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奇怪的事啊,这么神秘?”胖子向前一步,手轻轻搭在纪初肩膀上,示意她少安毋躁,接着冲阿贵挑了挑眉:“这样吧,你呢,给我们说说这件怪事,我们呀,按字给你稿酬。”
听到这话,阿贵露出了笑容,招呼他的女儿云彩来数着字数,吸了一口烟,开始讲起了当年的故事。
当年,陈文锦的考古队找了村里最优秀的猎手,盘马,来给她们做向导。这盘马现在都被大家称作盘马老爹了,可见其年龄也不小了。但是当时,他还在壮年,是村子里一等一的打猎好手,别人不敢去的地方,他都能深入带出猎物来。
陈文锦他们要去的地方,在羊角山深处的水牛头沟,那地方邪门的很,传说有妖怪出没,别的人都不敢到那儿去,只有盘马去过,认得路。他们就拜托盘马每三天进一次山,给他们送补给。
一开始,一切都好好的,但是有一天,盘马到营地的时候,发现整个营地空空荡荡,没有一点人影,好像整个考察队都不存在一样。他吓坏了,以为有什么鬼魅之事,又不敢说出去,就自己在那附近找,但是找来找去还是没看到人,直到第二天,他再回到那个营地,却发现那些人居然又出现了,整个营地还是和以前一样热闹。
“这个盘马啊,当时就觉得是不是考察队不干净,惹怒了山神,也一直没敢声张这事儿。直到考察队走了,才说给村里的人听。”阿贵继续补充道,“考察队走的时候呀,还拉了十几箱子的东西呢。”
阿贵说完,看向云彩:“云彩,多少字了?”
云彩掰着手指头,一脸迷惑和为难。
纪初拿出手机,笑着拍拍云彩:“别担心,我都录音了。转成文字,直接算就好了。”
给阿贵算了钱,纪初接着问道:“阿贵叔,这个故事听上去挺有意思的。我们能不能见一下这个盘马老爹,多了解一下里面的故事?”
阿贵刚刚才接了纪初的钱,正所谓伸手不打出钱人,自是拍着胸脯说一定给他们安排好。
第二天早上,纪初、张起灵和吴邪、胖子在阿贵家用了早餐,就朝着张起灵的小屋走去。虽然村子里这几年有修缮,但是张起灵那处小屋实在是比较偏僻,过去的路还是和以前一样难走。
走了好一会儿,他们在一栋吊脚楼前停下。看着眼前的建筑,胖子惊讶地说:“小哥,你家挺豪华啊。”
“门怎么开着?”纪初看见二楼的门开着,立刻冲了上去。
站在门口的纪初感觉有点难以置信:吊脚楼二楼起居室的门大开着,但是纪初明明记得他们走之前上了锁。不仅如此,里面本来放得好好的桌椅也倒得满地都是,花瓶也碎成一滩,好像被台风吹过一样。
其他人也跟着跑了上来。看着眼前的残局,胖子忍不住说道:“小哥,纪初,你们家这是被打劫了啊?”
红着眼眶踏进房子里的纪初,又气又急,忍不住连跺脚:“这屋子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从外面看也不是什么富户,怎么就偏偏挑着我们家下手呢?”这般说着,她就想把倒在地上的桌椅扶起来,却被张起灵阻止了。
“怎么了?”纪初偏过头问他。却见他皱起眉头,眼见似是有些不解。
“不对。”张起灵这般说着,走到了床边,一把抬了起来,接着床板底下拉出了一个暗格。
纪初:“???”
吴邪走到纪初旁边,故意用压低了声但还是能被大家听到的声音问道:“你们在自己家还安机关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好吧?又不是我的床!”纪初给了吴邪一个白眼,凑到那暗格前。
这里面装着一个铁皮箱子,看起来年代久远,非常沉重。他们准备将其拿出来,但抬起那铁皮箱子,才发现下面还压着一些照片。
纪初和张起灵正准备好好再看一眼那照片呢,后面的楼板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抢走了铁皮箱子。张起灵抬腿就追了过去,胖子、纪初和吴邪也赶紧跟了上去。
那抢箱子的人飞快跑进林子里,但张起灵的速度也不遑多让,对他紧追不舍。
纪初和吴邪、胖子赶到的时候,张起灵正好刚刚和那人交了手,过了个来回。
那人上半身的衣服被撕下一半,露出里面的纹身来,和张起灵身上的十分相像。
见自己这边孤家寡人,对手却有四个人,那人干脆地扔了铁皮箱子,朝森林深处逃去。
纪初立刻朝那箱子扑了过去,收一抬要将箱子拿走,却反被箱子的重量往下拉了一下,还好吴邪过来帮了一手,才没闪着腰。
拿了箱子,纪初和吴邪向张起灵和胖子追人的方向跑去。
水潭边,纪初喘着气问:“人呢?”
“追丢了。”胖子同样喘着气回到。
“啊?”吴邪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张起灵:“居然还有小哥追不上的人,这人属兔子的吧?”
“既然追丢了,那我们在这歇一会儿吧。”胖子走到水潭边,用这山里清凉天然的水给自己降降温。
看着胖子和吴邪在水潭边玩闹,纪初有些放心不下吊脚楼,道:“那你们先这多歇一会儿,我去收拾一下,说不定还能住呢。”
来得时候是为了追人,跑得飞快。但回去的时候就没什么着急的事情了,纪初便慢悠悠地散步回去,让自己的肺在这充满氧离子的森林里接受了一番洗礼。
出了森林,纪初一边向吊脚楼走去,一边深吸了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她的左脚刚准备踏上楼梯,却见屋子里正好出来一个男人,一脸匆忙。
那男的也看到了纪初,脸上一瞬间露出凶狠地表情,朝纪初攻来。
纪初连忙闪避,但那男的只是佯装攻击,实为逃跑。
反应过来的纪初连忙追了过去,一边朝村子出大喊:“有贼啊!来人啊!抓贼啊!”
这处吊脚楼离村子里有些距离,但好在现在不是农忙时节,有不少人在外闲逛串门。有些人听到了纪初的声音,围了上来,要帮忙抓贼。
从屋子里跑出来那男的一看人变多了,转头看了一眼吊脚楼,似是要确认些什么,接着跑进森林里了。
见他回头那一眼,纪初一怔,暗道一声‘不好’,就听见旁边有村名喊道:“哎呀,不好了,着火了!”
纪初回过头,见她和张起灵的吊脚楼正冒着烟,透露着火光。
森林里,张起灵、吴邪和胖子也注意到了吊脚楼处的烟火,他们连忙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只见吊脚楼已经火光冲天,一群村名正围着吊脚楼,试图用水桶灭火。
“哎呀,你们可算回来了!”云彩在旁边焦急道,“纪初还在里面呢!”
“什么?”吴邪话音还未落下,就见张起灵像弹簧一样冲了进去。他也想跟过去,却慑于浓烟与高温,又被胖子和云彩拉住,只能退了出来。
吴邪刚刚站稳,又听到火光里传来东西倒塌的声音,接着见张起灵手中抱着纪初,从二楼滚了下来,身上还冒着烟。云彩和其他村民马上朝他们泼水。
张起灵身上的连帽衫倒是还好好的,只是露出的手上有些黑灰。他来不及检查自己,低下头去不断呼喊纪初。
纪初干咳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她怔怔地看向在火光中倒塌的吊脚楼,睫毛微微动了动,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小哥,家没了。”纪初红着眼睛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却对她淡淡一笑:“有你在,就是家。”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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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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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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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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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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