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冬青也是摇摇头的,自己的情报搜集部门还是太弱了,下边的人接触的都是些普通人,所以整个情报的收集人接触不到更高的人员。
佟老的工作模式太陈旧了,现在还能用用,但是要想以后有什么大的发展就会遇到瓶颈了。
金燕子这个人还不错,有学历,现在在广告行那边也成为高级经理,找个机会和他谈谈。
这个特工手册的编纂,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他想通过吴亚醒的力量,撬动专业系统的整合的想法。
抛却在车子上的想法,对着正在开车的王少荣说道:“少荣,你去广告行那边和金小姐接触下,告诉她过段时间来党务调查科的训练班学习,对外办理的手续是我们发展的外围人员,不列入上海站的档案中。”
“好嘞,少爷。我送你过去,就办这件事情。这个女子还是很要强的,为了做好广告行的工作在自学英语。”
王少荣是常冬青让他干嘛就干嘛,也从来不问事情的目的。
车子停在党务调查科的门口,王少荣带着常冬青的吩咐扬长而去。
来到吴亚醒的办公室,小吴秘书告诉他稍等。站长正在开会。
常冬青无聊的坐在办公室中,只好无聊的四处张望。
正在这个时候他发现悬挂在屋子当中的上海地图上有个地方却和周边的颜色不同。
为什么独独在这个地方,吴亚醒做了标记?
就在胡思乱想中,门从外被人打开。
“冬青啊,你来的正好,事情解决了。今天在会上你没有看到黄邵两人的脸色就像死了娘老子那样,有话说不出,有气没地方使。最后的决定,是你有功劳的,当不表彰,只能放在档案中。”春风得意的吴亚醒,拿出香烟给自己点上。
“谢谢站长的斡旋,您的运筹帷幄,智计满珠。才能取得最好的结果。我是一直很敬仰的。”常冬青今天有事求人,也不在乎这个时候对吴亚醒拍马屁。
“哈哈哈,就你会说话,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目的是什么?”吴亚醒今天心情不错,所以也显得很大方。
常冬青说到:“上天费达尔,也就是和我合作的意大利人。想将合作的货物向着内陆的城市进行业务扩展,所以看看咱们在驻军方面有没有路子,您知道的,我对军队这边不是很熟悉,所以想请站长帮忙。”
他知道吴亚醒曾经在军校工作过,而且在从政之前也是在和军队打交道。
“哦,你们走的货不少啊,上天我听威尔逊说你们现在是赚大发了。”
“您是不知道,现在中原那边天天炮火连天的,很多货物只能内销,基本上外地的商人都走上海这边出去以后再拿货,就那几十里路,货物出去价格就上了三成,白白便宜了那些二道贩子,所以老费和我说,这个钱咱们自己赚。”
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个事情不白干,老费那边给您一成分子,要是用咱们党务调查科的名义的话,他个人赞助我们几辆小汽车,所以我就上赶着来您这边汇报了。”
听到有好处可以赚,吴亚醒也是动了心思了。
其实,他最近花销挺大的原因,到是没有什么吃喝玩乐的地方,这个岁数了,也没有什么必要。
是南京来的那个红党的叛徒,设立安全屋,保障生活。这些都要走上海站的账目。
可是经过前任站长的事情,南京那边也加强了财务管理,再加上最近行动队和情报科两边都提出用钱,所以有点捉襟见肘。
再加上这个家伙是不是在红党那边苦了很久了。要好吃,要好喝的,甚至还要女人。
娘的。要是这样的俘虏,他也相当。难道国府这边就是冤大头。
千金买马骨的事情还要做,南京说的是给的这边送功劳的。真是送你奶奶个腿。
”这样不好吧,上边三令五申的说公务员不能经商。这不是公器私用啊。“虽然很动心,但是装装样子,拿拿架子是有必要的,说不定有着意外之喜。
常冬青也是知道他的意思,将自己早就想到的方案说了出来。
”站长,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下边的不是有个挂职的对外隐藏身份的杂志社?我不是兼职那边的编辑顾问。老费也是醒狮的股东,咱们就以这个名义合作,到时候他将广告派送给我们,到时候直接走账,咱们印出来,发行多少就别管了,上边要问起来,是更好的掩护,顺带着解决站里边的小金库。“
吴亚醒听完疑惑的说道:”这样行吗?那咱们怎么给贸易行那边进行帮助?“
”怎么不行,钱多少只有您自己知道。至于帮助的话,咱们开点党务调查科的物资筹备和发送的空白条子,到时候给他们,让他们作为我们的供应商不就行了。要是有,我来进行调解。”
“可是要是有违禁品怎么办?冬青这不是小事啊.“吴亚醒即要钱,又不想担责任。
常冬青心中早就摸透了吴亚醒的心思,随即说到:”这个条子我来开,只要电话打过来,就转到您这边。另外说句难听点,这个每天上海来来往往的违禁品多了,谁知道哪些货主私自夹带,大不了,就说我们是放长线钓大鱼。老费外国人,上边的人查起来,让他来解决。“
“行,就这么办了,你自己小心了。我这边先给你发两张,先看看效果怎么样?另外,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第三军那边都招呼下,其他的保安队,你拿着我的手令去吧,这个要辛苦你自己跑。”
吴亚醒也是想开了,再说专业的事情专业去做,常冬青办他捞了不少钱,这个方面他是服气的。xǐυmь.℃òm
打电话,写手令三下五除二的全部完成了。拿着东西,常冬青没有走。
“你还有什么事情?”吴亚醒看到他还在墨迹的样子。
常冬青无奈的说:“我的车子今天送我妈去医院例行检查身体,您看我今天东跑西颠的,没个代步的东西不行。”
听到他这么说,吴亚醒也明白了什么意思了,随即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车钥匙递给了他:“这个你拿去,就今天一天,小吴我就不给你了,你自己开。现在站里边的油都是有定额的,我们也不宽裕。”
“那行,我还回来的时候,帮您把汽油加满,另外再给您把车子保养保养。谢谢了。”抓起钥匙,常冬青离开了站长给的房间。
坐落在花溪边上的第三十五旅的旅长孙喆,正在在自己的旅部中小屋中喝着小酒。
这几天上海的小老大周振兴给自己捎话,说警察局那边的人说上海这边的货物要出自己的防区。
现在好家伙,这些货物从码头运过防区以后,就涨价三成。自己平时也没有注意,还好老周做人地道,时候,还要给自己分成。
千里当兵只为求财,他知道自己是被周振兴利用了,但是他是乐意的,因为这个家伙是是和警察局勾连起来的,别的防区的出货,也算是总量分成。
他心不贪,这个钱到手后,再向着上边进点贡,小头给自己跑腿的团长,营长什么的大家雨露均沾,自己占个五成就行了。
自古是瞒上不瞒下,等以后升官了,自己就抓壮丁,招人手。这年头,就是草头王,有人有枪到什么地方都好使。
想到这里,咂了口小酒,用筷子夹起片红油猪耳朵,慢慢觉得自己美滋滋的。
现在在上差,等结束以后,想办法去上海市区去转转,洗个澡,再去长三堂子的小桃红那边过夜。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然后越想越得意,拿起桌上的筷子,敲打着桌子边上唱到:“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报告……”外边传来了自己勤务兵的声音,打断了沉浸在游园惊梦中的他。
不耐烦的说道:“进来,有事说事,要是没有什么大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勤务兵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旅座,外边来了个小汽车。说有事情找你。”
“不见,就说我去军部办事情了,什么阿猫阿狗的。想见就见,我也不是那些姐儿。”
勤务兵当时表现出来很为难的样子,说道:“说是公务,看样子那家伙的车牌号是前边几位数字的。”
听到这么说,孙喆放下手中的筷子,想了想说道:“你让他去前厅那边等我,我擦把脸就过去。”
常冬青被挡在了外边,打量着这个所谓的旅部。
花溪的位置处在是上海面向苏北的门户位置,所以这边的道路上是直通到底的。
洽谈的地方或多或少的都是山路,也存在着小股的土匪。国府在这里设立防区的目的,也是想让他们进行剿匪的事情。
奈何这些人在这个地方待的时间长了,又没有经过多少战争,属于舒适的大后方,战斗力是真的不行。
剿来剿去,最后土匪是越剿越多。最后只能保证自己的大路上的安全。
只见里边的勤务兵将自己请到了旅部的大厅中,常冬青坐在椅子上,送上了香茶。
不到半晌,里边出来个穿着军装的军官,脸红彤彤的,嘴中还带着酒气铺面而来。
“哈哈哈,兄弟好。您到我这边的小庙上来,有什么公干?”开口不打笑脸人,孙喆是个天生的娃娃脸,所以看起来很年轻。
常冬青只好忍着酒气说道:“孙旅长你好,这是我的证件。”
说完,公事公办的将自己的证件递送了上去。
孙喆疑惑的拿起那个证件,上边是个党徽的封面,写着中央党务调查科的字样,打开以后上面有这个人的姓名以及职务等情况。
看到上边写着督查室室长的的字样,他也是嫉妒的看着面前这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
然后笑着说道:“请坐,不知道常室长,到我这里有什么事情?”
常冬青也没有多说话,直接进入主题说道:“贵部这几日来,多次的没收商人们的屋子是不是?”
听到他这么说,孙喆也是懵了,这个消息怎么传到了党务调查科那边去了。
随即笑道:“是有这件事情,你们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商人是走门路到了你们那边去了?”
他知道,在军警宪特当中,大家都有自己的发财渠道,今天这个家伙来,不是想分好处的吧。
随即继续说道:“这个事情是我们和警察局联合办案的,所以兄弟我也是忠人之事。”
听到孙喆这么说常冬青明白了,原来这件事情还有警察署那边的影子。
“这个里边有我们准备送到苏北那边的物资,想建立稳定的渠道,然后再将那边的隐藏的红党引诱出来。这些都是他们急需的东西,这是手令,希望孙旅长给个面子。”然后常冬青拿出了已经填好的物资运输手令。
看着上边你的东西正是自己没收的最大的那笔,这个可是二十车满满当当的物资啊,孙喆看着肉都疼的慌。
然后他说道:“兄弟,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啊,其实不瞒你说,这次是我们和公共租界警察署的联合行动,这里边周振兴探长亲自抓的,你们党务调查科的任斌任队长也是吃过饭的,要是我放了,我没有办法交代啊。”
“哦?周探长和任队长亲自抓的?”常冬青没有想到这里边还有他们的事情。
随即问道:“是他们亲自下命令,专门扣的这群物资?还是?”
一个是地头蛇,另外一个是老特务,常冬青怕这批货是给他们查到了什么,才用的手段扣下来的。
孙喆说道:“这个倒不是,只是从上个月来,才有的事情,说是为了防止那个叫什么,怕扰乱市场秩序,所以才行动的。”
“好险,看来就是看人家挣钱眼红,做的事情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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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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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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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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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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