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言收回手,依旧下着保证。“以后我定护你周全。”
常苒嘴唇哆嗦了两下,眼圈红了。眨着眼睛,转而看向一旁烛火,并未哭出来。却是感动了的。
“你去歇息吧。我们明日再说。”萧承言说完,拿起笔继续写了起来。
可常苒并未离开,就坐在萧承言身边。萧承言也没在说什么,就在写着字平复着自己的心。写着写着,常苒却突然倒了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萧承言侧着脑袋一看,常苒已经睡着了。萧承言不由得扯动嘴角,任由她靠着。这风于夜间,似要百转千回一般,狂刮个不止。连他都觉得身后似乎有风一般,时常侵袭着。看到边上睡着的常苒。便小心的挪动,让常苒先趴在桌子上。起身拿过窄床上的被子,回来盖在常苒身上。才又扶着常苒枕在自己腿上。瞧着常苒的腰肢可真细,这般侧着躺着,腰肢位置深深的塌陷了下去。瞧着似要断了似的。想是小时候她也是那般瘦弱娃娃,不过盔甲厚重,才显得比之现在胖些罢了。若是脱掉那盔甲,想是也同现在一般。那年见她第一面时,她才十二。转年背她时她十三。如今她都二十了。八年了。果真从她小娃娃时就出现在她身边了。想来心里暖暖的。可真好。比之小时候,现在多了很多风情。或许无论何时,都是最好的你。
身后的风直响。之前这院子荒废,连这影壁墙也是无得。想着这厅中前后接通,便是十分兜风的。这风似要百转千回一般,狂刮个不止。也不知是这风,还是怀中靠着的这女子,呜咽着直扰乱着心神。
忍不住放下笔。忍不住摸摸常苒的脸庞。觉得这丫头定是故意的,故意受着苦叫他爱着怜着。
常苒却是被弄醒了。睫毛微颤,萧承言瞧着手放在常苒肩膀上说道:“丫头,你知道吗?你特别不会装睡。你禀着呼吸才着痕迹呢。”用手捏捏常苒肩头。“而且身体僵硬。一碰就知。”说完轻轻笑着。
常苒便半转了身子,看向萧承言。那眼睛眨了两眨。
“还不受激将。一说便认了。”
常苒听后,再次把身子转了回去。手也轻轻放在唇边,轻轻咬着指骨节。
随着这一动,秀发散开,都铺在萧承言腿上。散在常苒身后。萧承言用手抚了抚。
“苒儿。”萧承言叫着。
“嗯。”常苒应着。
萧承言叹了口气,才道:“本王打小是被人捧着长大的,被人奉承惯了,惯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
常苒松开指节。却是依旧咬着唇。并没有说话,原也没指望萧承言说那些爱慕之话。
萧承言却是又说道:“你可别指望本王说出些什么话哄你。你虽是貌美,可也别指望本王专一。男人嘛,三妻四妾是常事。这宫里原是好几个的,不过都厌弃了不曾带着出去。如今瑞王府人丁单薄,除了你不过高氏一人。以后的王府中,女人千千万,若是你真不来找本王,本王可是想不起来你这号人。虽说这正室就是要贤惠,可你这不争不抢的,你是根本就不在意本王。”
常苒再次拧过身子,瞧着萧承言。借着烛火,闪耀的烛火中能看得清晰。萧承言低着眼帘,却是常苒躺在他腿上,处于暗处,却是那双大眼睛泛着光,直勾勾的瞧着。
“到时候本王多纳些个貌美的宠妾,你就拿出正室的款好好照顾。也是多些人替你分担压力与责任。生出的子嗣都算你的,这你放心。可到时候,就算你哭着求本王,本王也是一点分不出身来陪你的。到时就算你滚了钉板,委屈上达天听,也别指望本王能瞧上一眼。你既然做了这正室位份,便是你该迁就的。”
常苒嘴角一动,一下起身。“哐”的一声,常苒的头一下磕在挨桌上。常苒的嘴角一下弧度更大了。
“呀。”萧承言一下左手捂住常苒的手,右手一下把桌子推远了。急忙说道:“松手,我看看磕什么样了呀。啊。松开。”
常苒才缓缓松开手,没哭,肩膀抽动了好几下。萧承言瞧着额头深深一道红印,其上肿了起来。忍不住按在笑出了声。“本王只是说说,王妃不必这般认罪。头破血流的可是不值得。”
常苒一下打掉萧承言的手,自己捂着额头,转了过去。却是依旧枕在萧承言腿上。萧承言却是也心疼的。手又捂了上去。柔声问:“要不要叫个太医瞧瞧?”wWW.ΧìǔΜЬ.CǒΜ
“嗯......不要。”常苒没动。依旧嘟着嘴。好久后才又说道:“夜半时,瑞王传召太医。为着瑞王妃头破血流,您不怕落人口实呀。”
萧承言低低笑出了声。手摸着常苒的秀发,说道:“你这丫头。方才要说什么?”
“忘了。”常苒缓缓起来。依旧捂着额头。
萧承言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常苒却是拧过了身子,瞧着萧承言。一点点挪到离萧承言近些,靠在萧承言怀中。
萧承言睁开眼睛,低头看了一下。嘴角轻轻一动,才又说道:“本王去请镇国公夫妇时,国公夫人给本王讲了一个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说是那时候性子烈,面冷,时常冷待国公爷,不懂得服软。便叫国公爷冷了心。反叫小妾钻了空子。直等了几年后,两人之间才解开隔阂。国公爷也才发现,其实早就爱慕夫人很多年,只是都拉不下脸面罢了。还好之后夫人会了服软,撒娇。可两人已经白白荒废了几年光景了。虽是后来蜜里调油,一直恩爱至今。儿女双全。可总是觉得懊悔之前的光景太要强了。”
常苒离开些距离,瞧着萧承言的眼睛。
“听懂了吗?”萧承言问着。
常苒想着,这故事是什么意思呢?爱慕多年?可萧承言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哪有爱慕多年。便说道:“服软?撒娇?不叫小妾钻了空子。”
“旁的呢?”萧承言问着。
常苒看了看边上却是没想出来。难不成他还冷了心不成?摇了摇头。
萧承言一下抬起手,狠狠掐在常苒脸上。咬着牙说:“你怎么这么愚笨呢?本王的话这么直白,你都没听懂吗?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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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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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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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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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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