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使劲挠了几下,随后露出了一副欲仙欲死的表情。
我看他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刚想问是不是给虫子咬了,就听道士那传来了杀猪般的惨叫:“我滴妈呀,记者,小心,这树上有虫!”
“虫,什么虫?”我心中一惊,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道士表情扭曲,看起来非常痛苦,哀嚎道:“不知道,摸起来又黏又滑,好像在吸道爷的血,快想想办法,他娘的再这样下去道爷的蛋就得给吸干了。”
我心说要是有办法我早下去了,哪还会像挂腊肠一样给吊着。不过这树上怎么会有虫,还是吸血的虫,我一路上来也没遇见啊?
左思右想,我根本想不出什么脱身的办法,只得朝道士喊道:“我说,你蛋上的虫子多不多,要是不多的话,就忍忍,我他娘的也没办法啊!”
“唉呀,多倒是不多,就几只,换着法的咬我,太滑了,抓又抓不到,等它们喝饱以后应该就消停了,不过要是再来一些,道爷迟早会给吸干啊!再说老这么吊着也不是个事,咱们得想个办法脱身。”道士边像虫子一样扭动身体去挠被咬之处,边和我商量对策。
我刚想说话,忽然感觉一个冰凉黏腻的东西吊在了鼻子上,我一惊,随即看到这是一只蚂蟥一样的虫子,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我脸色一下绿了,大骂道:“狗日的,你把那虫子弄到我这来了,我靠,掉老子脸上了,你他妈的想害死我啊!”m.xiumb.com
我真是气得够呛,蛋被咬了只能算轻伤,万一这虫子沿着鼻孔钻进我脑子里吸血,那我这条小命可就报销了。
骂声刚落,那只落在我鼻子上的虫子开始蠕动,又湿又黏,那种黏腻的触感简直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它爬了一会,似乎发现了什么,忽然转变方向,爬到了我鼻尖上,我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玩意真的爬进我鼻子里。
“额?不可能啊,道爷跟你完全不在一条线上,虫子要掉也是往树下掉,怎么可能到你脸上,况且那几个家伙一直呆在道爷蛋上,没少啊!”道士无辜的声音传了下来,我懒得理他,全部精神都集中到了鼻孔边的虫子身上。
这世界上的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心里念头刚起,鼻尖上的虫子已经拖着湿黏的身体探进了我的鼻孔。我浑身一凉,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一下爆开了,我开始脑补这吸血的虫子钻到我脑子里后四处乱窜的情形,我靠,这样的死法也太苦逼了!
不行,就算真的要死,我也不能忍受这么一只恶心的虫子钻进我的脑袋了,我拼命的甩头,想把那虫子甩出去,同时死命的挣扎被另外两条须根扯住的手。
我刚一开始蠕动,绑住我的须根马上察觉到了,拉住我的两道须根开始发力,不但往两边拽动,简直都快把我撕成两半了。不过这一番挣扎倒是将探进我鼻孔里的虫子弄了出来,也不知道被甩飞到了哪里。
就在这时候,周围响起了哒哒的声音,好像下大雨时水珠落到密集的树林间的声音,紧接着我就看到脚顶的枝叶间落下了无数黑点。那黑点击打在我身边的尸茧和树枝上,也有不少落在了我身上,竟然全是刚才的那种蚂蟥一样的虫子,这分明就是虫雨啊!
我心里大惊,一边道士惊骇的声音已经传了下来:“妈妈咪呀,无量天尊,记者,看来咱俩的大限到了,妈的,这么多虫子,肯定得被吸成人干啊!”
道士一边大喊,一边扭动着身体,他的情况比我遭,我好歹还能小幅度的控制身体甩掉身上的大部分虫子,他完全被裹住,完全没法动弹,很快我就看到他身上积满了黑色的虫子,简直都快被包了起来,叫声也消失了。
这时候我自顾不暇,哪还有闲心担心他,几乎跟抽风一样扭动身体甩掉积在身上的蚂蟥,但还是有为数不少的蚂蟥没有被甩出去,我的衣服破破烂烂,比光着屁股的道士好不到哪去,很快浑身上下都传来了难忍的奇痒,我这才体会到道士拼着脱一层皮也要去挠他蛋蛋的心情。
我实在痒的受不了了,想大叫又怕张嘴的时候会有蚂蟥钻进嘴里,憋屈得要命。忍了一会,被咬得实在受不了了,我心头突然蹿出了一股怒火,感觉自己似乎要失控了,情绪马上不受我的掌控,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怒吼一声,两手传来一道滚烫的气流,缠住我的须根直接被扯断了。
这还不算完,暴怒之中,我一个仰身,做出了一个我平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动作,腰部以上凭空弯了起来,够到了绑住脚的那道须根,用力一扯,那道须竟然直接断了。滚烫的蓝色液体四散飞溅,我竟忽然不觉,此时我发现自己两手上再度出现了之前的那种淡红色的光。
我拽着被扯断的须根荡到了一旁的树枝上站定,然后往上爬到了道士边上,将捆住他的须根全都扯断,那种失控的暴怒才缓缓的平息下来。
理智渐渐恢复,那种被咬的奇痒传来,我这才想起来去清理身上的蚂蝗,快速的拍掉身上正在大快朵颐的蚂蝗,我扶起道士,发现他身上全是细小的血口,有的还红肿了起来。道士脸色苍白,看样子被咬得不轻,我心中感叹,蚂蚁咬死大象还真不是骗人的,就连道士这么厉害的人也都差点给蚂蟥咬死,要不是关键时刻我大发神威,哥两个今天恐怕真得交代在这了。
蚂蟥雨还在继续,我们拍掉身上的,很快又会有其它的落下,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我扶着道士走到了一处被茂密枝叶遮蔽的天然空间里,暂时躲过了蚂蟥雨的侵袭,虽然落在身边的蚂蟥还是会爬进来,但也强过待在外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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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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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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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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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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