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连5辆马车驶进邙山村,沿着村里的路,一直上了坡,村民们还依然在议论纷纷。
徐旺媳妇站在自家院门口,那马车都过去了老远,她还在踮着脚张望。
看见对门的花婶子出来,她赶紧走到花婶子家的院门边上向花婶子打听。
“婶子,这老些马车,都是往谁家去的?”
花婶子一脸神气,仿佛与有荣焉似的,“往谁家去的?还不是坡上何大力家,你没听说吗?”
徐旺媳妇一脸摸不着头脑,“听说什么?我回娘家了,昨晚才回来。”
花婶子一拍大腿,“原来你没在家呀,怪不得我说昨儿也那么大阵仗,你咋没出来看热闹?”
花婶子越是这样说,那徐旺媳妇就越是感兴趣了,“婶子,到底啥事儿啊,跟我说说呗,你还不知道吗,我们家徐旺那就是个锯嘴葫芦,整日里就只窝在家里,能不出去就不出去的,这村里的事儿,大事小情一问他,他啥都不知道。”m.xiumb.com
花婶子先是向四周看了看,确定街上没有啥人了,应该是热闹看完了都各回各家了,她才将徐旺媳妇往自家院墙根底下拽了拽,然后才神秘兮兮的和她说话。
“还不是那坡上何大力家,这又发了大财了,从昨日就有两辆马车从他们家走,拉了满满当当的两大车小青菜,这不今儿又来了,比昨日那阵仗还大呢。要不是我们昨晚何大力来找我们家长贵去帮忙,我上哪里能知道这些去。”
徐旺媳妇听花婶子说了这些,似乎还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来,不由有些着急。
“婶子,你就赶紧告诉我吧,你看你,这说一半留一半的,弄得我抓心挠肝的难受。那今天那些那车又来干啥呀?”
花婶子扑哧一笑,“可不是,你呀还真是个急性子,好,我索性就跟你说。”
她又看了四周几眼,见虽有行人却没人注意她们俩,她就凑到徐旺媳妇的耳朵边儿,轻声说道,“这事儿,我只告诉你,你可别往外传呢!”
徐旺媳妇咬紧了牙,不停的点头。
“婶子,你还不知道我这人吗,嘴严实的很,我可不是杏花和二东媳妇她们,那就是一帮扯老婆舌的。”
“行,我跟你说,这几辆马车是到何家去拉猎物的!”
“猎物?”
徐旺媳妇瞪大了双眼,“啥猎物,用好几辆马车去拉。”
花婶子一撇嘴,“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何大力话里的意思,是说又打着了野猪和野山羊,应该又是好几只。”
徐旺媳妇抚着自己的胸口,“哎呀妈呀,大雪封山的,连山都进不去,这何大力到底是咋打到的猎物,也当真是厉害。”
两个人又嘀嘀咕咕了一阵儿,对于何家是如何能抓住这么些猎物的都很好奇,可是又都想不明白,只得各回各家。
徐旺坐在院子里,手里正用一件破衣裳毁成的布条子缠着一个缺了口的篮子。
徐旺媳妇一见他,顿时就朝他翻了个白眼,徐旺不明所以,“咋了,媳妇。”
徐旺媳妇找了个小凳子,坐在徐旺旁边。
“咋了?咋了?一天天的你就会问我咋了,唉,你说说你,干啥啥不行,你要是能像那坡上何家汉子似的,能打个猎物啥的我也知足了,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徐旺没敢吭声儿,继续手里的活计,说就说呗,反正翻来覆去无外乎就是这些话,她说的不嫌烦,他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今日,县里酒楼的掌柜亲自带人来了。
他不亲自来也不放心,眼见着就过年了,酒楼里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可却没有什么新鲜东西。
这不,他昨儿听来何家取菜的小伙计回去说,何大力家居然猎到了野猪和野山羊,他就赶紧过来了,这好东西,可不能让别的酒楼听到什么风声,截胡了去。
何大力早早的就等在了院门口,陈掌柜人还没下马车,那笑声就先从车里传了出来。
“哟,何老弟,咱俩这是多少日子没见了,看看吧,是不是照我那话来了。我就说嘛,何老弟你这样的人,早晚都会发达的。”
何大力和陈掌柜相互寒暄,何田帮忙招呼酒楼里跟来的其他人。
他的腿脚好了不少,就是不用拐杖都能够自己走路了,只不过腿脚还是有些不利索,那话说得确实不错,伤筋动骨一百天,何田还算是体格子健壮的呢,三个月左右就能满地走了。
何苗跟在爹娘后头,拿眼不停的去看那陈掌柜,好家伙,这陈掌柜两个来月不见。咋胖了这老些。瞧那白白胖胖的脸上,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何大力请陈掌柜进堂屋里去喝点茶水,慢慢的等。可陈掌柜心里着急,哪里能消停的坐在那里干等着。
“何兄弟,还是快带我去看看你抓的猎物吧,这小白回去和我一说,我这心里就跟猫挠似的,连早上饭都没吃好。”
小白就是那个经常到何家来取菜的小伙子,特别爱笑,无论见了谁,脸上都带着笑模样,何大力一家子对那小江的印象极好。
何大力赶紧带着陈掌柜往后院走,后院早就被何大力围出了个猪圈,此时那圈里正有三头大野猪,野猪的另一边,用栅栏隔开,里边是五只野山羊。
众人还没走近,那野猪就哼哧哼哧的发出了叫声,看起来极为凶狠。
“哟,何兄弟,你这也太厉害了些,这么大的雪你还上山了?”
何大力连忙摆手,“哪里是厉害,我这纯是运气好罢了,大雪封山,估计是这野猪和野山羊在山上觅不着食了,这才下了山,我家又在这山脚之下,它们就往我家后院来了,因祸得福,被我全关到了这里。”
何苗在心里暗暗给她爹比了个大拇指,找借口这技术活还得是他爹,说出来的时候连眼都不眨,就是她都几乎要信以为真。
陈掌柜又和何大力寒暄了一会儿,也不耽搁时间,立马让他自己带来的几个小伙计上手抓猪的抓猪,捉羊的捉羊,该过秤的过秤,该装车的装车,路远道滑,还是得早些出发要紧。
何秋和何苗也没闲着,两个小姑娘一人拎了个菜篮子到厢房里去摘小青菜,昨儿小白拉走了一车,大部分都是何苗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以及炕上的菜,她家地上新起的这围栏里的菜,也到了可摘的时候。
这炕上的小青菜差不多快没有了,就只有炕下的这些,年前也就还能摘一次了。
两个小姑娘一人拿了个篮子,手脚麻利的开始干活,整整两篮子,最后一称也有五十多斤。
陈掌柜这半日,脸上一直是笑眯眯的。
那野猪膘肥体壮,一只足有三百来斤,那野山羊也是有皮毛油光水滑,两个犄角又长又赫人,好啊,真是好啊。
跟来的账房先生手里拿着个算盘子,噼里啪啦就是一阵敲打,不一会儿将埋着的头抬了起来,吃惊的说道,“掌柜的,一共一百一十八两零六百四十文。”
陈掌柜点点头,随即就对那账房先生说道,“还算那零头干什么?直接取了一百二十两银子给何老弟。”
何大力再三推拒,“陈掌柜的,那可不行,该咋算就咋算!”
陈掌柜一摇头,“何老弟,你就别客气了,要过年了,我这当叔的也是头一次见几个孩子,就当是给几个孩子过年留着买糖吃。”
何大力哪里肯依,两个人互相拉扯了一会儿,最后何大力实在抵不住陈掌柜的热情,只得收了。
每次酒楼来收菜或是猎物,都不少给,怪让他觉得不好意思的,以后可得提点着孩子们一声,莫忘了这陈掌柜的情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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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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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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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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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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