪。
从侄女失踪了之后,他就已经焦头烂额,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不是白家贤侄传来消息,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若是让大哥知道,进京途中侄女居然丢了,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也不过就是一会儿,三个小姑娘就下来了。
那对夫妻后边站的婆子,一看见梅若雪,就险些哭出声来。
“小姐!”
梅若雪看见那个婆子,双眼一下子也红了。“奶娘!”然后就一头扎到婆子怀里抽泣起来。
屋里的中年文士夫妻连忙也跟着劝慰,梅若雪紧跟着也规规矩矩给二叔二婶问了安。
那粗犷的中年汉子和小虎牙小伙,也是一起跑了过去,拉着周绯打量个不停。
“阿爹!阿兄!”
中年大汉左看右看,很怕自己的宝贝闺女吃了亏,小伙子也是不停的问这问那,弄的周绯都不知道到底该先应付谁。
只能朝着何苗吐了吐舌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各自都接到了人,也没什么再聊的,那两家人再三谢过了白崇,又谢过了何大力,这才彼此分开。
三个小姑娘经过几天的相处,分别的时候,颇有些依依不舍,互相留了地址,相约有机会一定去找对方玩,这才分开。
送走了梅若雪和周绯,何苗也惦记着早日回家,可白崇说还有事没忙完,又耽搁了两日,这才启程回邙山村。
这两日,不止白崇起早贪黑,神出鬼没,就连温良恭都一样,整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是忙什么去了。
何大力也是一副老神在在,任何苗如何问,他都推说不知道,可从那字里行间,又让人觉得他肯定是知道点啥,只不过这三人是都背着何苗罢了。
等到第三日,白崇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回来了,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一回来,就将何大力和何苗都叫了去,神神秘秘的掏出了个小匣子塞给何大力。
这是啥?
何大力不解,白小子硬塞给他这是啥东西,还挺沉实的。
白崇神秘一笑,“何叔,绝对是好东西,给你的。”
何大力打开匣子一看,几乎惊在当场,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箱子金元宝。m.xiumb.com
那金子特有的柔和光泽晃的何大力显些睁不开眼睛,自家现在虽说日子过得好了,却也从没有一次看见这么多金子的时候。
但是他却不敢收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能胡乱收呀。
白崇一副理所应当的说,“这是人家给的,既然给了,咱就收下。”
何大力连忙将匣子放在桌上,“白小子,你告诉何叔,这到底是谁给的,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收?”
白崇知道何大力是个较真的人,索性也不瞒着,直接就娓娓道来。
“这箱子金元宝是梅家送过来的,我想了想,咱们还是收了吧。”
梅家?何大力瞬间就想到了那个中年文人模样的人,当时他虽说知道对方是一个官,却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官,又是多大的官,可看那举止神态官威可是不小,想必官职也不低吧,可送这么多金子是不是有点过了。
“咱们救那两个闺女也是举手之劳,当不得别人这么重的谢礼,再说了,这也不是啥大事儿,怎么能收人家这么些金子?”
温良恭摇着扇子,一直在旁边听着,见何大力说啥都不收,他倒是自来熟的,帮着白崇劝说。
“何叔,你还是收下吧,你若是不收,有人可是要整日里睡不好安稳觉了。你收下这些,也好让有些人安心。”
这是什么意思?
就连何苗都不解了,不约而同看向白崇。
白崇斜了一眼温良恭,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捣乱。
没有办法,白崇只能挑拣着能说的说了出来。
“何叔,梅家不是一般的人家,那个梅姑娘也不是一般的姑娘,若是她的闺誉有损,会死很多人的,他们希望这次的事情咱们能帮着他们保密,这些钱就是这个意思。”
对于梅家,白崇也是有几分忌惮的,毕竟那梅小姐已经被皇家内定了。
估计他要是不收下这金子,那么梅家还不一定怎么着呢,若不是忌讳着自己和何家的关系,说不定他们就会来硬的,让何家一家子从这世上消失也是可能的。
何大力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收了那些金子。
足足一千两的黄金,即使换了银子也有一万两。
怎么有种突然暴富了的感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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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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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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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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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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