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个破落户骂了,卢贾老脸挂不住了,拍桌子怒道:“不识好歹!”
“我看不识好歹的人是卢老爷!这种缺德的是也敢事,不怕祖坟蒙羞?”
苏槿丝毫不惧,面色微冷,又道:“如果你今天大大方方来谈生意,我还算看得起你卢家,如今让人感到恶心。”
“有钱又如何,终有一日会栽了跟头!”
“你放肆!”
卢贾气得抬手就想打她,下一秒被人捏住了手腕,对上男子阴蛰的眼神,他不由自主升起一股寒意。
男人语气不疾不徐,却透着一丝威慑,“卢老爷,别怪晚辈不客气!”
祁云清用力的甩下他的手,卢贾顿时身子踉跄了一下,旁边的老者立马掺扶住他,“老爷。”
“你们不过是个破落户,还敢这样猖狂,老子让你们在镇上混不下去。”
卢贾气得胸膛起伏,手指着祁云清发抖。
“你,尽管试试。”苏槿冷笑道。
卢贾甩袖气冲冲的走了,老者也跟了上去。
见祁云清抿着唇沉思什么,苏槿伸手拉了拉他的手,“云清,吃饭吧。”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百倍奉还。
“没有我,你不许单独出去。”祁云清回过神来,认真嘱咐道。
苏槿安抚的应下了。
……
又是一日,辰时。
听了苏槿的话,柳刘氏面色渐渐难看,忍不住骂道:“这卢布坊真是欺人太甚了,抄我们家的衣裳就罢了,现在竟然威胁人。”
紧接着她担忧道:“槿儿,最近你们要注意一点,这些人坏良心。”
“柳婶婶不用担心我,我等会就回村了,就是怕卢布坊找绣云坊的麻烦。”苏槿沉思道。
卢贾调查了他们,肯定知道李荷,要是动了歪脑筋在李荷身上就不好了。
她必须要回村。
柳刘氏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这倒不用怕,街上到处都是人,他不敢找我麻烦,而且要找早就找了。”
“你们回村也好,那北巷没什么人,要真出什么事也没法喊人。”
苏槿一想也是,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苏槿望了一眼,随后看着柳刘氏,“柳婶婶,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托人来找我。”
“不用担心,你们回去的路上注意一点,这些天辛苦你了。”柳刘氏道。
“柳婶婶这是说什么话,以后不许客气。”
苏槿对着她摇了摇手,就抬步上了马车。
望着马车,不远处探头探脑的两人,窃窃私语。
“老大,看样子他们要回去了。”
“他们是月牙村的人,肯定要过西林山,那里地势窄,容易拦马,我们抄小道。”
很快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这边,驾马车去集市上买了些米菜,以及苏樱和苏溪的零嘴。
出镇已是两刻钟后。
今日天热,坐在外面,吹着徐徐的风,倒有些惬意。
瞥了一眼旁边的女子,许是心情舒畅,她嘴微微上扬,脸颊的嘟嘟肉更明显。
对于她的现状,祁云清很满意。
渐渐靠近西林山,远远就见路上横放了什么。
马车驶进了一些,才看出是两根树木。
两人皆是眉头一皱,好好的路谁给拦了。
苏槿扫了一眼周围,心里有些不对劲,连忙伸手拉了祁云清的袖子。
她道:“云清,不对劲,掉头。”
祁云清也察觉不对,连忙勒住缰绳。
只是已经晚了。
两边的草地就窜出了七八个人少年,年纪都不大,十五六那个样子,他们手里拿着棍子。
一前一后的围着马车。
为首的江柱扛着棍子走了过来,“总算被老子逮住了。”
祁云清下意识一把拎着苏槿,语气不容拒绝道:“你进马车。”
苏槿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面对,死死拉住他的手,“云清,不行。”
七八个人,肯定打不过。
要是她没怀身子,倒没这样被动。
“听话。”
祁云清语气严肃了一些,随后他下了马车,站在马车前面,“这条路每隔半个时辰就有马车经过,现在是辰时过一刻,要不了半刻钟,马就会有来人了!”
“你吓唬老子?老子可不是吓大的!”
江柱瞳孔缩了一下,下意识瞥了一眼远处,没瞧见什么马车,松了一口气。
这群人跟上次县城遇见的人不一样,这群人明显是刚出来的楞头青。
苏槿心里有底了,从马车上下来,“卢贾给了你们多少银子,我给双倍!”
不难猜是谁。
见她走过来,祁云清眉头紧皱,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那群人果然是楞头青,一听见双倍,全都迟疑了一下。
后面的一个人走上来,靠近为首的少年,小声道:“老大,我们还打不打?”
“等老子考虑一下。”
江柱心里寻思卢贾给了他们十两银子,翻倍的话就是二十两,他们八个兄弟一人能分二两多。
这笔生意怎么看都比卢贾的生意划算。
见状,苏槿就知道很有商量的余地。
两方人对峙了一会。
江柱朝苏槿比了个四,语气有几分试探性,“四十两银子。”
闻言,苏槿心头一松,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叫事。
她神色淡淡道:“可以,我给你五十两银子,但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啥忙?”江柱杵着棍子道。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女子浅笑,但眼里却泛着寒意。
江柱眼睛皱起,“啥道?”
“老大,意思是要我们把卢贾那老东西打一顿。”旁边干瘦的少年悄咪咪的提醒。
“你当真给我们五十两?”
江柱有些不相信,又问了一遍。
五十两银子,别说揍卢贾了,揍卢贾他全家都没问题!
见她点了点头,江柱一口就应了,“没问题。”
苏槿从怀里掏了二十两轻轻甩了过去,“先给你们二十两,事成之后来月牙村找我要剩下的银子。”
她停顿了一下,“这事与我们无关,是你们的“私人”恩怨。”
出了事,她也不怕这些人反咬她。
因为……
绝对咬不了。
江柱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说的什么,他弯腰捡了起来,咬了一口,有牙印,“江湖规矩,我们还是知道。”
有银子就能倒戈的人,能懂什么江湖规矩,不过苏槿也没说什么,反正她是提醒了。Χiυmъ.cοΜ
到时候可别怪她翻脸不认人。
“那就麻烦你们把树挪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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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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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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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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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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