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议论的是赔不赔的问题,成功的被齐棣带跑偏了。
接下来讨论的就是如何应付北匈使者,如何瞒天过海的拖延时间。
当然,有很多人是不高兴的。
原本安安静静的给北匈赔钱割地,或许不一定有战争,也就没什么风险。无非是损失点儿钱财土地。
可如今真的要忽悠北匈,那将要面临的,必然是北匈全力以赴的进攻。
战争的阴霾刚刚消散,可那种备战的压力就再次降临。
齐棣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大朝会。
齐槿也说要方便一下,跟着齐棣离开了朝堂。倒是齐楷看到他们兄弟离开的时候,满脸的羡慕,却也只好在边上认真的分析把握。
“老七,你刚刚说的,真是太解气。突然发现,偶尔骂人,还是挺舒服的。”齐槿一手搭在齐棣肩上,一边笑一边说,仿佛他自己亲自骂人一般兴奋。
“二哥,你没骂过人吧?”齐棣笑吟吟的问道。
齐槿翻了翻白眼,说道:“怎么没骂过人!这些年外面跑差事,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就吃骂这一口,你就得骂他们,才出活儿。有的则喜欢舞文弄墨,咱就得装成一个大才子,陪着。看似风光的皇子,其实也不过如此。和闲家百姓相比,也就是生活多了份保障。”
打了个哈哈,齐槿接着说道:“人是骂过,不过可没老七你这样的胆量,敢在大朝会上公然辱骂那些投降派的大臣。这可……实在是太爽了!”wWW.ΧìǔΜЬ.CǒΜ
齐棣微微一笑说道:“这些人,原本也是有才能的。毕竟经过大小科考下来,没点儿水平的,早就刷下去了。只是官场混的久了,就油条了。什么家国情怀,都比不上自己的利益相关。我也是没控制住自己。这些事儿,就是扯皮,懒得参合。”
齐槿不无羡慕的看着齐棣,把话题岔到一边儿,说道:“行啦,你这也告假跑出来了。我倒是借着尿遁出来放风,一会儿还要回去。对了,听说你那边儿搞的训练效果不错,把我的府军也放你那儿训训呗?”
“你也不用上战场,没必要。”齐棣直接回绝。
他倒不是不想帮齐槿。
只是他这种训练方法,最终训练出来的军队,会完全忠于指挥官,战斗精神及其坚韧,齐槿一旦送过来,想要收回去,就难了。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齐槿就匆匆忙忙的跑回了抚苍殿。
齐棣慢悠悠的晃悠出了皇宫。
刚刚朝堂上,他成功的把如何赔偿的问题变成了如何不赔。这就算是大功告成。
齐棣也看出来了,痞宰王康在处理政务方面的手段,恐怕要比自己高上不止一个段位。这些具体细操的事儿,让老头儿自己琢磨就是了。
来京城,本就是做个闲散王爷,逍遥一年半载,就到北匈做人质。
若不是吕简临时起意,杀了列必陀,恐怕半年后列必陀回国的时候,就是他入质北匈的日子。
回到家门口,就听见后院儿传来了一阵阵的训练声音。
齐棣还没等问,门房小四就跑了过来,说道:“哥儿,一大早晨您刚走,卫青、司马震、赵阔这哥儿仨就带着人来了。这些家伙,说不训练身体感觉都痒痒,你说是不是贱的?”
小四说着,嘴角带着笑意。
这种训练方式,在北荒,小四他们都是经历过的。
当时训练的时候,痛苦的不得了,恨不得第二天就停止训练才好。
可一旦停下来,就会怀念那种日子。魂牵梦绕。
这里的训练和北荒还不完全一样。在北荒,他们的队伍之中还有一个叫做政委的职位……
用齐棣的话说,就是军事素质要过硬,思想建设也要跟得上。
虽然北荒的那支队伍平素耕种,闲暇训练,但却从来没有跟北匈打过一次仗。
每次北匈来犯的时候,他们在齐棣和政委的指挥下,扶老携幼的进行所谓的“战略转移”。
许多次,他们请缨出战,都被齐棣和政委给按压下来。
如今,卫青他们抢着过来训练的状态,像极了曾经的北荒众人。
小四嘴里虽然说他们贱,可心里却无限的怀念和羡慕着。
后院儿,金昊已经成了这支队伍的王牌教官。
在金昊的指导下,这群人正在有条不紊的训练。
看到齐棣回来,几个人不约而同的跑了过来。
“你们当我这儿的粮食是大风刮来的么?想来训练就来?最起码一人交点儿钱,办个年卡啥的不算过分吧?”齐棣笑骂道。
卫青脸皮最厚,笑嘻嘻的说道:“都是自家人,说那么多伤感情。”
“别谈感情,谈感情伤钱。”齐棣摆着手,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我们来训练,一切都是老规矩办。”赵阔笑吟吟的说道:“只是材料我们带来了,手艺还得是老大家的厨子才够味儿。”
几个人扯了一会儿闲篇,齐棣告诉他们还真要保持练兵状态,战争在秋天打起来的可能性非常大。
这群混蛋听说要打仗,竟然兴奋的嗷嗷叫,都觉得练了这么久,怎么也该上战场实战一下,试巴试巴。
这群纨绔加上府军再加上蒙正所带领的禁军,都是没经历过北方残酷战场的。
他们的印象之中,就是大军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战无不胜。
齐棣虽然明确的反对给北匈赔偿,但他也是最不希望战争的那一个人。
比这个时代多出来的那些经验一直在告诉他,战争是最残酷的解决问题方式。人类真正的主体,必然是和平发展。
怎么才能达到和平发展呢?
太特么难!
安王府的训练场地再次人声鼎沸。
而大朝会那边,也接近了尾声。
具体的定论,倒是没有。但众臣都知道,圣人齐元泰是心中有谱了。
大朝会结束的时候,齐元泰留下了大司马卫庄、太师吕宏利、宰相王康。
当然,齐槿和齐楷也必然要参与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实权王爷,一个是当朝太子爷。这样的朝中大政策,不能缺了。
齐槿顺嘴提了一句:“这事儿是老七提出来的,我觉得老七还应该有很多的想法儿,这样的小型会议,还是叫一下老七的好。”
他这说,王康立刻大点其头。
齐元泰自然首肯。
齐槿和齐楷一副奸计得逞的坏笑。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老七啊,你可别怪哥哥们不让你清闲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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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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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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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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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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