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霆气愤的拍了一下书案,怒骂道:“梁国国君是如何选拔人才的?就狗县令那种货色也能委以重任,他奶奶的,什么银子都敢贪。那可是赈灾银子,是多少遇灾百姓的救命银子呀!大卸八块都便宜他了,应该凌迟处死,砍他三天三夜,然后去喂狗。”
吴先生对此表示赞同,说道:“哼!这位县太爷胆子委实是够大,不但赈灾银子敢贪,连军饷也敢贪,这是长了几个脑袋呀?如此胆大妄为,目无王法,说明背后势力不敢小觑呀!”
梁策点了下头,说道:“以他一个小小县令的能力,断然不敢把赈灾银子全部贪墨,定是被幕后之人胁迫。如今此事一出,正好为一直未曾解开的谜团撬开了一条缝隙,派人务必要探到县令的底细。”
吴先生说道:“别看只是一个小县令,背后势力之所以重用他,就因为一个小字,小县令不易被重视,若不是有严明的投名状,咱们也不能这么快找到证据。只是,这背后谋划之人……”
看到吴先生忧心忡忡的模样,肖霆却不以为意,说道:“管他什么来头,左右不过是梁国的官员,即便是梁国太子,或是那几位王子又能如何,老大还是……”
“咳咳!”吴先生刻意咳嗽了两声,及时制止了肖霆的口无遮拦。
房里还有何堂何正兄弟在,也不是吴先生有意要隐瞒什么秘密,只是不想何家兄弟牵扯其中,毕竟此事非同小可,随时有性命之忧。
在吴先生的提醒下,肖霆自知口误,忙纠正道:“呵呵呵!就算是梁国太子,只要老大一声令下,我便入梁国东宫把那个太子给了结了,一了百了,以绝后患。”
“成日里别只认得打打杀杀,要讲究谋略,借力打力,借刀杀人。”吴先生很不满的瞪了一眼不争气的肖霆。
肖霆不服气的仰起头:“打打杀杀才叫痛快,何必兜兜转转绕那么多弯子,不然明年的今日便是那个狗县令的祭日了,何必那么麻烦。”
吴先生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捅了肖霆脑袋一下:“就你这不长脑子的楞货,还能被姑娘看中,你还推三推四,哼!白瞎人家水灵灵的姑娘啦!”
“呵呵!你学生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呀!”肖霆自以为是的摆了一个优美造型。
肖霆的耍宝表情,让处于忧伤状态下的何家兄弟都破涕为笑了。
坐在书案后面椅子里的梁策,却不乐意了,眉头一皱:“你若是要唱戏,去院子里唱,用不用给你搭个戏台子。”
肖霆立马摆出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表情:“哎哟老大,我这不是看着大家伙太郁闷,逗逗大家开心吗!没看何堂何正都笑了吗。”
“噗嗤……”吴先生也没忍住,被肖霆逗笑了。
笑过一声后,脸色又严肃起来,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问梁策:“既然贪墨案有了眉目,那个递投名状的严明也该是时候处理了,以免夜长梦多。”
听到吴先生提到严管事,何堂立刻来了精神,问道:“少寨主,严管事难道真的有问题吗?”
肖霆诧异的看向何堂,问道:“何堂可是察觉到什么了?此事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有老大、吴先生,还有我。只有我们三人知晓,莫非你也看出什么端倪了?呵呵,你小子行呀!有两把刷子。”
“难道严管事真的有问题呀?那什么……”何堂急摆手,如实回道:“小的眼拙,哪里看出破绽,是七姑娘发现端倪,七姑娘还真是厉害,不但怀疑严管事还怀疑……”
何堂脸色微红,吞吐着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见何堂有话说不出,肖霆急的直跺脚,拍了下何堂的肩:“哎哟何堂……你是要急死我呀!这屋没外人,有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七姑娘还怀疑什么了?”
何堂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梁策,鼓足勇气说道:“七姑娘怀疑严管事与凤娘子……说他们……说他们两人关系匪浅。”
肖霆眼冒红心,一脸的兴奋:“严明与凤娇娇两个蠢货,一定是在锦园眉来眼去玩郎情妾意来着,被心思通透的七姑娘发现了端倪。但,两人有染这事,呵呵……老大……此事可要慎重考虑哟!”
梁策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右手食指与中指敲击着书案,思量许久后才说道:“若两人只是有染,不过男欢女爱,一个青楼女子如此做,也不足为怪。若是其他,借此顺藤摸瓜也许会有大收获!”xǐυmь.℃òm
“老大指的是什么?”肖霆承认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吴先生脸色一黯,沉声道:“凤娇娇出自青楼,莫不是女童被拐一事?”
梁策抬头,眸光一抹赞赏之色,说道:“记得暗探曾查探到严明在县城有处房产,和一些青楼女子与老鸨有秘密来往,当时只是以为他风流成性,如今看来不单是风流韵事那么简单,其中怕是真如先生所说。”
梁策扫视一圈房中人,看向肖霆:“肖霆派几个精密之人务必探清严明真正底细,还有凤娇娇所在馨芳馆的真正东家。此事不可外泄,待查明真相再行定夺。”
肖霆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极其认真的点头应允。
梁策主又把目光投向何堂:“何堂,今日凤娇娇为何要离开山寨?七姑娘都对你说了什么?”
梁策如此一问,何堂便一五一十地把午后凤娇娇闹的事,以及颜夕瑶在上房同他说的话详细说了一遍。
“呵呵呵!”肖霆怪笑一阵,挤眉弄眼道:“怪不得七姑娘说凤娇娇不长脑子,果然是个二愣子。呵呵呵……如此看来,凤娇娇对老大……呵呵呵……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老大魅力大减呀!”
“别阴阳怪气的招人烦!”梁策阴沉着脸训责了一句。
吴先生怕染上瘟疫般忙躲开肖霆,一本正经地嫌弃道:“不光他烦,我也顶烦你这种阴阳怪气的死样子,整的跟个太监似得。老夫一世英名,尽毁于你之手,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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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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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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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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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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