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丁茹正神色压抑的站在那里。
当下他的面色变得不安了起来,“妈,你怎么在这里?我……”
秦匪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
之前明明都约定好的,结果现在却毁了约。
他不禁下意识地朝着身侧的时珺看了一眼,带着不解。
因为当初她说过不把这件事告诉给自己母亲听的,如今怎么就……
今天反而亲自把人给带来了?
站在身旁的时珺何尝看不懂他眼神里的意思。
只是她经过这段时间丁茹的反复折腾,想了又想,觉得这个心结如果不解开,光靠镇压效果根本不行。
她对于这个项目研发的抗拒根本原因还是在当年秦匪大哥死亡上,所以无论是秦匪的劝说,还是自己的强势,最后只会让她备受折磨。
与其这样,索性还不如把她拽过来,好好亲眼看看。
用结果来消除她内心的恐惧和害怕。
这样会更好。
站在门口的三个人互相之间的神色和气氛都变得异常诡异和沉寂。
身旁的那个男的有些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刚才一直站在时珺身后的不出声的这位竟然是秦匪的母亲。
这下可怠慢了。
正想开口来打破这一尴尬局面的时候,突然站在那里的丁茹却颤巍而又压抑地开了口,“要……小心……”
原本站在对面的秦匪心里还想着该用什么来和自己的母亲解释这一切,结果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一句,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如一道闪电劈进了他的内心。
让他浑身一颤。
他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那种震惊的神色落在丁茹的眼底,只让她觉得心头一阵酸涩无比,险些就要落了泪。
她不知道时珺那番话说的对不对,她只知道当看到秦匪对着自己小心翼翼,满脸不安的时候,她就心疼得不行。
原来他在外面和在自己面前,真的差别很大。
两母子一时无言,时珺也不便打扰,就用眼神示意那名同伴一起先进去。
只是一进门,她就发现原来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那间偌大的休息室里。
对方在看到时珺后,率先哈哈一笑地问:“你是时珺吧?”
时珺点了点头,非常恭敬地对在场的人打招呼,“是的,各位老师早上好。”
为首的那名抱着一个掉漆的保温杯,笑得非常慈祥的中老年男人笑得高兴不已,“好好好,那小子天天念叨你,我们耳朵都快出老茧了。”
身旁的那些学生们连连附和地点头。
“可不是嘛,都快疯了!”
“这简直就是大型屠狗日常!”
“虐狗是道德上的犯罪啊!”
……
听着那些人各种嘻嘻哈哈地笑闹,送时珺来的那位男生在旁边替她解释道:“这位是秦哥的老师,也是我们的导师。”
时珺再次颔首点头,“老师好。”
那位老师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对她是从头到尾地打量,“我听说当时最后一阶段实验操作失败,是你最后看出了破绽的?”
时珺不明其原因,如实地点了点头,“只是无意间发现而已。”
那位老师立刻就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道:“无意间发现那就更厉害了!我们这些人天天盯死那些数据都发现不了,结果你一眼就发现,看来外界的一句珺爷,没说错啊。”
时珺:“那只是玩笑罢了。”
“不玩笑,不玩笑,我看过你的代码,很好,非常好。我当时还想着,这是哪个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小小年纪实在是厉害。结果原来是你,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加入啊,或者做我的弟子?”
面对对方源源不断的夸赞,时珺一时也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她招架不住,外头的秦匪也同样有些招架不住,他内心激动得实在是克制不住。
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对他说这三个字。
因为这么多年来,他每次最多听到的就是让他断了这个念头,让他不要去碰这些东西,碰这些东西就是变相的让她去死,等等一系列的话。
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秦匪想牵着自己母亲的手也进去和他们聊聊,认识认识自己的老师。
结果刚触碰到丁茹的手,突然就被她反手给紧紧拽着了。
她握得十分紧,甚至能让秦匪感觉到一丝丝地疼痛。
随后就听到丁茹发狠地一句:“要活着回来!一定要活着回来!”
这是退让,也是担心。
秦匪眼眶里顿时酸涩发热。
他知道,这是母亲心中的一根刺。
而今天他就是要把她胸口那根刺给拔出来!
“是!”
他响亮地一声应答。
丁茹看他那样子,当场落下了眼泪。
秦匪心疼,上前将丁茹紧紧抱在怀里。
两母子在门口又说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走进了屋内。
此时时珺已经和秦匪的导师坐在那里聊了起来。
看到他们两母子之间的异常,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但却又当做不知道,笑着就起身迎了过去,和她闲聊了起来。
等聊了十多分钟后,终于就到了准备试飞的时间,那边的人传来了消息后,秦匪就收起了面上随散的笑意,打算去做准备。
丁茹担心得不行,手脚冰凉地连站都站不起来。
秦匪知道她害怕,便主动上前握了握住她的手,无声地安慰了一番,随后就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丁茹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制止,可惜刚站起来,就被时珺给轻摁住了肩膀。
那些人员也在打了个招呼之后,一一跟着秦匪离开。
很快,休息室里就没了人了。
一刻钟后,时珺在休息室的落地窗前,就看到了秦匪的身影。
丁茹也跟着站了过去,目光紧紧跟随着楼底下的那道身影,直至远去。
随后低声说了一句:“当年,我也是站在这里。”
那个时候她也在这里等待着,想要等着自己的大儿子能够凯旋归来。
结果最后却得到了那样一个巨大噩耗。
站在那里的时珺如何不知道她这话里的意思,当下神色坚定地道:“但是,现在早已不是当年。”
“是啊,已经不是当年了。”丁茹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声,抬头望着那片蓝天,到底心里在想什么无人知道。
很快实验就要开始了。
跑道上一架飞机正在那里等候着。
秦匪一切准备就绪。
丁茹一看到这一幕,心里头不由得一紧,整个心脏像是被一直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似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但好在开头起飞一切都非常顺利,没有半点问题。
直到目送飞机冲上云霄之后,时珺发现身边的丁茹死死握紧成拳,浑身都害怕得开始颤抖了起来。
时珺看她这样,虽不懂为人父母之心,但也明白心理阴影所带给她的那种恐惧。
“放心,不会有事的。”时珺在旁边劝了一句。
丁茹望着头顶那片蓝色,不走心地嗯了一声。
时珺知道她现在内心极度紧张,根本听不见任何的话,于是索性也就不再说了。
但好在第一次飞行的情况不错,二十分钟后,飞机平安降落。
这让所有人非常兴奋激动。
不过数据需要做两次的对比,所以还有一次的飞行操作。
只是有了这一次的成功,大家对后面一次的操作都非常的有信心。
就连休息室里的丁茹都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腿软地跌坐在了地上。
好在时珺就在旁边,这才及时把人给搀扶住了。
一个小时后,第二次测试也开始了。
有了第一次的测试,第二次的测试众人的信心就越发的足了起来。
所有人都觉得这次肯定是稳了。
就连丁茹都觉得这次肯定是没事了。
但事情偏偏就出了问题!
原本二十分钟的预计时间,结果却始终没有看见飞机返程的迹象,甚至还一度联系中断了一分钟。
这让在控制室的几个人不禁有些着急了,开始在控制台上不断的操作了起来。
这一操作,就耽误了十多分钟的时间。
看着飞机迟迟不下来,时珺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但碍于丁茹就在身边,不敢在她面前表露出来,所以就打算找个上厕所的借口出去询问下情况,但谁知道刚才来迎接自己的男生这个时候匆忙走了进来,张口就对时珺道:“时小姐,麻烦你马上跟我走一趟。”
他神色太过紧张匆忙,立刻就引起了本就紧张到快要神经质的丁茹的警觉,“发生什么事?”
那男生知道这位是秦匪的母亲,不好太让老人家担心,所以只是笑了下,简单道:“没什么问题,放心吧。”
但说完就要拉着时珺赶紧走。
那表情怎么看怎么不想没问题,丁茹知道一定是他在糊弄自己,于是当机立断道:“你别骗我!是不是阿匪出了什么事!你快说,你别瞒着我!”
她脸上毫无血色,看上去一副就要随时晕倒的样子。
那男的不敢随便胡乱说,只是以安抚为主地道:“阿姨,您放心,的确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一点点的小故障而已,没什么大问题。我让时小姐跟我去,是想着让她过去亲自拍两张照片,这是秦哥说的,要留作纪念。等会儿他就要下来了。”
男的好说歹说,终于是让丁茹暂时安心了下来。
时珺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之后,时珺立马就问道:“到底怎么了?”
男人立刻压低了声音说道:“有飞鸟不小心撞到飞机,导致飞机迫降,但现在问题是起落架放不下来了。”
“什么?”突然,门被打开,就看到丁茹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带着骇色盯着他道。
男人立刻就被吓了一跳,“阿姨。”
就看到丁茹踉跄地扑了上去,紧紧抓住了男人的手臂,提声质问道:“什么叫起落架放不下来了,那起落架放不下来不就是要坠机了吗?”
一旁的时珺心里头一沉,就觉得这事儿要完。
丁茹可真的经不起第二次刺激了。
时珺连忙上前把人扶住,劝说道:“不会的……”
可几乎就要崩溃的丁茹哪里听得进这些话,她厉声吼道:“什么不会的,怎么可能不会!我大儿子当年就是这样出事死的!”
她站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十几年前的那些回忆也就铺天盖地地袭来。
那种痛苦非亲身经历者能够感受的到的!
时珺看她如此之痛苦,也不免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还不如不把人弄来,这下秦匪要真的出点什么事,丁茹只怕是要当场死在这实验基地了。
好在这个时候,男人在旁边劝说道:“阿姨,您听我说,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秦哥还能弃机跳伞,所以这点您放心吧,死肯定是不会死的。”
最后那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暂停了丁茹的疯狂。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
男人立刻点头,“当然了。”
在他的再三保证之后,终于男人才带着时珺离开了休息室,去了控制台。
在进控制室之前,时珺询问道:“情况到底怎么样!”
男人终于如实地回答:“秦哥舍不得弃机跳伞,还想要坚持,可现在飞机距离地面已经快要到危险距离了,必须得跳才行。”
时珺神色微变。
心里忍不住暗骂这个混蛋,果然一遇到研发,就发光发热的想要自燃。
她当机立断地问:“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男人也不废话,直接说:“我希望你能去劝秦哥一下,毕竟实验资料没有人命重要。”
时珺点头,“可以。”
随后两个人就朝着控制室快步而去。
刚进去,就看到秦匪的老师正对着广播怒吼:“秦匪,你不要固执己见,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安全降落,生命第一。”
而广播里很快就传来秦匪严峻的声音,“没事,我再试一下,我感觉可以。”
他的老师看他如此倔强,气得简直不行,“你感觉可以,那只是你自我认为,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数据有时候也不是万能的,我操作过千百次,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可飞机已经过了警戒线,再这样下去,你会来不及跳伞,和飞机一起消亡!”
两个人你来我往之间争论不断,各自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时珺身边的人马上对着屋内的人喊了一声,“老师,时小姐来了。”
秦匪的老师看到时珺这个救星,赶紧就道:“时珺,你快来,你未婚夫疯了,为了数据不要命,你来和他说!”
时珺快步走了过去,刚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秦匪。”
“我一定可以的。”秦匪就果断在那头率先出声。
时珺沉默了两秒,觉得秦匪不像是那种随便拿自己命来开玩笑的人,更何况自己和他母亲都在现场,他不敢这样。琇書網
于是,她稳了稳心绪,语气冷静地问:“那你还需要多少时间可以改变这一局面。”
秦匪:“再给我两分钟。”
“胡闹!简直胡闹!”身边的老师听到这话之后差点没把整个控制台给掀了,夺过话筒就骂咧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两分钟意味着什么!一分半之后你就彻底没命了,你还和我说两分钟?”
谁知另外一端的秦匪果断道:“那就一分半之前。”
老师:“你!”
“一分钟半之前我尽量跳伞。”秦匪马上回答。
可这话并没有安抚到老师半点,相反他更加骂咧了起来,“什么叫尽量!是必须,必须!你要还当我是你老师,你就必须跳!你要出什么事,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你爷爷,而且你母亲也在现场,你难道还打算再让她亲眼见证一次吗?”
秦匪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平静如水,“我知道了,再让我试一下。”
面对他的如此执着和固执,老师这下是真生气了,把耳麦直接摔在了控制台上,站在那里不断的扒拉着头发,嘴里嘀嘀咕咕地咒骂着,“这臭小子,真的是疯!早知道宁愿我上,都不要让他上!这要再出事,我也别活了,大家一起死吧!”
众人看到自家老师那么暴躁的样子,也不敢开口说话,一个个也只能在心里不断的着急。
生怕秦匪真的出事,那到时候只怕秦家的人真的是要疯了。
以至于那些人全都盯着控制台上那些数据,心里那口气都忍不住屏息住了。
时珺则站在那里几秒后,拿起话筒,语气平静到了极点,却又带着几分的决绝,“秦匪,你自己掌握好时间,我和阿姨在地面等你。”
那头的秦匪如何听不出,他当即应了下来,“好。”
身旁的老师看时珺不仅不催他跳伞,居然还在这里鼓励支持,整个人都傻了。
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要么不疯,要疯就疯全家啊。
秦匪的老师当即觉得自己把人叫来是一无比错误的决定。
但问题是,人家家属都愿意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只能陪着疯了。
但好在秦匪的预估并没有错,就在快要到达危险距离时,起落架总算有了反应,开始缓缓打开。
在场的人看到之后,顿时惊喜不已,“可以了,可以了,起落架打开了。”
“是的是的,打开了,打开了!”
旁边担心不已的老师听到这话之后,赶紧上前查看,发现的确是打开了,当即心头大松了一口气,笑骂道:“这个狗崽子,真是命大!”
时珺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慢慢缓了下来。
但这个好消息没有维持半分钟。
“这什么情况?”有人发问。
旁边的人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角,“完了,起落架无法完全打开。”
上一秒还笑骂着的老师仔细带上眼镜一看,果然如此,气得当场骂了出来,“这他妈不还是不行!这兔崽子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他手忙脚乱地赶紧拿起话筒,对着秦匪就吼道:“起落架无法打开,你快点跳!”
但这个时候手边正盯着屏幕的人,道:“不行,现在跳也来不及了,已经过了安全距线了。”
当这个话一出,那老师顿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当场眼前一阵眩晕,就往后倒去。
众学生大惊不已,“老师!”
几个人连忙上前扶住了人。
站在那里的时珺盯着屏幕,手不自觉地蜷紧,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中都恍然不知。
看着周围的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她整个心都像是揪了起来。
但是脑子却异常冷静和清楚。
清楚到明明周遭那么的喧闹,她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
片刻后,她平静得如死水一般没有波澜地出声问:“除了跳伞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但因为周遭的声音太杂,并没有人听到。
当下她大呵了一声,“除了跳伞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刹那,屋内就死寂了下来。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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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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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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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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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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