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莫不是在拿我们寻开心?这场仗要是这么打,守着这座空城有什么用呢,更别说如若要救将军们,困虎关这座城远没有洛戎城来的重要。”梁戒这个粗矿汉子眼神玩味起来,心中演算一番后,还是不敢相信拓跋渊能出此下策。
“少将军,军中无戏言,此举简直是胡闹,末将属实不敢听命于你,将士们的命不可以随你荒唐的送死。”杜贝勒此言无疑是特别难听的重话。
两位将军的话说完后,就连上官文正这个货也没有反驳什么,拓跋清天和南宫虢琛则是看向拓跋渊静待下文,显然眼前这位主,还没有说完。琇書網
拓跋渊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着,“就知道你们有顾虑,不怕告诉你们,这场仗已经打过一场了,虽说我们最后救出了将军们,但是并不轻松。按照当初已是此战的上策是我军于十日内赶往困虎关,再分兵前往南辽羌州的泥丸镇、朔阴镇两处,救出将军们再返回洛戎城,马不停蹄冲破马上由唐、辽两国拢共五万兵马的包围圈,就算能在三日内赶到困虎城,还有章文琼、项戈统帅五万楚军以逸待劳的等着我们,告诉我已经抱头鼠窜数日的我军该怎么打?敢问将军们,回我莽州老阳关的路上,何时一帆风顺了?我想上官将军在发兵后才派谍子让你们驻守凉州的兄弟二人来到老阳关吧。我父亲他们只是带了一万的兵马就敢南下,此等军中秘密,为何在不到两日之间就传到了西楚那位读书人的耳朵里。杜良将军可还记得我问过你,这些谍子是黑是白吗?就是个傻子,我想你们才该猜到了?在我军中有个叛徒,还是一位颇有声望的将军。”
上官文正探出一只手来想要摸拓跋渊的额头,一手扶着自己额头,“来,二哥让我摸摸,你是不是生病了?咋满嘴的胡话?”
拓跋清天打掉了上官文正探来的手,“我相信我大兄,你给我别动手动脚的。”
上官文正有点悻悻然的放下了手,“这就见外了不是?”
一旁的杜良也是个直肠子,开口大声嚷嚷道,“妈的,老子还一直纳闷呢,这个姓谢的老东西一辈子也没少打仗啊,怎么在这个时候就走丢了,现在的意思是把我们这些人当二愣子摆了一道,跑去给项家老儿当狗去了,别让我再在战场上遇到,不然老子非剁了他,拿他的头当夜壶。”
梁戒离开沙盘,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深思道,“按照少主的说法,我们赢了?怎么赢的?两个包围圈,十万人,真是九死一生啊。”
杜贝勒问了一个略显幼稚,却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末将在想,那我们就不是现在的我们,而是幻境?不可能啊,我就是我啊。”
拓跋渊忆起那场战争一时不由得胸生豪气,大声道,“其实我们运气都挺好,洛戎城那次包围被大兄和叶灵将军在羌州天峡埋伏,杀了南辽大将吉克毛尔。至于那个从南唐潼州赶来的江荧被清天和杜良将军在羌州剑阁杀了个精光。待大军全部返回到困虎城,那被范斯委以重任的项家老三已经被文正这家伙给砍了,头颅就挂在城墙上。西楚大将章文琼本想撤军被大兄和杜贝勒将军前后夹击也死了。我们就这样活着回来了,这场战争我们一点也不轻松差之毫厘那咱们可就要人头落地了,但是其他三国也不好受,能怎么办呢?还不是的打碎牙往自己肚子里咽。现在我还站在这里就是证明,梁叔还是不相信?你不是会摸骨?动动手,不就知道了?”
此番言语犹如平地起惊雷,众人一时不知真假,有点不知所措。但是梁戒却告罪一声,动起手来,在拓跋渊身上抹了抹。拓跋渊见其停手,便问道,“梁叔,按道理,我现在多少岁呢?现在多少岁?”
梁戒看着拓跋渊,惊讶道,“公子按理说应该一十有八,现在快及冠?公子说道并非胡言乱语,而是我们有问题?”
南宫虢琛闻言后,说道,“这就说的通了,我们是两年前的我们,但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察觉到哪怕一丝异样?这是什么手段?按理说,符师、阵师没有这等手段啊,我们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更不可能出现神智,难道有十四或者十五楼的大修士给公子下套?倒是好大的手笔。”
拓跋渊也不管众人的惊讶神色,接着说道,“不得不说,霸王身边的范斯是个天底下一等一的谋士,这位读书人对纵横家、法家的学问可谓冠绝天下,若非此人在楚、辽、唐三国中斡旋以及纵横捭阖,这场仗不会这般难打,直接导致我军在洛戎城、困虎关两地损失过于惨重,要是此战我们都败了,被摘了脑袋,倒时那位霸王论功行赏,呵呵,这位书生说第二,谁能说第一?”
上官文正听了拓跋渊的话,倒是开心无比,“再厉害又怎样,二哥刚刚不是说了,我们不还是赢了?我还砍了项家老三,可见项家老儿也就那样,拓跋叔不是说过,打不打的过,打过才知道,所以啊,而今这般情形,若是我猜的不假,项家老二这是不服,要找二哥再来一场,咱们听二哥的就是,打了弟弟,哥哥要给出头咱能让他如愿?”
夜晚的老阳关议事堂灯火通明,一时安静的有点过分,窗外的风声显得很大,众人都是眉头紧锁的看着拓跋渊在沙盘上所指的城池。
拓跋渊看着沙盘,语气平淡的说,“在这霸王战境里,咱们啊现在都只是在陪着项家老二再演武一场而已,只是这场仗,与我二人而言,谁输谁死,没得道理可讲。传令下去,明日启程赶赴老阳关,违令者斩。”
老阳关议事堂内,众人应声道,“诺!”
与此同时,项瑞坐在中军大帐中,帐中还站着章文琼和弟弟项戈,“章将军,不用等辽、唐那帮废物了,传令下去放弃辎重,军士每人只带五日口粮,全军急行,务必三日内抵达困虎关。”
章文琼,单膝跪地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待章文琼走后,项瑞看向弟弟,“你过来,给个捶捶腿。”
项戈闻言后走向自家哥哥,“哥,父亲把霸王令交给你了?哈哈哈,那项云、项乾知道后不是得气死?”
项瑞看着弟弟,不免有些心酸,泪流满面,“当初哥哥就不该让你来这里。”
项戈见哥哥哭了,抱住项瑞“哥哥,你在担心我吗?你说什么胡话呀,北魏那帮酒囊饭袋,怎么可能杀的了我?我还要帮哥哥争王位呢,这么好的机会,定然不会错过。”
项瑞知道自己失态了,抹了抹眼睛,和弟弟一起站起身来,看向堪舆图上的困虎城,心中暗暗发誓,“我就是要让困虎城,城如其名,困死你这只北魏猛虎,拓跋渊,咱们会见面的。我会用你的头,祭奠我弟弟的亡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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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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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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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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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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