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休要胡说,分明是你拿刀子逼着我写下的休书和断亲契书,还想颠倒黑白?”
这个逆女太可气了!还学会撒谎了?休书和断亲契书明明都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这厢却居然给他扣上个抛妻弃子的帽子,简直可恨!
见这个渣爹被气了个半死,王月萝觉得挺解气,可笑地望着王铭良。
“王大人别说笑了,我六年前就被你赶出府了,连府门都进不去,怎么逼着你写休书和断亲契书的?”
“你~~”王铭良被堵了个哑口无言。
此刻大家才清楚王铭良的真实身份,个个扯着嘴角望向他。
“原来他就是户部尚书王大人啊,呵~~贪官一个!”
“不但贪,还无耻,谁不知道他宠妾灭妻,府里姨娘当家?抛妻弃子还不肯承认。”
“可不是?还想哄骗妻儿的吃食,简直不是人。”
“正因为有这种寡廉鲜耻的官员,咱们东陵才会亡国~~”
见忿恨的目光纷纷投过来,王铭良露出一丝怯意,狠狠瞪了王月萝等人几眼。
“既然你们不肯认我这个爹,那就自求多福吧,我们走。”
说完扶着蒋老太,领着赵氏和王弘益兄妹走到不远处的空地上,停好马车安顿下来。
见王铭良他们离得这边不远,牛庄主过来道:“夫人,要不你们挪到我们中间去,那样比较安全。”
“多谢牛庄主好心。”赵氏忙起身婉拒,“这地上搭满灶台车马不方便挪动,还是不麻烦了。”
“那好吧,不过也不打紧,我们晚上会派人轮流守夜,谁都休想打什么坏主意。”
牛庄主特意拨高嗓门,警告似地朝王铭良他们那边望了一眼。
很快驻扎地便安静下来,大家继续吃饭。
王心瑶饿得头晕眼花,瘫坐在地,一双眸子不甘地瞪着王月萝。
“她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我分明把门和窗都钉死了的。”
王心如扯了扯嘴角,“小瞧她了呗,她现在本事大着呢,说不定把门或窗撞开了。”
“应该是,下回一定要把她的手脚给打断,不给她任何一丝机会。”
蒋老太则躺在地上嚎个不停。
“哎呀,我的胳膊肘啊,哎呀,我的波棱盖啊~~儿啊,你可不能让你娘白白挨了打,这个仇必须给娘报了。”
她恨啊,那热乎乎的饭菜一口没捞着,还挨了那贱丫头好两下,这口气哪里咽得下去?
“好了娘,别嚎了,一会儿把狼招来。”王铭良心情也不爽,没好气地剜了蒋老太一眼,吩咐王弘益。xiumb.com
“弘益,去看看能不能借别人的锅和灶台,煮几锅饭出来。”
“是,爹。”王弘益应着去了。
可一圈转下来,谁都不肯借锅给他们。
“爹,拿钱租吧,总不能守着十几车的银子活活饿死吧。”王心瑶使劲嗅着那边飘过来的饭菜香,搂着干瘪的肚皮有些绝望。
一听说要花钱,蒋老太不嚎了,一骨碌坐起来。
“谁不知道拿钱买?可这些天杀的贱民打劫啊,一水囊水一两银子,一碗饭二两银子,这不是抢钱是什么?”
“谁叫咱没有呢?”王心如撅着嘴,“银子又不能当饭吃。”
赵氏也饿得实在不行了,“娘啊,就花些钱吧,否则饿死了,荣华富贵还怎么享?”
蒋老太一听是这么个理,这才同意王弘益花钱去租锅租灶台。
很快王弘益拎着两锅饭回来了,一锅他们这些主子吃,另一锅交给王管家。
可这么点饭哪够家丁们分的?只有王管家和几个家丁头子吃到了饭,其它人只能啃干米充饥。
王心瑶捧着碗干巴巴的白米饭,眼泪汪汪地诉苦。
“脸晒伤了,腿走断了,满脚大水泡~~吃个饭连菜都没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爹?”
她好怀念以前锦衣玉食的日子啊,只要能拿回曾经的荣华富贵,叫她做任何事她都愿意。
王弘益无奈地接话。
“打这去北幽国少说也要走个把月,这么远的路,没有马车哪里撑得下去?爹,想想办法吧。”
“放心。”王铭良道,“再往前走个把星期就到丰阳城了,那里说不定能买到马车。”
蒋老太生怕几个宝贝孙子要坐马车,这样得话就得往下丢银子,忙道:“怎么?年轻人还比不过我这个老太太?我都没喊苦。”
“奶,你年轻时候可是在乡下干农活的,我们怎么跟你比!”王心如撅嘴道。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爹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撑着!”
知道要说服老太太扔银子比登天还难,大家也就不多说了。
扒完碗里的饭,瘫坐在地上,满身臭汗想洗把脸都没水。
而不远处赵氏他们,正拿热水洗脸洗手,不要钱似的往地上泼,两个小娃娃高兴得咯咯直笑,听着就气人。
“等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把他们的东西全部给抢了。”汪姨娘狠狠咬牙,“不就有点米和水么,叫他们得瑟。”
“对,就这样干。”
蒋老太正这样想呢,汪姨娘就把话说出来了,这样的儿媳妇甚得她心啊。
吃完饭,火光渐渐暗下来。
尘尘和小草困了,赵氏带着上马车睡觉去了,小艳和赵嬷嬷忙着收拾碗筷。
此时刮起了大风,飞沙走石的,看样子是要下大雨了,驻扎的人们都躲进了马车里,没有马车的也手忙脚乱地拿油布搭起了帐篷。
“小艳,马车上有油布,去拿油布把牛车盖起来。”赵嬷嬷边把锅碗瓢盆往牛车上捡边大声提醒小艳。
“好。”小艳忙朝马车走去,不多久就拿下来一块油布,七手八脚地盖在牛车上。
“拿石头压住,省得被风刮跑了。”王修扬和王月明各搬来一块石头,压在油布上面。
王月萝心中却隐隐腾起一抹担忧,她在现代的时候酷爱徒步,所以驻扎的时候她就习惯性的察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
这里的地势瞧着平坦,但其实是个盆地,雨下得小还好,一旦暴雨势必一片汪-洋。
风刮得这么猛烈,雨看来小不到哪儿去!
“长姐,要下雨了,你们上车里去,我在外头守着。”
王修扬戴着斗笠,跑过来攥了攥她。
王月萝却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朝牛庄主他们那边过去。
“看样子暴雨要来了,车子停在这里不行,我去和牛庄主他们说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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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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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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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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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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