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医生也给了下了一样的判断。这种失忆症,只能依靠病人自己慢慢想起来。好在张起灵醒来后,纪初和胖子给他又是炖汤,又是煲肉的,现在身体是十分健康的,情绪也很稳定。虽然还没记起什么,但至少想起了胖子的名字。wWW.ΧìǔΜЬ.CǒΜ
继续住院对恢复记忆也不会有更好的帮助了,纪初干脆给张起灵办了出院,在胖子家附近租了间小屋,时不时去胖子的店里窜窜门。两人男俊女俏,站在那里也能给胖子撑撑门面。
又这般过了一月,吴邪突然联系了胖子,让胖子带纪初和张起灵到杭州去找他。
杭州。
“老板,有客人找你。”王盟刚说完,就见这些天一直软绵绵、生无可恋般躺在椅子上的吴邪猛地跳了起来。
“是胖子,小哥和纪初吗?”吴邪跑向门口,他昨天刚给胖子打了电话。
“正是你胖爷我。”一个有些肥胖的身影跨过吴山居的大门,手中把玩着两个核桃,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清瘦俊朗的男子和一个面容可爱的女生。
“你们来得真快!”吴邪高兴地拥抱了一下胖子和纪初。转头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张起灵:“小哥,你还记得我吗?”
张起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吴邪。”
“小哥的记忆都是片段的,只能想起一些画面。”纪初握起张起灵的手,“不过好在,我们三的名字他还记得。”
听到这话,张起灵的目光从吴邪身上移开,看向纪初,用手轻轻地回应了她。
吴邪打发了王盟,说今天朋友来,吴山居关门放假。又招呼他们坐下,给他们泡了茶,最后才说起这次找他们来的原因。
“你们还记得楚哥吗?”吴邪压低声音问道。
胖子回忆了一下,接着不解地看向吴邪:“楚哥?长白山那次那个光头?他不是进去了吗?”
“对,但是他以前一直跟着我三叔,知道很多事情。我拜托潘子一起去找了他,打听了出了一些事情。”吴邪说着,拿出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他在小哥家里翻出来的。”
这是一张老旧得发黄的照片,上面照的是一面屏风,因为画面褪色,已经看不清到底屏风上画了些什么了。屏风上还透着一个人影,显然是有人站在屏风后。只是这人身形十分奇怪,他的肩膀是塌下去的,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融掉了一样。
“这照得是人是鬼?”胖子拿起那张照片仔细地看了看,“这么老的照片,这照得不会是小哥的亲戚吧?”
“小哥家里翻出来的,他去了巴乃?”纪初也凑了过去,“我跟小哥相遇的时候就是在那附近,当时我们找到了那间屋子,可是并没有看到过这张照片。”
吴邪拿过照片,摆在张起灵面前:“小哥,你看着这个人影,有什么映象吗?”
张起灵凝视了照片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
“当年我跟小哥曾经跟过陈皮阿四一段时间,这件事情长白山之后我跟你们说过。”纪初看了看吴邪和胖子,回忆起她跟小哥相遇的故事,“我遇到小哥的时候,他也失忆了,被人当作鱼饵去探墓。我们出来后,在巴乃找到了小哥的房子,当时我还不知道小哥叫什么,直到在房子里找到一张他的照片,上面写着他的名字,才知道他叫张起灵。不过这张照片,我倒是从未见过。”
感受到张起灵的视线,纪初也看了过去,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我们当时翻修了小哥的房子,如果有照片,肯定早就发现了。这张照片,肯定是在我们离开巴乃之后放进去的。”
“不过,”纪初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头看向吴邪和胖子,“也有可能,这照片本来就在小哥房子里,只是后来被人带走了。说不定,还带走了其他的照片和东西,我们当时看到的那张,可能是带走相片的人走得匆忙,不小心掉落的。等到确认我们没有回巴乃的迹象了,又把照片都放了回去。”
交换了信息,几人觉得还是要去巴乃一趟,寻找张起灵的身世。
这一路颇为曲折,他们先是坐飞机到了南宁,又转绿皮火车去上思,坐一段路的车进了山,在一个大点的村子下了车,就只能步行着去巴乃。最后到的时候,天都黑了。
纪初带着他们去找了阿贵。阿贵是这儿的村长,之前就帮过纪初和张起灵,这些年也接待了不少游客,还带着村子里的人都翻修了屋子。见到纪初和张起灵带了客人回来,热情得很。
他们在阿贵家吃了晚饭,稍微休息了一下,一番折腾下来,夜更深了。张起灵的屋子较偏远,更靠近山里,村子里又翻修过,阿贵怕他们大晚上过去不好找路,刚好他家够宽敞,就留了纪初四人在他家休息。当然,纪初和装作旅游开发商的胖子、吴邪也给了不少报酬。
吃完饭后,几人围着饭桌和阿贵喝酒聊天,纪初感觉有些微熏,站起来四处走走,散散酒意。她看向阿贵家的照片墙,这是翻修后新增的一小块地方,以前没有。
“吴邪,吴邪!”纪初回到饭桌,拉扯着吴邪,把他往照片墙那处带了过去,指着一张照片:“你看这是谁?”
“这不是陈文锦吗?”胖子也走了过来,伸长脖子看着照片。
这是一张黑白照,上面是一男一女的合影。男的那个身穿传统瑶族服饰,看起来和阿贵有些像,女的那个,竟然是陈文锦,站在那苗族男子旁边,笑得一脸灿烂。
看着照片里的那张脸,吴邪本来有点眩晕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转过头问阿贵:“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阿贵走上前,看着那照片,自豪一笑:“二三十年前了吧。当时有个考察队,到羊脚山一带做考古活动。这是我阿爹。”阿贵指了指照片上的男子,又指了指陈文锦:“这是那支考察队领头的。当时我阿爹接待得好,就被提拔为了村长。”
“考古?这羊角山里有什么东西吗?”吴邪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还只是个小娃娃呢。”阿贵说着,又指了指照片背景中的小孩:“你们看,这就是我。”
“怎么?几位老板,对山里的东西感兴趣?”阿贵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瞪着他们:“你们不是想盗卖文物吧?”
“怎么会呢,阿贵叔。”纪初连忙安抚他:“我这两个朋友是搞旅游的,这山里如果有什么名胜古迹,就可以做成旅游景点了呀,到时候,寨子里也会有更多游客,可以挣更多钱。”
“有道理。”阿贵点点头,“不过我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但是当年考古队的向导倒是还在寨子里,可以去问一下他。说起来,他们那段时间啊,还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说到这儿,阿贵突然又停住,转头坐了下来,抽起了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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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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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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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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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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