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尽量压低身子躲过白晓川的右掌,胳膊顺势往下一扯,白晓川手臂立刻疼得像被卸掉一般。张修文扭正身子左掌拍向白晓川胸口,白晓川仓促间飞起一脚踹向张修文的膝盖。张修文知道被他踹中的话,下半辈子就只剩一条腿走路了,急忙停住身子躲开白晓川。白晓川趁机一个转身,反手制住李彧的右臂,李彧也被他掐得龇牙咧嘴。就在白晓川想折断李彧腕骨的时候,白晓川眼前忽然寒光一闪。wWW.ΧìǔΜЬ.CǒΜ
白晓川毫不犹豫地推开李彧撤回胳膊,手臂上几乎同时传来一阵刺痛。白晓川快速垂眼看了看,自己左臂上被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木无双见白晓川千钧一发之际躲过自己偷袭,立刻收回句落剑站到李彧和张修文身前。张修文冷眼看着白晓川说道:“三手轮回白掌门,果然名不虚传啊!”白晓川被句落剑伤得其实不是很重,反倒是被罗瑞踢中的右腰变得越来越痛。白晓川没理会张修文,默默咬紧腮帮,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张修文微微眯起双眼,他知道白晓川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白晓川的四个弟子都站到他身后,白晓川头也不回地对他们说道:“你们几个,去把受伤的师兄弟们带回师门,为师随后就到。”四个弟子齐声行礼道:“遵命。”白晓川虽然说是受伤,但其实都知道那两个弟子气息全无,早已死去多时。待自己的弟子走远了,白晓川才一把撕掉被张修文划破的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上身。白晓川左胸到左肩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白翅金睛隼——白顶山宫推崇振翅霄汉的猛禽,这白翅金睛隼正是白顶山宫的图徽。白晓川眼睛微闭,暗暗运起龙雀神穆经,古铜色的肌肉立刻泛起一层血色,白翅金睛隼纹身也似乎活了起来,双眼变得炯炯有神。
张修文见状急忙拉着木无双和李彧往后一跃。李彧有些不解的问道:“张师叔,怎么了?”张修文紧紧盯着白晓川说道:“这可是真正的龙雀神穆经,你们对付不了的!让我来。”说罢张修文脸上也闪过一丝紫色,木无双和李彧知道张修文也运起紫修象仪功。而此时白晓川的肩膀上已经冒出丝丝白雾,木无双三人即使离他有丈许距离,也能感受到从白晓川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浪。白晓川慢慢睁开眼睛说道:“镇海玉龙张修文,跟两个小娃子过招儿,本座也不屑用龙雀神功。既然你来了,那么本座也就不用留手了。”
张修文压低腰身拉开马步,手掌也布满了淡淡的紫气。杨天泰看到白晓川的显露神功也暗吃一惊,不由得对罗瑞说道:“你现在怎么样?能动了么?能的话我得去帮忙了!”罗瑞头闭着眼睛也不抬地说了三字:“动不了。”杨天泰无奈只能继续往她后心输入真气。罗瑞偷偷睁开眼睛瞟了杨天泰一眼,见杨天泰正目光焦虑地看着张修文,忽然觉得很有意思,又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罗瑞被白晓川点中死穴,她自己没练过中原内功,只能靠杨天泰输入的真气一点点冲开盘踞在心脏处的内力。随着真气在体内流转,罗瑞觉得身体已经没有那么冰冷麻木了,只是心脏处仍然绞痛难忍。
张修文眼看白晓川周围的白雾越来越多,也是惊讶不已。张修文正苦思如何出招的时候,无意中瞥见白晓川右腰上一片淤青,肿胀的皮肤上甚至带着斑斑血迹。张修文眉毛一压,立刻快步上前,左掌使出天聪甩笔朝白晓川的右腰打去。白晓川不慌不忙,右掌五指成爪倏地抓向张修文左手。张修文躲开白晓川的沧蛟衔河以后,两人瞬间交手不下十招。只见白晓川的双手如疾风暴雪一般,爪、拳、掌、指变化莫测,出手更是快如猎隼、势如蛟龙。张修文天罡手的招式都被他一一化解掉了。
张修文见白晓川腰腿不动,单凭一双手掌就与自己斗个旗鼓相当,不由得心中焦虑,猛地与白晓川对了一掌后退两步,白晓川却只是往后微微退了半步。张修文站稳身子后觉得真气有些乱,不由屏气调理了一下内息。木无双和李彧看到白晓川面前两步范围内全都是寸许深的脚印,也暗暗佩服张修文的内力之深,当然白晓川明显更加了得。紫修象仪功和龙雀神穆经都是威力极大的内功心法,练到最高境界虽然是紫修象仪功略胜一筹,但白晓川毕竟比张修文多了近二十年的修为。因此虽然白晓川有伤在身,使出全力后仍然稳占上风。
张修文看了看自己踩出的一地脚印,也是暗自出了一身冷汗。他想方设法攻击白晓川的伤处,白晓川竟然腰身不动,只凭双手就逼得他无法前进一步,如果白晓川在全盛状态,估计他也未必能接人家三招。白晓川见张修文神情复杂地站在原地,轻笑一声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张修文知道白晓川对自己更加不屑,眉毛一竖再次大步跨出,抡起右腿直踢白晓川的左肩。白晓川架起手臂挡住张修文的右腿,却发觉张修文这一腿只是虚招。张修文果然右腿下压,朝白晓川左腰狠狠踢去。白晓川不敢大意,只能再次用左臂护住自己的左腰。
只不过这次张修文都没碰他的胳膊,虚晃一下之后,高举直踢白晓川的太阳穴,白晓川听得耳边风声大作,知道张修文这一下才是真正的杀招。然而他已经跟不上张修文的速度,只能强忍右腰的剧痛,用右臂挡住张修文的右腿。白晓川被张修文一腿踢得向右走了几步,恨恨地默念道:“九剑阁的蜂阵连环腿!好你个张修文,知道本座腰身受损,就想靠腿功占便宜!”张修文趁白晓川站立不稳的空隙,马上横跨一步用左腿扫向白晓川的右腰。白晓川立刻伸出右手抓住张修文的左腿,但一抓之下才发觉单凭右手居然挡不住张修文!
白晓川只能强行提起右腿护住右腰,但是这样一来右腰的伤势瞬间又发作了。张修文看着满头大汗的白晓川,微微一笑说道:“胳膊拗不过大腿,吞江前辈难道不懂吗?”白晓川气得须眉皆竖,却也不敢开口说话(怕真气外泄),只能狠狠瞪了张修文一眼。木无双有些兴奋地耸了耸眉毛,他自然看得出来:像张、白这两位当前实力相差无几的高手,腿上的劲力要比手上的力道大得多,当然如果对方有时间运功蓄力那就另说了。杨天泰见张修文稍微扭转了劣势暗舒一口气,不由得偷偷看了罗瑞一眼:罗瑞正满脸认真地看着张修文,脸上满是崇拜的表情。杨天泰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直到罗瑞猛一抬头,杨天泰才急忙转过头去。
罗瑞伸出左手把杨天泰的脸掰向自己,虽然杨天泰脸色有点不自然,罗瑞依然毫不介意地盯着他的双眼问道:“那个张修文,用的也是你们东原武功吗?”杨天泰微微一愣:“自然是呀,为什么这么问?”罗瑞皱起眉头接着问道:“为什么我打架的时候,就没他那么快?”杨天泰不由得哑然失笑,摇摇头解释说:“那都是数十年如一日练出来的,你若果肯下功夫苦练,也能像他一样。”罗瑞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低下头继续躺着杨天泰怀里。杨天泰手臂一面托着罗瑞的身子,一面还要给她输送内力,手臂早就又酸又麻。杨天泰无奈地叹了口气默念道:“你倒是舒服了,我可是快累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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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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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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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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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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