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穿越红楼去写文>49.江郎才尽
  幸亏贾琮不知贾赦所想,若知道,他定然会翻个大大的白眼。

  要是认真写,他才不写这个,小说才是他最爱好吗

  “就该写这样的文章,方不失咱们侯府的气概。”贾赦赞了一声,将纸一抄,往袖子一塞,拍了拍贾琮的头,说道“以后就这么写。但写文章,也不可轻忽了客人。”

  贾赦动作行云流水,几乎可以用优雅来形容,但是,不问自取是为贼也,就这样无视他,直接拿走,会不会太过分了

  贾琮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提醒贾赦道;“老爷,这纸”

  贾赦立时不高兴了,将眼睛瞪起来,喝道“混账”

  贾琮张了张嘴,他是混账,贾赦是什么混账老子。

  贾琮无奈地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苦着脸叙述事实道“我才写了个开头,还没写完呢”

  贾赦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但他这样的人,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再还回去,于是斜睨贾琮一眼,说道“你不知道再写一份这一份我拿去给客人们瞧瞧,省得人家见你不去,以为你眼大心空,有点儿小本事,就瞧不起人。”

  再写一份哪有贾赦说得那么容易

  灵感这玩意,往往稍纵即逝,没了底稿再重写,这不是为难人么

  然而,为难归为难,贾琮也只能看着贾赦洒脱无比的扬长而去,谁让他鸠占鹊巢,寄人篱下呢。就当付了房租了。

  想当年他忘了按时交房租,房东搬走电脑当抵押,等他赎回来时,几百万字的存稿被格式掉不说,房东儿子还贴心的附送了他苍老师全集加木马资源库Χiυmъ.cοΜ

  想想当年,再想想如今,贾琮很快心平气和起来,重写就重写,再雕琢雕琢文笔也好。

  重新摊开一张纸,贾琮将笔蘸了蘸墨,继续写起来

  虽然同贾赦说写文章,只是为了解闷,但贾琮写一本书必然要得到些好处。如今也不例外。

  贾琮才穿越来时,便想过靠抄书或写书博个神童的名声,但是当时他这身子还未上学,大字不识的孩子突然写出长篇大著,会被认为是神童呢,还是会被认为是妖孽呢。

  就算明知荣国府拿着衔玉而诞的宝玉当宝贝命根,贾琮也不敢去赌一赌,男主角自带气运光环,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在贾敬闹出了苍生道,忽悠太上皇兼替贾赦治病之后,某日他忽然就福至心灵,领悟到他也可照猫画葫芦的装神弄鬼一回,于是做了数日准备。

  在邢夫人拜后土这日,跟着贾琏到了苍生观,成功达成了神明点化这一成就。

  已经有口口声声神明入梦的敬老爷在前,那么贾琮在苍生观得到神明点化,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况贾琮又在苍生观中显示了神迹,谁敢说贾琮是妖孽,自有贾敬这个狂信徒去应对,就是有人怀疑神明点化是造假,也只会怀疑是贾敬为了塑造神迹而不折手段。

  最重要的一点,将一切推给神明之后,那么贾琮的知识面和对某些文体的不了解不擅长,就有了最好的解释。

  因为是神明点化才得来的学问,所以不会联句,不会作诗,不会写词,不会写赋等等,那也就正常了。

  贾琮从不低估人心的险恶,他不是抄不来诗词,然而与其水平高低不一,惹人嘲笑质疑,他不如事先就声明他是个得天之幸的半吊子。

  反正他想博个神童的名声,也只是为了博取眼球好出书,等出书渠道稳定了,以后贾家败落了,他一时之间也有稳妥的钱财来源。

  也许有人会说,写书来钱的途径,到底没有科举做官稳妥

  但贾琮深知科举这玩意,简直就像买彩票撞大运。

  前世他看过一个事迹,某经学大家,科举了一辈子,也是功名无着,最后靠皇帝赏了同进士的功名。

  思维定型的现代人,写八股能胜过经学大家,笑话

  至于那些大名士大文人,在科举上折戟沉沙的,更比比皆是。

  再说,似贾雨村那样的奸诈小人,在官场上尚被人整得丢官回家,贾琮这样战斗力不到05鹅的宅男,去做官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么

  况且,既然有钱能捐功名能捐官,又何必去挤那独木桥。

  穿越者不利用自己的长处走捷径,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反而去埋首书山和古人拼八股拼运气,除了夸赞勇气可嘉,智商感人,还能说什么

  笔顿了顿,贾琮皱眉沉思,刚刚这里是怎么写来着

  人好万殊

  贾琮写得这本书的灵感,来自于贾赦。

  有个好古玩的老子,那么他写一本和古玩有关的书,也就顺理成章了。

  当然这本书既不是,也不是什么,更不是。

  虽然最后一个题材,贾琮真心想写。

  他写的这本书,乃是记录见闻,合理发挥的文章。

  比如写荣国公好刀剑。

  写到某一断剑,贾琮就补上老人云昔年老国公铸十五剑,用金、银、铜、铁、锡五色合为之,以之切金断玉,如削土木,此为第七剑也。开匣识之,辄有寒意,铿然作声。后不知其所在。

  说白了,贾琮不敢大张旗鼓写小说,就用这种方式编故事,反正编故事替祖上贴金的,也不是他原创,哪朝哪代都有

  至于老人云的那些话,为什么荣国府的主子多不知道,贾琮也可以说,偶然听人说的,他年纪小,把哄孩子的话当真,也实属正常。

  却说贾赦拿走了贾琮的一段文章,拿出去又是好一阵炫耀,那些客人自是夸赞吹捧一番,有些脸皮厚实的,甚至言说此等好文章,非抄不能读也,要求抄上一份几份云云。

  又有一等势利人,见是一等将军贾赦的小公子所做,也到处称奇道妙,传抄流散。

  又有人见了文章,闻听贾琮的年纪,不知内里,亦觉贾赦教子有方,上门来讨教。

  于是贾赦整日在家接待客人,一有空闲便去抽查贾琮写的文章,忙得竟是同小老婆喝酒也顾不上了。

  贾赦是乐在其中,但贾政却看不过眼了。

  需知,贾政最是个端正君子,又训子有方,且又素以光宗耀祖为念,见贾琮偶得机缘,学问长进,本该读书上进,却因贾赦的作为,只在家中写些浅薄文字,博人赞赏,不免有了伤仲永之虑。

  故而某一日,趁着贾赦在贾母跟前请安,便说道“昔日江郎梦得五色笔,是何等才华横溢,然一日梦人索笔,不复成语。琮哥儿既有如此机遇,大老爷正该催促他读书上进,怎能放任他消磨时日江郎才尽之时,功名已立,但如江郎之幸运又有几人,我只恐琮哥儿成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方仲永。”

  贾赦平生最恨贾政提说读书二字,何况贾政又说什么伤仲永的言论,越发戳了贾赦的肺管子。

  你贾存周好读书是出了名的,也没见读出个名堂来,教儿子呢,教出一个到处吃胭脂的混世魔王,也好意思说我不会教儿子。

  贾赦一炸毛,立时笑了,笑说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原不必苦读,没得熬坏了孩子,略读些书,比别人略明白些,到时候,跑不了一个官儿。琮哥儿这脾气原像我,爱做什么便做什么,横竖自有好前程等着他,才尽不才尽,又有什么要紧的。”

  贾政叹了口气,说道;“那里就说到这上头了。琮哥儿不喜读书,总归不是好事。”

  贾赦因笑道“好读书的人,又有几个能读出个功名来”

  贾母听了贾赦这话,难掩神色疲倦,说道“你们外头想必还有事,你们去罢。我有些乏了,想歇歇。”

  贾政和贾赦方告辞去了。

  却说贾政劝了贾赦,贾赦不听,贾政难掩满脸的忧愁之色,回到书房,与清客闲聊下棋之时,也不免道了几句愁绪,清客们自是劝解不已。

  不过两三日,外头人人皆知,贾政有一侄子,略做得些浅薄文章,便不乐读书了,贾政良言劝告,却无人肯听,甚是无奈。

  这日下了一日的雨,密密的雨帘,将天地遮得严严实实,湿气伴着寒风吹进来,屋里屋外皆冻得人直哆嗦。平儿端了个黄铜手炉进来,递给凤姐儿,笑说道“我才叫人将拿熏笼找了出来,一会子拢上,想来屋里就不冷了。”

  凤姐儿披着件银鼠衣裳,接了手炉,柳眉微蹙道“这天怎么冷得这么快二爷出去时也没拿件大衣裳,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凉。前儿我听人说,咱们家原有什么用绒毛料子做的衣裳,最是保暖,偏在库房里翻了半天,也没找见。”

  平儿笑道“我听鸳鸯说,老太太那儿倒有几件鸭子毛孔雀毛的大衣裳,但什么绒毛的,也没见过,别是奶奶听岔了罢。”

  凤姐儿笑道“不是鸭子毛孔雀毛,听说是用什么羊的绒毛做的衣裳,听得怪悬乎的,我还说顺手找出来,也见识见识是什么样儿说来,也怪得很,这段时日来咱们的这些亲戚们,常同我说些没来由的东西。前儿我婶婶问我说,昔日的荣国公有把断剑,听说竟是通了灵了,可有这事。还说我叔叔想借去瞧瞧呢。我又不好说不知道,怕婶子怨我吝啬,一把断剑也藏着,好不容易才推脱过去了。”

  “什么瞧不瞧的”贾琏披着件蓑衣从外头回来,浑身上下湿了个大半,好不狼狈。

  凤姐儿连忙命平儿去预备热水,自个上去替贾琏解衣衫,笑着将方才的话与贾琏说了。

  贾琏一听,便笑了,说道“以后再有人问你借东西,你就让他们找琮哥儿去。多半是他在文章里胡编乱写,人家当了真,才来找你的。”

  凤姐儿隐约也听得琮哥儿又写了些文章,惹得贾政和贾赦之间不甚愉快,忍不住佯怒道“怎么,琮哥儿那不成器的东西,把咱们家的东西都在文章里列了账不成”

  贾琏坐在椅子上脱鞋,听见这话,摇头笑道“东西倒没列,不过是写了些道听途说的话在里头。你是知道咱们家那些老人的,动辄祖宗那时候如何如何,祖宗用的草都是块宝,他年纪小,分不清真假,照着那么一写,人家不就当了真了。偏也奇怪,他这么乱写,外头的人还爱看的紧。昨儿还有人找我,说愿意将琮哥儿这文章付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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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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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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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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