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面相觑,还抱团分析。
我趁着他们没搭理我跟容迦的时候,带着受了伤的容迦就往山下跑。
可我们还没跑几步路,就被逮了回去。
“妖女,蛊惑人心,乡亲们,不能打死她也要将她关起来,村长的话不可不信,为了我们西坪村上下几百户人的安危,我们势必不能让妖女逃离。”
那个挑柴汉子还不是一般有权威性,他每次说的话,都会积极得到大家伙的相应。
以至于他这话一说出口,几十个人又一拥而上的将我跟受伤的容迦围堵的水泄不通。
“真是……”
泥人还有三分脾性,何况我不是泥人。
原本就几经波折的我,再也没有忍住,运起灵力就要阻止这一行来势汹汹的农夫们。
可我没想到,关键时候容迦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臂,阻止我对付他们。
“不要,朵雅。”
容迦对着我严肃的摇了摇头,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是我总感觉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这是有意想要被困?
我还没想通透,这一大帮人就拿着不语用的渔网从上至下将我跟容迦桎梏住。
我碍着容迦的意思没跟他们动手,再加上刚才跟他们拼斗,气力丧失多了,索性也就妥协了。
至少现在可以肯定,他们这趟带我们走,不会将我们杀死。
性命无忧,我也就没再挣扎。
西坪村的这帮子人将我们用绳索死死的勒紧困住。
然后我和容迦被当着村子众人的面带进村长家的地下菜窖里,美名其名不能让我这个妖女给跑了,而容迦显然是被我拖累的。
我后来才知道之前第一次在林子里见到的挑柴汉子是村长的大女婿,怪不得村子里的人那么信服他的话,感情是跟村长攀亲带故。
可惜是个没脑子的人,尽会胡说八道。琇書蛧
我和容迦被困在漆黑一片,还充满酸菜咸猪肉味的菜窖里,熏得我们险些背过气。
幸运的是,那些个乡野农户们困了我们,倒也没塞我们嘴巴,否则黑漆漆的空间里,还真不好脱手。
“朵雅?你在哪儿?”
黑暗里,西南角,我听见容迦略带沙哑的声音,一遍遍呼喊我的名字。
我回想起他被农夫们围打的一面,心里惦记着他身上的伤势,顺势应上。
“我在你斜对角,怎么样?疼不?他们绳子勒得紧,你伤势估计会加重,都是我连累的你。之前是慕桁,现在是你,他说的针对,我到哪儿都是罪。”
我苦笑地勾着唇,自嘲不停。
这种时候,我居然还讲起冷笑话。
容迦担心我会害怕,不停地跟我说话。
他说到后面的时候,提起慕桁赶我离开的事情,我没想到还真是有苦衷。
“朵雅,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灵力的事情……实际上我跟慕桁都没怪你。变强变弱都是无关紧要,其实他那么对你,真有苦衷。他之前算过一卦,是针对你的凶兆,否则也不会在早清楚你能力的情况下,还对你恶言相向……”
黑暗里,容迦跟我说了很多。
我慢慢的了解到,这一趟西坪村之行原来一切都在慕桁的掌控里。
因为预言到我会在东临山遭遇空前危机,会被西坪村封建又信奉神明的村民当作妖怪对待,所以恶言让我早点下山。
可我离开,却成为慕桁的担忧,他担心我会顺应天命遇到危险,还是让容迦来保护我。
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躲开卦上的命理走向。
突然知道真相的我,木讷的好半天没有反应,倒是痴痴傻傻的问容迦。
“那他现在呢?去哪儿了?”
“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带着药就来找你了。”
容迦迟疑的声音淡淡地在漆黑的菜窖里响起。
“可能跟林峰去找舒浅他们,可能没走,还在原地犹豫,也有可能跟我们一样来了西坪村,什么可能都有,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会放不下你。”
听到容迦提及慕桁放不下我的话时,我脑子里突然混乱一片。
一时间,他后面说的话都被我刻意的忽略掉。
只是一遍遍想着慕桁对我的心思。
放不下我!
我能真的这么觉得吗?
“朵雅,朵雅?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容迦叫了我很多遍,最后都差点怀疑我被熏晕过去。
他紧张的声音一遍遍响彻在菜窖里。
直到他因为紧张,而蹦着朝我的方向过来,却不小心倒在地上发出脆亮的声响。
我这才醒过神,担忧地询问容迦。
“容迦?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我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就觉得那声音听着很响,他摔得肯定很疼了。
容迦极具男子气概的安慰我,还说自己没事。
可他声音里的颤抖,是明显的疼意。
“你躺那别动,我过来。”
比起容迦,现在的我应该是比他强点。
我沿着菜窖的墙壁一点点磨蹭到容迦的身边。
边磨蹭,脑海里边计划着自救的办法。
脑子里灵机一动,我想到个办法。
在接近容迦的时候,我也没帮他起来,而是自己也躺倒地上,摸索着寻找容迦身上的绳索接头。
“容迦,我先给你松绑,回头再给我解开。这地方不宜久留,难保那些乡民不会去而复返来找我麻烦,要是牵连了你,害了你,那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谁也不会死的。”
我没搭理容迦说的话,身体被绑成粽子一样,只能在地上不停地蠕动,以备于靠近容迦。
看不见绳子接头的方位,我只能通过跟容迦沟通,嘴唇一点一点的挪向他绑着绳结的手掌。
可是,我们太急于离开菜窖。
以至于我们都忘了,男人跟女人的不一样。
我就这么磨蹭着他的身体,夏天的衣服又薄,肌肤跟肌肤相碰,空气里一时间带上了暧昧分子。
我们都感到了尴尬。
甚至,我听见了容迦越发粗重的呼吸声。
“我们,还要继续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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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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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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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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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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