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无双率先看出门道,故意对大声说道:“满子,咱俩打了这老家伙这么久,还不如罗姨踢他一脚!我看他腰上的伤势是越来越重了。”李彧微微一愣,随即猜到木无双的意图,立刻附和着说“就是就是,罗姨的腿那么瘦,怎么这老爷子连她一脚都挨不住呀?这个吞江宫主不会是假冒的吧!”白晓川听他俩在那边信口开河,气得差点岔了内息。张修文见白晓川把嘴里憋的一口气硬压下去,自然知道白晓川是被他这俩宝贝师侄给气着了,当即双掌交叉,使出一招天魁映月朝他胸口拍去。
白晓川眼见张修文杀招又至,只能心里一横,推出双掌与张修文硬碰硬。四掌相交之时,紫修象仪功和龙雀神穆经互相碰撞爆出一声巨响,白晓川立刻口喷鲜血横飞出去,张修文也斜着身子连连后退几步。李彧急忙跨出一步抱住张修文。张修文站定之后,马上闭眼运功压制体内狂乱的内息。待张修文内息平稳之后,睁开眼睛先看了一下躺在不远处的白晓川,此时白晓川身上的肤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刚才纵横交错的肌肉也松弛了不少。张修文深吸一口气,扭头对木无双和李彧说道:“去看看你杨师叔他们吧,吞江前辈这有我呢。”木无双和李彧点点头,刚朝杨天泰和罗瑞走了两步,木无双忽然回头问张修文说:“张师叔,你怎么又来了?”
张修文脸色一变,马上笑了笑说道:“你们惹了那么大祸,江湖上早就传开了。加上我本来就没走远,所以才回来看看。”木无双有些警觉地问道:“那……先武师叔真的就是看看而已吗?”张修文暗骂他一声“混蛋”,才正色解释说:“就是看看,但不是看你这混账东西。”木无双眉头一皱:“那是看谁呀?”张修文倒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自然是小鱼姑娘,当然还有几位师兄弟。”木无双深吸一口气,收起句落剑说道:“张师叔倒是够坦诚啊。”张修文笑了笑说:“你这个混球,反正我说别的你也不信,干脆实话实说。我儿子张庭烨对苏姑娘一见钟情,我想撮合他们。”
木无双见张修文如此坦率,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李彧说了一句:“苏小鱼算是我俩的妹妹,我俩要是不同意,就算我爹同意也不一定好使。”张修文笑着摇了摇头:“师叔知道,一开始是我这个当长辈的做得不对,这几天我也好好想了一下,毕竟是两厢情愿的事,尤其是把你俩逼急了,搞不好直接把苏姑娘带走,我这天上掉下来的儿媳妇就飞了。”这时杨天泰扶着罗瑞走过来说道:“张师兄可真不见外,现在就媳妇长媳妇短的了?”木无双皱着眉头抱起胳膊:“就是,张师叔,你也太无(耻)……不见外了吧。”张修文看了看罗瑞和杨天泰,习惯性地搓了搓手指说:“杨师弟,前几天我思绪混乱,可能做了不少错事,今日在此等候你们,恰巧遇上白吞江找麻烦,也算是弥补前几日的过失。而且嘛,杨师弟,就你所知道的,眼下有谁比我张家更适合苏姑娘呢?”
杨天泰顿时也被张修文问得哑口无言,不由得看了看木无双和李彧,觉得木无双这个榆木脑袋真是没救了。按杨天泰的想法,木无双和苏小鱼是最般配的,不过木无双压根就没这念头;李彧当然也喜欢苏小鱼,但是论家境,李家和张家确实没得比。李阿满看了看张修文说道:“这个以后慢慢说吧,张师叔,你跑这接应我们,谁接应我爹他们呢?”木无双眉毛一压问道:“不会是张通海吧?”张修文白了木无双一眼:“张通海不是是你师叔吗,混球?不过你放心,接应他们的是你刘师叔,刘小寒。”木无双这才放心地点点头。杨天泰盯着远处一动不动的白晓川问:“白前辈怎么办?”
木无双和李彧同时说道:“扔这儿,跑!”张修文楞了一下,他也是这么想的。杨天泰也点点头说:“我觉得这样最好。白晓川没占到什么便宜,回去后肯定不会大肆声张,算是吃个哑巴亏。咱们提防他们白顶山宫别下黑手就行。”张修文试着运了一下内功,催他们道:“行了,废话路上再说,咱们赶紧跑吧!我在前边二里处的路边备了几匹马,大家赶快过去换脚力。”杨天泰小心翼翼地看着罗瑞问她说:“你现在自己能走吗?”罗瑞立刻摇了摇头。张修文轻笑一声说道:“杨师弟,如此高挑冷艳的美人儿,多抱一会儿有什么不好?别人就算想抱,只怕人家还不肯呢!”杨天泰瞬间满脸通红:“张师兄,话不能这么说啊。”罗瑞只是闭着眼睛就当没听见。
木无双和李彧觉得罗瑞安静得有些过分:即使她受伤不能动,听张修文这么说也该暴跳如雷了,如此安安静静对她而言是挺反常的。张修文见杨天泰满脸尴尬,扭头冲木无双说道:“混球,胳膊没事吧?阿满,帮你杨师叔一下,大家赶路要紧。”几个人沿着大路迅速朝凌洲方向走去,两里开外的路边果然拴着几匹骏马。张修文、木无双、李彧都跳上了马,杨天泰把罗瑞扶上马,罗瑞后背吃痛身子慢慢朝马头趴去。杨天泰愣了一下,犹豫片刻才跳上马背,左手扶着罗瑞的腰,右手放在她后心继续输送内力。罗瑞长舒一口气又缓缓挺直了腰身,张修文见所有人都上了马,朝木无双他们挥了挥手,几匹马踏起一片尘土向前方奔去。琇書網
半个时辰以后,几人追上了李田牧他们的马车,木无双见刘满芒架着马车,曾鼎坐在车上照顾着仍旧昏迷不醒的众人,不由得暗舒一口气。这时杨天泰高声喊道:“刘师弟,先停一下。”刘满芒停下马车后,杨天泰把罗瑞带到马车上,再次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坐到马车上,接着把手放到罗瑞背后。罗瑞也不避讳,就势躺倒杨天泰怀里闭上了眼睛。曾鼎和刘满芒都神情古怪地看着杨天泰,杨天泰满脸通红地低下头不去看别人。刘满芒有些羡慕地坐正身子一甩马鞭,马车又缓缓移动起来。张修文的眼神就没离开过苏小鱼,一边打量她一边点头。木无双觉得手臂疼得像断掉一样,知道是句落剑收回妖力,只能咬牙忍着。
曾鼎看着苏小鱼,赞叹一声说道:“苏姑娘居然还精通音律,真是没想到啊!”张修文咦了一声:“曾师弟,此话怎讲啊?”曾鼎又看了苏小鱼一眼,然后缓缓吟道:“北山邀明月,孤影独自清,铺地三更雪,红梅映雪明。张师兄,你可曾听过?”张修文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诗自然是好诗。只是,跟苏姑娘有什么关系?”杨天泰眉毛一压接口说道:“独孤影,梅映红!”刘满芒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这个,应该就是梅影双枭暗传情意的诗词了吧?”张修文搓了搓手指点点头:“错不了的。早就听说梅影双枭通过笛声暗传情意……只是,这诗已经转成成宫商羽角徽的韵律,居然也被苏姑娘听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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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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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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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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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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