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道:“你不来看我们,只好我们自己亲自来了,给你带了点吃的,这段时间可忙坏了吧?”
乔星棉看着找上门的老两口,无奈的摇头,赶紧将人迎进屋去坐着。
顾家除了阿婆,可就数她最清闲,连顾芸珍那小丫头都比她忙,秋收刚结束就被送去了学校。
顾阿婆给两人倒了杯家中常备山楂果茶,便朝着三人点点头出去了。
乔星棉笑笑:“刚才那是我阿婆,来,尝尝我们家的果茶。”
周老爷子点了点头,尝了一口评价:“酸酸甜甜的倒是挺清爽,但我还是喜欢喝茶。”
蒋秀敏倒是对这个果茶挺感兴趣的,她最近老觉得胃里嗳气,这果茶喝下去一瞬间就将她征服了。
乔星棉弯了弯眉眼,“那正好,等以后我有机会得了好茶叶,给您送点去。”
老爷子乐呵的摆摆手:“送就不必了,老头子我哪里还能占你个小丫头的便宜,你要是真做出茶来了,周爷爷向你买,女娃子手里还是要有点自己的小金库啊,是不是?”
本来乔星棉原先是有打算弄点茶来制成灵茶的。
但是茶树这东西喜酸怕碱,喜光怕晒,喜暖怕寒的,喜湿怕涝,还挺娇气。
他们这地儿不适合,天气太干了,温度高的时候夏天得有38度,有时候地表温度一上来,准保给茶树根烧了。
还是得去南省,或者托人弄点茶树或者种子回来放空间里,要不然就弄到深山里去。
找块风水好地养着,这保不准以后又是她的一项经济收入来源呢。
她算是发现了,往里种东西空间送一亩土地,前几天丢了甘蔗进去种果然又多了亩地。
乔星棉见两老口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淡笑着开口:“让我来猜猜,能让周爷爷和蒋奶奶亲自过来找我的,定是有什么事,这事儿或许还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老俩口相视一眼,周国安无奈的叹道:“你看,我就说吧,乔丫头精着呢。
我们今儿来确实一件事需要你帮忙,那天你叫张睿年那小伙子送东西过来的时候我俩还商量来着,决定来问问你的意见。
我有个好友,是当年一起扛过枪,钻过壕,打过鬼子的情谊,我出院后接到通知说他病情严重,想我了,就和你蒋奶奶去了趟市里。
我那老友情况不太好,当初你给我那瓶药丸子,还剩了几颗,我身体好了之后就放了起来,没想到这回倒是派上用场了。
我们这些老家伙当初留下的毛病不少,为了退敌,那都是舍身忘机,拿命去拼的,拼赢了,国守住,家留住,拼输了......那可就是国破家亡啊。”
说到这里,周国安有些哽咽,一双老眼已是泛起晶莹的泪光,似乎又想到了当初战火连天的峥嵘岁月。
那会子,敌人的武器可比他们精良的多了。
他们没枪了没弹了,就拿着大刀去拼,一转眼入目全是尸山血海。
昨儿个还在跟你有说有笑,今儿个就倒在你面前,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能从那个年代活下来的人都不容易。
蒋秀敏红了红眼眶,拍了拍周老爷子的手以示安慰:“都过去了。”
随后又看向乔星棉,继续道:“我们今儿来,也是想着你能不能去给看看那位老友?
他的情况比老周复杂多了,距离心脏不到两厘米的位置有一小块弹片,当年是老天爷眷顾侥幸活了下来,但这也成了最大的隐患,痛起来的时候可折磨人啊。
虽然老周给的药丸子能缓缓,但始终不是办法,市医院那边还是建议保守治疗。
老爷子年纪大了,家里人对于这种没有十足把握,甚至一半把握的风险后果都无法接受,就这样还能多熬些时日,要是手术不成功人就没了。Χiυmъ.cοΜ
所以老温的家里人见老周现在病好了,人也精神健康了,就问他是在哪里寻的神医,能不能请过去给瞧瞧。
当时咱俩也不敢轻易承诺,就说着回来问一问。”
乔星棉颔首,手指扣在桌面上发出缓慢的笃笃声响。
像这种取弹片应该比当初给顾二叔拔毒轻松多了,那全身附在骨头上,融进血液里的毒清理起来费了她不少时间和精力去净化。
这就一处,虽然靠近心脏,老爷子能活到现在那就说明不致命,只是痛起来要命罢了。
“明白了,先去看看再说吧。”
老俩口松了口气,“去看看也好,能不能治再说,能治的话最好,老温家的长子可比咱家那逆子出息。
以后你要是有个啥事儿,这县里有咱家给你护着,市里老温那欠你个人情,啥事儿都好说。
前两天你们公社不都还在问关于杂交水稻的事儿吗,正好,这次去市里问问,还能得个准信儿。”
乔星棉明白老两口的意思,也正是因为明白才觉得心暖。
不管在何时何地,人脉关系真的非常重要。
先不说这条关系用不用的上,但总好过有急事的时候,自己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不得门路。
所以才会说在家靠亲人,出门靠朋友。
她点了点头,笑道:“知道了,你们也难得来一次,今天中午就在家里吃个饭吧。”
周老爷子眼睛一亮,爽朗的开口:“求之不得,我这可是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了,哈哈。”
乔星棉陪着他们唠了会,就准备去做饭了。
这老两口送了十斤米面,还有两斤五花肉,两罐麦乳精,一袋苹果,得亏的是县领导的父母,要是寻常人家可不敢这么随便拎来送人。
今中午的午餐可丰富了,中秋那天泡的田螺也差不多土沙土干净了。
期间可是没少换水,有的死掉的田螺还都一个个挑出来了,免得到时候吃起来发臭。
乔星棉和顾阿婆将其捞出来用剪子剪掉螺屁股,才好入味和方便小口。
蒋秀敏看见两人在处理田螺,有些诧异:“怎么弄起这玩意儿来了?”
乔星棉回答她:“别看这东西农村里随处可见,弄好了可是个不错的下酒菜,已经泡了两天了,今天给它做了,让两位尝尝乡间美食。”
周老爷啥没见过,别说吃田螺了,那人有的地方不也还有吃虫子的吗?
用油炸一炸,只要没毒的东西,啥不能吃啊。
反正显得无事,老两口也搬了个小矮扎坐在院里,帮着锹形秘按处理田螺。
这看着能有大半桶是挺多的,但吃的时候就光吃里面肉去了,壳不也得都丢了。
今儿中午得菜都得用大料,亏得她当初坑了那伪系统一箱火锅底料,之前做麻辣小龙虾用了几袋,这还有大半箱呢。
乔家上空弥漫得香味全都集中在这小小的空间内,外面闻不到,可把里面的人香的口水都快包不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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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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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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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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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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