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进去个屁!”金雷琥怒骂一声,愤怒地看了一眼金延钊,道:“你不是说此子是装醉的吗?不是此时他也定然不在燕北王府中吗?现在我看到的是鬼吗?”
“这……”金延钊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你回去给老子解释清楚将军令的事!”
“撤!”金雷琥一扯缰绳,兜转战马,带领众人终于撤离了燕北王府。
王府中,眼见这一幕的宋杰和蒋英均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要知道,实际上,幕尘是刚刚从后门回燕北王府,若是再晚一会,待金雷琥真的发现幕尘并不在王府中,就难解释了。
毕竟幕尘在曹国公宴会上烂醉如泥的事情,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一个烂醉之人竟然没有在房中休息,即便是不能就此定了幕尘通敌的罪,也难免会给燕北王府招致更多猜忌。
皇宫之中,文昌皇帝正在湖边钓鱼。
一名太监步履匆匆,疾步赶来,到湖边还险些摔倒。
老太监安德海横了他一眼,薄怒道:“什么事这么匆忙,惊扰了圣驾!”
那太监连忙跪地,道:“陛下!大将军金雷琥和暗卫指挥使魏启林求见陛下,说是有十万火急的要事要商议!”
文昌皇帝眉头皱起,目光扫了一眼那气喘吁吁的太监,能够让建威大将军和暗卫指挥使同时这么着急的事情,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让他们去崇政殿议事!”文昌皇帝沉声道。
那太监连忙应下,立即下去通知金雷琥和魏启林。
崇政殿。
“什么!南獠胡王被劫走了!”文昌皇帝满眼愤怒地望着下方二人。
人,是从镇抚司的诏狱大牢里被劫走的,身为暗卫指挥使的魏启林,自然是主要责任人。
魏启林连忙跪拜道:“陛下,微臣知罪!是有人伪造了刑部的调令,同时还偷走了五军都督府金延钊的将军令,才得以偷偷劫走南獠胡王!臣已经派暗卫在城内、城外搜索南獠胡王的踪迹,目前还有消息!是臣看守不力,请陛下降罪!”
文昌皇帝眼神里满是威怒,怒视下方魏启林,冷哼一声,道:“降罪,降罪!你以为朕真不敢治你的罪?”
一时间,大殿上,噤若寒蝉!
大将军金雷琥沉吟半晌,跪拜道:“陛下,臣也有罪!金延钊是臣之三子,其将军令被偷,也是臣之过!臣仔细询问过他,唯一可能偷走将军令的人,应该是在曹国公寿宴上,燕北王府的幕尘!臣怀疑,是燕北王府与南獠国勾连,劫走了南獠胡王!”
金雷琥这一句话,实际上是在帮魏启林开脱,将矛盾点转移到燕北王府身上,泼到对方身上的脏水,即便空口白牙无法定罪,但也至少可以将这滩水,搅浑……
皇帝直接下令道:“来人,即刻通知燕北王幕青山、曹国公和刑部尚书耿忠,进崇政殿议事!”
幕青山和曹国公两人都有些迷迷糊糊,不知道为何文昌皇帝忽然召见。
但是,进入崇政殿后,幕青山、曹国公和刑部尚书耿忠三人都感觉气氛有些诡异。
大殿上,文昌皇帝一脸威怒,不过还是吩咐老太监给幕青山赐座。
幕青山坐下之后,文昌皇帝才出声说道:“幕王爷,金大将军方才与朕说,是你的小儿子在曹国公的寿宴上偷走了金延钊的将军令,又与南獠人勾连,从镇抚司的诏狱大牢中劫走了南獠胡王!朕相信此事与你无关,你与他二人解释一下吧!”
幕青山一脸懵圈,是真的懵圈!
他连忙拱手道:“此事绝不可能发生,臣之子幕尘,代臣去给曹国公祝寿,喝多了酒,回府便睡死过去!至于金大将军所言,纯属放屁!”
文昌皇帝目光转向曹国公,问道:“曹国公,幕王爷所说可否属实?”
曹国公连忙拱手拜道:“回陛下,燕北王府的幕尘,确实在臣的寿宴上喝的烂醉,当时在场的亲朋好友都可以作证,是他的护卫将他背出曹国公府,此事千真万确!”
文昌皇帝点了下头,心中似有定论,目光又转向刑部尚书耿忠,问道:“耿卿,魏指挥使说,劫走南獠胡王的人是手持你刑部的调令,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耿忠一听面露震惊,是真的震惊!
完全不知道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怎么突然就从天而降,扣到了他的脑袋上。
“陛下,刑部这段时间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常,主事人员也都是陛下钦点,绝不可能与南獠勾结!刑部调令一向管理极其严苛,没有刑部大印,调令不可能生效,而刑部大印一直在刑部衙门严加看管,绝不会出现盗用的现象!请陛下明察!”
皇帝的目光又转向金雷琥和魏启林,道:“你二人还有什么可说?”
金雷琥与魏启林对视一眼,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虽然燕北王府的幕尘在曹国公寿宴上喝的烂醉,但是勾连南獠从镇抚司诏狱中劫人一事却不必他亲身而为!臣以为,当彻查燕北王府,如果发现南獠蛮夷的蛛丝马迹,便足以定燕北王府的通敌之罪!”
“笑话!”
幕青山面色铁青,大殿上便怒斥金雷琥:“我燕北王府忠君为国,从不曾与南獠勾连!魏指挥使当真是要满嘴喷粪吗!”
金雷琥却是怒哼一声,道:“怎么?燕北王府如果是清白的,又怎么会怕查?莫不是幕王爷心虚了?”
“查我燕北王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什么都查不到,金大将军和魏指挥使敢以性命相赌吗?”幕青山仿佛是愤怒的狮子。
“这……”金雷琥和魏启林却是齐齐语塞。
“好了!”文昌皇帝厉声喝止,目光瞥向身边的老太监安德海,道:“安排禁军即刻去搜查燕北王府!”
“陛下,你也不信臣!”幕青山一脸悲愤。
皇帝摇头道:“朕就是因为知道你冤枉,所以才让禁军去查,好还你一个清白!你那三子幕尘,朕也有所耳闻,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花天酒地在行,哪里有这般胆量和谋略!”
幕青山一听此言,虽有些刺耳,但是却也是事实,这才心中稍安。
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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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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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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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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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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