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红中被训的垂头丧气、低着脑袋不说话。琇書蛧
我看着老比尔斯装腔作势,心想明明是你个老东西在那哔哔咧咧一堆事,搞不定还推怪下面人。
“啪嗒——!”
老比尔斯起牌带翻了自己的牌面,倒下的三张牌正好都是“东”。
“哎呦呦呦——!”
老比尔斯手忙脚乱的扶起牌面,“真是年纪大了,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你们刚才都没看见我的牌吧?”
红中和发财一起摇头。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刚刚开局就露了底子,这牌可不好打下去。”老比尔斯瞄着我说,“小子,你说是不是啊?”
我漫不经心的答应,心里很想回他一句是你大爷。
我这把胡十三幺单吊东风,老比尔斯一个人就掐了三张“东”。
也就是说我能赢的牌就只剩下一张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是拿在师爷红中或者小厮发财手里。
老比尔斯亮出这三张牌,就是让我知道我的命捏在他的手里。
他随时打出来一张,今天我就能全须全影的离开奈罗斯岛。
要是想让我死,就是现在这个牌路。
“杠——!”
“再杠——!”
“暗杠——!”
老比尔斯一连三杠,杠杠夺命。
我左手边的小厮发财打出一张六筒,他的对家师爷红中接手碰牌,完美的把我从中间让过去。
这俩人是一个盯我,一个给老比尔斯喂牌,连换牌面的机会都不给我留。
眼看着剩下的牌越来越少,老比尔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我的小命似乎也越来越短了。
老比尔斯搓着手里的一张七条,一张东风笑道:“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年轻人做人做事不能太绝,真把自己逼上死路,后悔药可找不来。”
“啪——!”
我突然爆发狠狠一拍桌子。
桌上三个人都被我吓的一激灵,老比尔斯手里的七条都掉了出去。
发财下意识的抄起了凳子。
他们以为我逼急了,要发飙?
我才不会用这么没品的手段呢。
“年轻嘛,就得对自己狠点,不然老了想回忆点峥嵘岁月,想起来的都是没脸的混蛋事,那就太可怜了。”我提醒小厮发财,“该你打了。”
发财顺手把捏在指间的牌打出去。
老比尔斯和红中看到这张牌都愣了。
发财看着自己打出去的牌也愣住了。
那也是张七条。
我笑着问红中,“还碰吗?”
红中诧异的抬头看发财。
我抬手从牌堆里拿起一张牌,看也没看,摸也没摸,狠狠拍在自己面前,“该活的死不了,该死的活不成,我的时辰未到,阎王爷不收我的命!”
我拍出去的正是一张东风。
“十三幺,国标88番,港澳粤满贯,台麻40台,东瀛役满。”我笑着看向老比尔斯等他说话。
老比尔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手里的麻将牌都捏的“嘎吱”作响。
“吴先生。”师爷红中柔声细语的说,“我们老太爷说话一向都是一言九鼎,只是你这幅牌赢的不地道吧。”
“你是说我出千了?”我反问红中,“没人告诉我今天要打牌决生死。”
“吴先生是高手。”红中阴恻恻的笑道:“桌面上的牌足够你玩了。”
“哦——!”我看着红中笑了,“你是说我偷换牌了是吧?”
我从红中牌堆里拿起一张五万亮出来给他们看。
五万放到自己面前时,又变成了七条。
“是这样玩的吗?”我问红中。
红中拍着手说:“吴先生是艺高人胆大,敢作敢当啊!”
“我当什么了?”我对红中笑道,“拿贼拿脏,捉奸捉双,我会换牌,不代表我刚才换了牌,牌桌上的规矩你既没当场抓我,也没证据,你跟我哔哔个肾啊!”
红中冷笑,“吴先生这是要耍无赖吗?我劝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不要坏了气度。”
“气度你妹!”我拿起面前的七条说,“这张牌本来是你要打给你们老太爷的,你就不想想怎么会被发财给打出来了?”
我指着发财的牌面说:“你是大相公,多了一张四筒。”
我又对着老比尔斯笑道:“您是小相公,少了一张我手里的东风!”
我伸手到桌板子背面,手下用力一扯,一条横向断了两个切口的十字形的管子,带着电线一起被我拽出来扔在桌上。
刚才发财要把手里的七条,通过这跟管子递给对面的红中。
红中要把掐在手里的东风,送给老比尔斯开暗杠。
我从中间劫路,把发财送给红中的七条换成了五万,把红中送给老比尔斯的东风拿到自己手里。
老比尔斯的四筒给了发财。
发财就成了大相公。
老比尔斯没拿到那张东风,自然就成了小相公。
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从小精习巫、道、易、数、草五法,草法又分蛊、宝、山、刀、尸、赌、骗七术,这些事儿丽萨没跟你们提过吗?”我摇着头对老比尔斯叹声说,“您玩点什么不好,非得跟我玩牌?玩牌咱们就好好玩呗,还要跟我出老千,您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我掸了下衣服上的褶皱,从容起身背手出耳房。
“吴先生,等等。”院门前发财追上来叫住了我。
我探头看向正房,“怎么着?你们老太爷这是准备食言留命吗?”
发财微微躬身:“老太爷让我送您离岛,顺便再给您带句话。”
“说。”我背手走出院门。
发财跟在身后说:“这话得您上船之前才能说。”
“故弄玄虚。”我嘴上说的从容淡定,脚下已经加快了脚步。
这一趟单刀赴会,走的真是险啊!
先是福田韵明那伙纳福院的家伙对我用幻术,如果不是咱遇见过老菇妖,手里有狗阎王家传的剥皮刀,那一关能不能过得去真不好说。
后面这场牌局,前半段看着是和和气气,实际上话里话外早已刀兵相见。
老比尔斯说牌桌上见人品,这话是真没错。
我是看透了老比尔斯。
老家伙有好处就上,踩了雷随时拉小弟垫背。
最闹心的是他还脸厚心黑,能一边当着人面说好话,一边给人下刀子,这就是典型的列强套路,只能赢不能输,输了掀桌子,掀桌子打不过,就要玩阴的,玩阴的玩不过……
我心里也有点没底,不知道接下来老比尔斯还会搞什么花活。
总之三十六计走为上,先离开奈罗斯岛再说吧。
我提起十二分警惕,跟着发财走出老比尔斯的大宅院,一直走到海边码头,平平安安上了船才松了一口气。
我站在船上问发财,“你们老太爷让你带的什么话?”
发财恭恭敬敬的朝我作了个揖,“老太爷说了,先赢不算赢,后赢满天红!”
“砰——!”
一声枪响。
我感觉自己的肚子像被大锤砸了一下,整个人都被砸飞起来,落地时身体都已经麻了。
“先赢不算赢,老子要是能不死,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满天红。”我看着自己肚子上炸开的血洞,视线逐渐模糊,直到陷入彻底的黑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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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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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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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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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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