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出现的人,最后都没能接走她,夏浦绝望的呼喊着:回来……
同一时间,夏浦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模糊,分不清现实还是在梦境中,周围的声音很杂乱,听不清一句完整话。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刺激着大脑神经。现在可以肯定,自己还活着!
夏浦能感应到有人贴在自己面前询问着什么,但却分不清这个人是谁,微微张开嘴巴,含糊的说了一句话后,又闭上了眼睛。
好累啊,累到说句话都要使出浑身的力气。
苦思冥想:为什么是我?
白洛起身时,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病床上的女孩刚刚发出细小的声音,但她还是听清了那句话。
“白籽,你走错路了。”
夏正急忙上前:“医生,怎么样了?”
白洛收起情绪,转过头说:“她醒过来了,没什么大问题了。”
夏浦是警车送医院来的,昏迷了一天一夜。她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此事白子玉插手进来,事情处理的很快,两个“警察”是镇派出所里的协警,算不上正式警察。
带走夏浦纯属给家里亲戚出出气,本想着教训一顿后再送回,没想过真的怎么她。
谁也没想到一个女孩子身上会有那么重的戾气,明明已经打趴下了,最后一刻竟然会奔着鱼死网破。
两人想想也是一阵后怕,真牵扯上人命,他们也不敢。
经过调查,他们利用公务徇私的类似事件还不止一两次,现正在接受调查。
白子玉再三确认着他们每个施暴人的身份,证实没有外来人员介入才离开。
令人意外的是,隔天连海市、县、镇上的大小公安局都受到了上级调查,其中市公安局局长因贪污被免职,还上了市新闻头条。
张燕刚被送来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时,人前骄傲的像个公主,眼里尽显不屑,谁能想到这样的外壳下,隐藏着一颗焦虑,迷茫,恐慌的内心。
谈及到家庭,难免会想起父母舍弃她的理由,她不能接受!往后任何温暖的言语,给予再多的生活费,都不能填补她心底里的空缺。
渐渐的,所有的不甘都化作了心头恨。
自她开始懂得其中的缘由起,便从未主动联系过自己的父母。因为夏浦,她第一次拨通了那个电话……这也是她第一次正面出手帮她。
年少无知时推了她一次,终究是自己欠她的,慢慢还吧!
…………
白子玉瞥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淡淡道:“这是第几次了?”
白洛沉默了一会儿:“子玉,放过他吧。”
白洛现在才知道,白籽不是晕夏浦的血,是根本不能见夏浦身上有任何外来的伤痕,当他亲眼看见夏浦额头渗血带着氧气罩的那一幕,直接当场昏厥。
这是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感同身受,甚至比她更痛!
“没办法。”白子玉面无表情的说:“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白洛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这个“机器”人的,欲转身离开。
白子玉向她的位置看了一眼,又开口:“受你母亲之托!”
白洛抬起的脚尖顿了一下,又默默的收回,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知道你回京城别人都不待见你的原因吗?”白子玉说:“你对什么事都懒散,没一点上进心……尤其是你当初那件丑事,到现在都还是京城商业圈的茶余饭后……”
白子玉的话语很轻,却像石头一样砸进白洛的心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耳边不断回荡着那句:“我们这样的存在,都是为了维护你往后的生活!”
换句话说,白籽和白子玉的养成,是为了给白洛未来一个保障!
俗话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白洛缺少这方面的头脑,在白子玉眼里,她说出的话,根本就没有头脑!
白籽这段时间不断摆脱与外界的对接,很有可能就是受她影响。
至于一个容色姣好的女孩,还构不成什么威胁,哪里都有!
…………
夏浦再次醒过来时,眼前渐渐明朗起来,此时她很口渴,但病房里没其他人的身影。
撑着坐了起来,脑袋一阵眩晕,她“嘶”了一声,触碰疼痛处缠着纱布,还挺疼的。缓了好一会儿才下床,手脚动了动,还好,没残!
病房里有水,她连着喝了两杯。
“你醒啦?”夏安打开门走了进来。
夏浦见进来的人是夏安时,嘴里含着的水瞬间喷了出去:“你你你……”快步走过去,打开门看看外面还有没有其他人的踪影,还好没有,回过头问:“这事外婆不知道吧?”
夏安拿了些纸递给她:“她不知道。”
夏浦松了口气,接过纸提醒她:“千万不要告诉她。”
夏安点了点头:“嗯,你回去躺好吧。”
想到自己中间两个多月都没回去,夏浦有些惭愧:“外婆一切都还好吧?”
“挺好的。”夏安说:“就是经常念叨你。”ωωω.χΙυΜЬ.Cǒm
夏浦缓慢的走回病床坐下:“好就行!”
夏安从口袋里掏出了她的准考证,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还能参加高考吗?”
“脑震荡?”夏浦试着晃了晃脑袋,没什么感觉:“能!”
夏安急道:“唉!你别晃!”
夏浦愣了一下,抬眼看着她:“急什么?我这不好奇吗?”
平日里挺受不了她不耐烦的样子,现在忽然觉得挺开心的,至少人正常!夏安无奈的叹了口气。
夏浦收回目光:“别一副看脑残的表情,我没事,你回去吧。”
夏安走上前,将准考证塞在她手里。
夏浦看清是准考证时,立马站了起来,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你哪来我的准考证?”
“是不是杨中勤给你的?”
“我睡了几天?”
“高考是不是过了?”
“现在是哪一年?”
“……”
夏安悄悄的向后退开一些,小心翼翼的开口:“你确定自己没事吗?”
夏浦的口气越问越急,她迫切想要得到答案,深怕自己错过了什么。没醒过来就算了,但脑袋清醒的情况下,她不得不顾及这些。这么久没见外婆,在没参加高考,她接受不了,也没法交代!
“你说……”
没等夏浦说完,夏安直接跑了出去。
夏浦赶紧摸口袋,没有手机,径直走了出去,对着迎面走来的护士抓着就问:“今天是几月几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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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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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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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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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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