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马车绝尘而去,江柱一群人从山林抄小道走了。
“老大,我们要打卢贾那老东西?”
“废话,我还想要三十两银子呢!”
……
正午,蒋棋从回春堂出来,余光瞥见了歪着身子探头的少年,蹙了蹙眉,随后挪开了视线抬步直径走了。
江柱连忙走过来,讨好道:“老大,我有事想给你说。”
“说了,别喊我老大。”蒋棋语气淡淡。
这人是原身拜把子的兄弟,平日里一群人偷摸抢劫。
“老大,我们今天干了一票大的,赚了二十两银子。”
江柱跑上去,压低声音,语气颇有些自豪。
闻言,蒋棋停下脚步,冷眼看着他,“我说过了这种事不要再做了。”
对上他带着寒意的眸子,江柱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小声解释道:“别人找上门了,那个卢布庄的掌柜,要我们教训绣云坊的小娘子。”
绣云坊?
蒋棋脸色沉了下来,脚步停了下来,“绣云坊的哪位小娘子?”若是细细听便能发现他的紧张之意。
江柱扣头想了一下,“好像姓苏。”
话刚落,就被面前的少年扯住了领子上的衣裳,下一秒,脸颊挨了一拳,疼得他叫唤出了声,“哎哟。”
紧接着一股大力扯了一下,顿时两人面对面,少年赤红的眼眶,他本能的感受到危险。
“你动她了?”
江柱顾不上疼了,连忙摇了摇头,哆嗦道:“老大,我没没没有。”
闻言蒋棋脸色缓了一些,余光瞥见人围观,扯住江柱的领子进了一个胡同里,他口气冷冽,“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琇書網
几个玩耍的小孩被吓到了,连忙散开了。
顿时胡同道只剩两人了。
江柱哆哆嗦嗦把今日的事说了。
话落,沉寂了半响,蒋棋松开了他,警告道:“那个小娘子,不是你们能动的,这次就算了,下次我拧了你们的脑袋!”
他的语气极其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江柱打了个寒蝉,连连点了点头,“老大,我不敢了。”
“今晚把他给我弄出来!”蒋棋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瞧不见他的身影了,江柱一屁股坐在了大口的喘着粗气。
吓死他了。
……
夜色黑沉,蒋家。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从中走出一名男子,微弱的月光下,依稀可见男子清秀的俊容。
“吱呀”一声,门又合上了。
“老大。”微弱的声音响起。
江柱轻跑了过来。
“人呢?”
“郊外破旧的小庙里。”
随后两人出了镇,过了一刻钟到了小庙,入目黑漆漆的一片。
江柱小声道:“二狗,点蜡烛。”
很快小庙亮了起来,菩萨后面走出一大群人,其中两人拖着一个被捆绑的人,他垂着头,应是晕了。
“弄醒他。”蒋棋冷声道。
江柱点了点头,走过去握着拳头,对着那人就扇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彻在小庙。
顿时响起闷哼声。
卢贾视线渐渐清醒,待瞧清是何人,顿时挣扎道:“江柱,你抓我做什么!”
这道声音在黑夜里犹位清晰,江柱吓了一跳,连忙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给老子闭嘴。”
就是你他娘的让老子挨了一拳。
这时,蒋棋出声,冷冽声,“为什么要动她?”
卢贾这才看向他,少年在晦暗不明的视线上,脸阴沉得可怕。
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你是谁?”
“我是她弟弟,苏棋。”
蒋棋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犹如死神审判。
顿时卢贾恐慌道:“你想干什么!杀人偿命!”
“放心,不会要你命。”
蒋棋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根银针,烛光的映照下泛着寒光。
旁边的江柱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娘的,好吓人。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杀人犯法!”
卢贾不停地挣扎,却被人死死按住了。
“塞住他的嘴。”蒋棋道。
江柱回过神来,立马脱下卢贾的鞋,最后脱下臭得熏人的足袜,塞进了他的嘴里,“呜呜呜……”
“艹,太他娘的熏人了。”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
下一秒,少年手中的银针刺进了卢贾的脑袋,顿时卢贾的脸颊扭曲到极致,“啊……”
半响后,卢贾的脸色涨红,额头的青筋暴起,难受至极。
江柱一群人瞧着都身体发麻,升起一股冷意。
江柱咽了咽口水,看来那一拳还是轻的。
“她不是你能动的人,知道了吗?”
小庙里响起少年的声音,很慢很轻,却让人感到可怕。
望着少年清秀的脸,卢贾眼里全是惊恐,发出“呜呜呜”声,连连点头。
见状,蒋棋才慢慢的取出了银针,卢贾身体开始抽搐,待银针取出,就如同一个木偶无力的垂下了头。
蒋棋将银子随手一扔,“将他丢回卢家门口。”
“老大,他醒了去衙门告我们怎么办?”江柱担心道。
“他不会醒了。”蒋棋看向他。
闻言,江柱嘴唇哆嗦,“他他……死了?”
“没有,照我说的话去做,不会出事。”
蒋棋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扔给江柱,“还有二十两银子,过段时间给你们。”
他停顿了一下,“不管谁找上门问这事,都不要扯出她,明白吗?”
顿时一群人猛的点头。
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卢贾。
比死还惨烈。
……
第二天卢布坊的掌柜中风了,传遍了整个镇上。
据说是被人谋害了,吴亭长正带着人查。
秦中明去把了脉,脉象有些蹊跷,却又说不出来,不过能确定的是卢贾中风了。
江柱一群人提心吊胆了,生怕吴亭长找上了门,反观蒋棋当个没事的人,该诊脉就诊脉,该抓药就抓药。
对于镇上的是苏槿一概不知,但她却染上了另一件麻烦事。
今日一早,她去西山看花植和建房子,圆子跟着一路了。
说来也巧了,碰见了挺着肚子的王凤和石临沂。
原本她也没想搭理。
许是上次的事情,圆子对王凤有敌意,没给人反应就扑上去就咬了王凤一口。
当时王凤疼得哇哇大叫。
这次它倒激灵了,咬了就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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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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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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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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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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