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很欢喜。”胤禛压住心中的狂喜,嘴角微翘回答云舒。

  他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但,这个孩子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这是他最在意的女人为他怀的,这种心绪上千丝万缕的缠绕让他的心滚烫。这份滚烫来自于眼前这个让人恋恋不舍的小女人。ωωω.χΙυΜЬ.Cǒm

  云舒瞧着他那压不住的嘴角,知他心中的欢喜定然比面上多,心里也十分开心。

  有时候,幸福很是简单。

  “多吃些。”胤禛拿起公筷为云舒布菜,瞧着桌上的菜肴,心里对福晋更加敬重了些,他不在府中的时候,福晋将一切都照顾的很是妥帖,他甚是放心。

  “爷也多吃,妾身瞧着爷似乎瘦了。”云舒也替胤禛夹了些菜肴。

  “事多,许是没太注意吃食。”四爷不以为意的说道,手上却是乖顺的将云舒为他夹的菜送进了口中。

  “那也要注意身子,适度休息,不然妾身会担心的。”云舒叮嘱。

  四爷瞧着她的样子,并不嫌云舒啰嗦,而是在心中偷着乐。云舒的丝丝小变化他都能感受到,如今他的小女人就要做母亲了,就让她拿自己先练手吧。

  如此想着,四爷面容更是柔和,听着云舒边吃边说着让他休息之类的话语,宠溺非常。

  只云舒,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因为知道怀孕而带来的改变。

  晚膳后,四爷又陪着云舒在园子里散步消食,然后才收拾妥当将云舒搂在怀中。

  云舒如今确实嗜睡,这一沾着床铺不消片刻便进入了梦乡。只是睡着的云舒有些不老实,时不时的在四爷怀里拱来拱去,那双柔夷更是撩起了四爷的反应。

  钳住云舒的小手,四爷很是无奈的轻叹一声。他原就有些想她的,只是如今,只可观而不可亵玩焉。

  可是让他将她推开不去抱她,四爷心中又不舍。最终宠溺的吻了吻云舒的额头,四爷强迫自己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福嬷嬷轻声进来,在床榻边隔着帐子唤了四爷。

  “何事?”四爷的声音很小,深怕吵着身边的可人。

  “筱湘院那边出了事。”福嬷嬷轻声说道。

  “知道了。”胤禛看着还睡的香甜的云舒,轻手轻脚的将她的手脚从自己身上拿下去,这才披着衣服下了床。

  福嬷嬷还在旁候着,胤禛小声嘱咐,“别吵她,照顾好她,若是醒了就说爷一会儿回来。”

  “是!”福嬷嬷福身应下。

  四爷甫一出门,苏培盛便上来禀报情况,原是乌雅氏不知受了什么惊吓,肚子突然发作,竟是要生了。

  “现下情况如何?”胤禛边说边往筱湘院的方向去,他的声音并无多少变化,但是一直服侍他的苏培盛却是能明显感觉出四爷此刻心情很不好。

  至于原因,苏培盛却是不敢妄自揣测,或者说是揣测到也当不知道。

  “说是难产,庆幸一早就将稳婆请到了府中,府医也已经过去。福晋还递了您的帖子去请徐太医。”苏培盛追着四爷的步伐,将所有的安排回禀一遍。

  “嗯。”说话间四爷已经走到了筱湘院,乌雅氏的卧房正传出低低的呜咽声。

  “妾身见过四爷。”乌拉那拉氏微微一福身子,遂引着四爷到正厅的软榻左侧坐下,冬映适时为四爷奉上茶盏。

  “因何受了惊吓?”四爷问道,他子嗣少,每次去给德妃请安都会被耳提面命一番,如今好容易有新生命降临,竟还遇上了难产。

  “说是今晚用完膳食,去园子里走了一会儿便回了屋子,底下这些奴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具体情况得等乌雅妹妹生下孩子后问问她才能知晓。”乌拉那拉氏缓缓的转动着手上的钏珠,看似冷静的言语中含着满满的担忧。

  做过母亲的人,心总是柔软很多,当初她生弘晖也相当的艰辛,是以,此时乌拉那拉氏真心为乌雅氏担忧着,祈祷着。

  产房中,乌雅氏的状态非常的不好。

  “孩子逆位,宫口开的太小,产妇快脱力了。”接生嬷嬷跪坐在床边,时刻关注这乌雅氏的情况。

  “去,按着这个方子煎药来,再将老山参片给乌雅格格含上一片。”赵府医将手中刚写好的方子递给随侍的小苏拉,紧张的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

  他的双手在袍服上搓了两下,最终来到了四爷和乌拉那拉氏跟前,唰唰两下跪了下去,“四爷,福晋,请恕奴才无能,孩子情况不好,随时有胎停的风险,这已经超出了奴才的能力范畴,不知太医还还需多少时间能到。”

  说罢,赵府医头埋的很低,那额头上的汗水不受控制的冒着,这可是在寒冬天,室内虽有炭盆,也不至于热到人不停冒汗的程度。

  “已经去了些时刻,你自管使出看家本事看顾着。”乌拉那拉氏瞅了四爷一眼,见他没有示下的意思,方才说道。

  “是。”赵府医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擦掉快要透进眼睛的汗水,再一次回到产房。

  丫鬟们一盆接一盆的把污水往外面抬,乌雅氏因为有老山参吊着,多少有了些力气,听着接生嬷嬷的话保持体力。

  木嬷嬷可是宫里出来的,虽然没听见赵府医同四爷和福晋说话,但并不妨碍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随即轻移莲步走到赵府医的身边,“赵大夫,格格的情况如何?”

  瞧着是木嬷嬷,赵府医也不敢隐瞒,毕竟木嬷嬷代表的是德妃,当即将情况小声告知。

  “竟然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木嬷嬷听完紧皱着眉毛,心中揣摩着德妃娘娘的心思。

  德妃派她来,自然是重视这一胎,毕竟是乌雅氏族人生的,虽是庶子,终究是比李氏的孩子来的亲近。

  但现在的情况,若是强行保孩子,乌雅氏定然会因为撕裂大出血,一个没有亲额娘的庶子对德妃来说用处大还是乌雅氏活着的价值大,木嬷嬷心中没有定数。

  现下该如何是好!木嬷嬷两手搓在一起,为难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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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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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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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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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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