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三公子本想着赶紧上床睡觉,但是,走到了将军府门口,就见了梁府的小人。琇書網
“三公子,你终于来了!”那仆人连忙上前,像是瞪了肖叔伦很长时间似得,神情看起来时分焦急。
“怎么了?”肖叔伦不解。
那仆人急得脸色发白:“您快去我们府上看看我们老爷吧。”
“姑父他怎么了!?”
“我们老爷,快,快不行了……”
“什么?”肖叔伦微醺的酒意惊得干干净净。
“备马!”三公子大喝一声,连忙去了梁府。
…………
…………
梁府中,梁介甫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肖叔伦急切走过来。
“姑父?你没事吧!?”
梁介甫脸色苍白:“叔,叔伦……”
“我在呢!”
梁介甫抓住肖叔伦的手,气若游丝,说道:“如果,我不行了……梁家的生意,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姑父,您这是说什么……”肖叔伦急得满头大汗,连忙道,“这好端端的,您怎么就……”
梁介甫摇着头:“自从尔尔死后……我,我也没什么好活的了……”
肖叔伦一急:“小表姐她!”话到嘴边,忽然顿住了,肖叔伦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梁思思。
梁思思意识到了什么,嘴角擒着冷笑,声音却是和善的很:“你们先说,我先出去了……”
说罢,走出了门。
屋中只剩下梁介甫与肖叔伦了。
肖叔伦握着梁介甫的手,深吸一口,说道:“姑父,您可不能有事,您要是有事,就见不到小表姐了,哦,还有,您的外甥女您也就见不到了。”
梁介甫闻言,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抓住肖叔伦的手,语无伦次,“你,你是说……尔尔还活着?!而且还,还……”
外孙女,那不就是说梁尔尔生下了一个女儿吗?!
肖叔伦看着神采奕奕地梁介甫,此时的梁老爷哪里还有一点的病态呀。
“姑父,您这是……”肖叔伦脑子可不笨,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一句话还能当灵丹妙药用了?!
那有病人听了一句话,立马就康复的?
所以……
“您的病,是装的?”肖叔伦瞪大眼睛。
梁介甫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鼻子,说道:“我……我也是想知道尔尔的情况。”
肖叔伦一顿,随即问道:“那梁思思知道不知道?”
“这个主意,就是思思给我出的。”梁介甫说着,有些幽怨地看着肖叔伦,“叔伦,你也真是的,尔尔没事,你倒是告诉我一声啊,你知道这些天,我都是怎么过的吗?”
“我不告诉您,也是有原因的。”肖叔伦叹气,“小表姐活着的事情,还不能让梁思思知道……”
说罢,直勾勾看着梁介甫,又道:“难道,小表姐没跟您说过梁思思的为人?”
梁介甫的神情说不出的尴尬。
梁尔尔说过,但是,他至今都没办法相信,自己的二女儿会是梁尔尔口中的人。
肖叔伦看着眼前的梁介甫,有些头大。
梁介甫说,这主意是梁思思出的,那也就是说,梁思思怀疑梁尔尔还活着……
不,现在应该换一种说法了。
梁思思知道梁尔尔还活着。
一旁的梁介甫说道:“她们两个是亲姐妹啊……”
“唉……”肖叔伦叹气,有些话,又不能梁介甫明着说。
“总之……”肖三公子站起身,叹了口气,“您就……好好养身体吧。”
…………
…………
肖叔伦走出梁介甫房间的时候,见到了梁思思。
梁思思就在门口等着他呢。
肖叔伦看了她一样,梁思思笑了笑:“表哥,我爹怎么样了?”
肖叔伦回道:“自己进去看看,不久知道了。”
说完,一副不显理人的样子,转身要走。
“等一等。”梁思思喊住他。
肖叔伦皱眉,回头。
梁思思道:“我算着时间,姐姐的孩子出生了吧?”
她没有问梁尔尔是否还活着,说明,她心里已经很确信了。
肖叔伦道:“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表哥,你把我想的太坏了。”梁思思失笑。
“不要这么说……”肖叔伦皮笑肉不笑,回答,“你太低估你你自己了。”
梁思思也不在乎肖叔伦的冷嘲热讽,说道:“帮我跟姐姐问好。”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我觉得,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肖叔伦皱着眉,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梁思思站在原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肖叔伦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不见。
“小姐?”身边的丫鬟轻声喊道。
梁思思回了神,嘴角带着笑意,说:“再去给老爷熬一碗参汤。”
“是。”
…………
…………
肖叔伦离开梁府之后,心神不宁。
肖三公子牵着马,在路上走着,一边走,一边回想着梁思思的话。
“好好看路。”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
肖叔伦一顿,转头一瞧:“景川,你怎么在这里?”
高景川没回答,只是朝肖叔伦丢来一样东西。
三公子接住。
是一块玉佩,他常年待在腰间。
“你把这个丢了。”高景川说着,走到肖叔伦身边。
“谢谢了。”肖叔伦将玉佩挂在腰间,拍了拍。
“刚才去哪里了?”高景川随口一问。
肖叔伦便将自己去见梁介甫的事情,说了出来。
高景川听罢,皱了皱眉说道:“梁思思不简单……”
“我知道啊。”肖叔伦叹气,“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啊,她身体里有牵制蛊,她若是死了,我姑父就得陪葬。”
高景川也跟着轻轻叹气。
“不管如何,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肖叔伦说,“敌不动,我不动,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高景川点了点头。
…………
…………
梁思思想做什么?
她看着找上门的腾清光笑盈盈地说:“先生,可想清楚了?”
腾清光一咬牙,说:“想清楚了!”
“你的答复是?”梁思思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是心里却是无比清楚,腾清光会选择什么。
“我帮你。”腾清光说。
梁思思含笑点头,说道:“那,祝我们合作愉快,腾先生。”
腾清光道:“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条件。”
“放心。”梁思思说道,“事成之后,你会富可敌国。”
腾清光想象着自己“富可敌国”的样子,狠狠咽了咽口水,说:“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梁思思笑盈盈:“很简单,我想腾先生给我爹下毒。”
“什么?”腾清光不可思议道,“你想我做什么?”
梁思思不疾不徐:“我想你给我爹下毒。还是那种,一般大夫解不开的毒。”
“为什么?”腾清光不解。
“你忘了我说的吗?”梁思思说,“侯爷当初之所以没有成功,是因为青大夫跟萧见楚一起合作了。”
腾清光恍然:“你想要……拿住青大夫?”
“对。”梁思思说,“只有拿下他,我们距离成功,才能更进一步。”
“我知道了。”腾清光看着梁思思,说:“最毒妇人心,连自己的爹你都舍得下手,我没看错你。”
“要注意。”梁思思说,“不能真的让我爹出事。”
不然,她的牵制蛊得不偿失。
“放心。”
…………
…………
有了梁思思的里应外合,梁介甫很快就得了一种罕见的病症。
摊在床上,不能动弹,但是整日地说着胡话,像是中了邪似得。
梁府请来了许多大夫,都看不好梁介甫的病,甚至连神婆都请了,但是依旧不见起色。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梁尔尔的耳朵了。
“怎么会这样!”梁尔尔看着告诉自己消息的沈归雁,“叔伦之前不是说,我爹的病是装的吗?”
“那次是装的,但是这次是真的……”沈归雁道,“我去梁府亲眼看过伯父了,他是真的病了。”
梁尔尔有些慌了神,连忙看向青大夫。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青大夫道,“先等一等,我去收拾一下药箱。”
“你快点!”梁尔尔说着,将孩子交给刘婆婆。
“尔尔,你要做什么?”沈归雁看着急急忙忙收拾的梁尔尔。
“我跟青大夫一起去。”梁尔尔说。
沈归雁道:“青大夫那边,我会跟他去的,梁府里都是你的熟人,你先走还不要去的好。”
“我得去亲眼看看我爹!”梁尔尔道,“不然我不放心。”
“可是……”沈归雁还是有些疑虑。
梁尔尔道:“没关系的,我戴着面纱,就说是青大夫的随从。”
“哪有随从待面试的?”沈归雁哭笑不得。
“风寒了。”梁尔尔眨也不眨地编造,“我怕传染给其他人,就带着面纱。”
沈归雁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青大夫那边已经收拾好了,梁尔尔这边也换上了男装,戴上了面纱。
梁尔尔临走的时候,叮嘱刘婆婆:“等邹蓝回来,告诉他,我去梁府了。若是找人,让他来梁府。”
“好好,你们路上慢点。”
…………
…………
梁尔尔青大夫就这么急急忙忙赶到了梁府。
方管家一眼就认出了青大夫,像是看到救星似得,上前一把拉住青大夫的手腕。
“青大夫!您,您终于来了!”
青大夫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带我去见梁老爷。”
“好好!”方管家连忙领着人往里面走。
等到梁尔尔随着青大夫走进屋中,见到病床上的梁介甫,她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梁介甫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硬生生瘦了一圈不说,头发还白了不少,本来他是一个心宽体胖的老爷,如今像是一个年老病衰,干瘪削瘦地老者。
梁尔尔捂住嘴,没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不能想象,这段时间梁介甫都遭遇了什么。
“青大夫,你来了?”梁思思听说青大夫来了,急匆匆走进来,边走边道,“你来了,我爹就有救……”
梁思思的话,戛然而止,她看着青大夫身后的梁尔尔,目光微转,问道:“这位是?”
“我新收的徒弟。”青大夫一边回道,一边帮梁介甫把脉。
“这个小兄弟,怎么还蒙着脸?”梁思思打量着梁尔尔。
“风寒了。”青大夫皱着眉说道。
梁思思似乎也意识到,此时梁介甫的病更为重要,她不能再追问下去了。
“我爹怎么样?”梁思思急切问。
“是中毒。”青大夫眉头越皱越紧。
“中毒?”梁思思满脸诧异,“怎么会中毒?什么毒?”
“一种很罕见的苗疆之毒。”青大夫说着,站起身来,从药箱中取出自己的银针,一边施针,一边说道,“这种毒,很难根除……”
“那,那我爹不会有事吧!”梁思思也问出了梁尔尔卡在喉咙的问题!
“幸好有我在!”青大夫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渍,说道,“这种毒,虽然难以根除,但是也不是不能根除,只是耗费的时间比较久。”
梁思思追问:“要多长时间?”
“少说也要一个多月。”青大夫道,“我每日给他施针一次,再辅以解药,一个多月之后,就能恢复。”
“那太好了……”梁思思听完,像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多谢你了,青大夫。”
“客气了。”青大夫此时已经施针完了,又起身去给梁介甫开药方。
梁思思的目光又回到梁尔尔的身上,缓缓说道:“我们认识吗?”
梁尔尔看着她,目光微冷。
梁思思笑了笑,说:“我只是觉得,你有些眼熟……”
梁尔尔没回答。
开好药方的青大夫走了过来,挡在梁尔尔的面前,替她说道:“他是哑巴,不用问了。”
“哑巴?”梁思思诧异。
“对。”青大夫将药方递给了梁思思,“按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早晚服用。”
“好。”梁思思接下药方,临走的时候,又不动声色地扫了梁尔尔一眼。
青大夫道:“一会儿,我还要帮梁老爷施针一次,你们都退下吧。”
于是,屋中的下人退了一个干干净净。
青大夫看向梁尔尔,低声道:“你可以陪一会儿梁老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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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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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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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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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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