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长歌归寂>第 59 章 24 炒鸡大反转
  腊月十三,天色蒙蒙的灰着。

  我正无聊的趴在床边逗着萧清安,房门却被突然的撞开了。

  暗色玄衣金云纹络,是青羽卫!我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将萧清安护在了身后,手按在腰间,屏息凝神的注意着门口一切动静。

  然而那人只在门口立了一瞬,便突然的倒了下去,感觉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一样,他身后也没有什么人再进来。我想了想,觉得这里是侯府,守备森然,一般人该是进不来的,这人又是青羽卫,应该是向萧瑟来禀报什么东西来了。

  这样想着,我抱起萧清安,小心地走了过去。走近了,我才发现,这人竟然全身是血!我忙过去来想将他扶起来,奈何我怀中还抱着萧清安,实在腾不出两只手来扶他,便蹲下身来,问他:“你怎么了?”

  那人微微抬了下头,眼睛半眯着,口中断断续续的发出几个音节,我俯身仔细一听,他说的是:“老……大…指……挥使……兵符……老大……”

  兵符?我心中一惊,难道是前些日子萧瑟说派人送往边境的兵符出了问题?来不及多想,我丢下这位青羽卫的大哥,抱着萧清安直冲向萧家书房。

  书房外并没有把守的小厮,里头萧瑟和侯爷父子两人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事情,见我突然推门进来,都是一愣。我急急的跃到萧瑟身旁,“阿瑟,你快去看看,有个青羽卫倒在我们房门口了,他说好像是兵符出了什么问题……”

  萧瑟眉间一凛,迅速奔出了书房,侯爷将我拉住问了问详情,也跟着往我们的屋子走去。看着一向淡定的萧家父子都是一副急冲冲的样子,我知道,这是出了大事儿了。的确,兵符出了问题,怎么能不叫大事儿呢?

  我把萧清安送到他奶奶那边,又跑回院子的时候,正和准备出院子的萧瑟撞了个满怀,将我扶了一扶,还没等我发问,便说道:“长歌,兵符被劫,我得出去一趟。”

  我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回来?”

  他摇了摇头,抬手抚了一下我的头发,“不确定,大概得明年了。”

  这个年,终究是不会平静了。我恩了一声,冲他笑了笑,“照顾自己,多多保重。”

  “你也是。”他也笑了一下,不再停留,越过我,朝着侯府大门走去。

  “你也是。”这是在那场明安隐山的闹剧之前,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也是。

  陪萧清安在侯府过完了年,大年初一晚上,我和花间过蹲在侯府大门顶上,望着络绎不绝前来拜谒的达官贵人们,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还有半个月就是萧瑟的生辰了。我记得去年他生辰时,我正怀着萧清安,就没有怎么为他的生辰操累,全然是他娘在操办的。本来想着今年亲自为他的生辰操办一下,结果前些日子有百里阁的弟子来报说,萧瑟可能赶不回来了。

  于是我有些发愁,花间过说:“主人,你可以去找萧阁主啊,给他个惊喜丫。”

  我眼前一亮,觉得甚有道理,算了下日子,从帝京到明安,半月的时间足够了,还够在寒家堡停一停看看小鹿的情况。说走咱就走啊,风风火火离侯府啊。

  正月初三,吟州在望。

  花间过趴在马上哼哼着:“主人能不能慢一点,快累死了……”

  我说:“到寒家堡歇一歇罢,别哼哼了,快赶路吧。”

  到了寒家堡,小鹿却不在,但因着我是侯府的儿媳妇儿,寒家人待我倒也算恭敬,尤其是寒夫人热情的招呼着下人为我准备休息的地方和吃食。我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吃完饭后,又派人带我们在寒家堡内游览观光。

  我找了个借口将寒夫人派来的人支开,拉着花间过在寒家堡后院转了两圈,待天色暗下来要回去时,一回头却发现花间过竟然不见了!xiumb.com

  这家伙明明刚刚还在的啊,跑哪去了?我一面沿着刚刚来时的路线找他,一面在心中祈祷着他不要被当成坏人给寒家堡的人抓了去才好。这样想着也就没有注意前头的路和人,于是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倒是个熟人,冷冰冰的一张脸,见到我时微微蹙了一下眉。我也惊了一惊,但随即反应过来,便笑着同他打招呼,“寒大哥,你回家了啊,我哥呢?”

  没错我撞到的这位便就吟州寒家大少爷寒倾。

  寒倾说:“我回来有些事情,你哥还在明安。我还有事儿,不陪你了,先走了。”

  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我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直到寒家堡的下人带着花间过找过来,才回了神。花间过一脸委屈的拉了一下我的袖子,扁着嘴道,“人家只是去那边看了会儿美男嘛,主人你就把人家扔下了,嘤嘤……”

  我:“……”

  在寒家堡借住了一夜,第二日离开时,全堡上下都来相送,却独独没有见到寒倾。问了寒夫人,寒夫人却道:“小倾他一直在外奔波,没有回来过。”

  我讶然,又有些疑惑,若是这样,那昨日在后院遇上的那位,又是谁呢?耳边传来花间过催促启程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疑惑,翻身上马,离开了吟州。

  离开帝京以先,我和花间过是计算好了到达明安的时间的,但我们显然没有想到这路可能出现什么会将计划的时间打乱的意外。比方说,我们现在被困在一间只有一扇天窗的地牢里已经约莫有四五天了。

  话说我们出了吟州城,才走了十余里,便遇上了一群打劫的,起先我们把寒夫人给的盘缠之余全然教了出来,然而那些打劫的却丝毫不动心,还没待我们将从侯府带出来的盘缠也交出来时,他们就动手了。

  这次出来,因为没有料到这些打劫的是不过年的,我并没有带多少毒物,只藏了十六根袖针,可对方却足足有几十人,花间过逃命虽快,但却又拖了一个我,自然是跑不了多远就被人家一棍子敲晕了。于是我们便被套了黑色的头罩带进了这个阴森的地牢中。

  不过我与花间过并没有被关在同一间牢房当中,他似乎在我隔壁,听着声音是经常被揍的,我听得心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只暗自祈祷着萧瑟能发现我们被劫了,然后来救我们。

  说来也怪,这些人只是将我捉了来,却并不理睬我,每天给一顿饭,不给吃饱却也饿不死;也没有人来盘问我,似乎就只是觉得自家地牢太多不扔个人来住着不舒服一样。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额,我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外头的时辰我完全不知道了。

  那日头顶的天窗里依旧散进零星的光点,我正第无数次勘察环境,准备挖个洞逃开,一侧的墙壁上突然传来了咚咚的声响,我一惊,忙靠了过去,将脸贴在墙壁上听了一会儿,只听到花间过微弱的声音缓缓响起,“我……不行了,你……保重……”

  我愣住了,虽然我不晓得这几天他究竟为何一直挨揍,但想想也许是因为长得好看,又或许是因为他与我一样总是在伺机挖洞逃走,但不幸的是他总是不注意就被人发现了,不禁觉得他可怜起来,认识这么久,他似乎一直都在挨揍,却因为每天能吃好喝好而对我不离不弃,就连我们被打劫到这里时,他都没有放弃我自己逃脱,我觉得他委实是个好跟班的。

  那边很快就没了声音,我急的大叫起来,喊了几声“小花”和“花间过”都没有人回答,却将看守的人吸引了人,但看守的人也并没有在我这边停留,直奔到隔壁,我听到开牢门的声音,又听到他们抬起什么东西的声音,然后就看到被抬着我花间过从我牢房门前经过,靠着幽暗的灯火之光,我看到他紧闭的双眼和脸上紫红的伤痕。

  我忍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单是脸上就如此,那身上要受了多少伤啊。他虽是个采花贼,却从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跟了我之后,又那么温顺和蔼,大家都喜欢的一个人就这么在我眼前离开,永远不会回来了!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我靠在牢门上,紧紧咬着自己的衣袖,发誓要冲出这里替花间过报仇。

  第二日,也或者只是过了几个时辰,地牢的大门吱呀呀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灯火昏暗,隐隐约约一阵略熟悉的香气袭来,我心中一惊,脑中反反复复着三个字“不可能”,却抵不过这香的引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不在那间阴暗狭小的地牢了,这一处明朗典雅还微微带着点奢华的房间,我很是陌生,从前并没有来过。房间内并没有什么侍候的仆俾丫鬟,但门口却站了两个,瞧着筋骨宽大,倒该是两个练家子。功夫应该都不算低。

  我还是被囚禁着,只是换了个比较舒适的地方罢了。我并不认为这一切都是花间过的功劳,他现在应该比我更享受着这种优厚的待遇。

  我本以为他说的不行了是受不住死了,可他却……

  他是个叛徒。

  被关在这里的第二天,我在房中见到了花间过。

  他还是那身妖娆的打扮,巧笑倩兮。脸上的伤却一扫而光,水嫩嫩的泛着红晕。

  我朝他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叛徒!”

  花间过笑着,随手捞起桌子上的茶杯玩弄着,淡淡道:“谢二小姐这一声叛徒,在下难以担当啊,在下从来就是复国军的人,从来未曾背叛过组织,又何来叛徒之说呢?是二小姐您想多了罢?”

  复国军?我惊讶的望着他,的确他此刻的行为举止的确不像是一个采花贼,原来他一直潜伏在我身边,是为了西楼故国的复国大业而存在的?这么说,我们这次被掳来这里,其实也早就是他们安排好了的?

  我定了定神,问他:“你既然不是采花贼,那么那天和那个什么圣使……”

  他笑了笑,似乎不在乎将个中秘密泄露,只将这些日子来的一切都讲给我听,“那是演的,我们提前收到消息,说二小姐要从那条道上走,早就在那里候着了。呵,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演的,二小姐你虽然笨了一些,萧归寂却是聪明谨慎的很,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骗得他的信任的呢,真是有些累啊……”

  可那天我从贡海负气出来,明明就是临时的决定,除了那个江湖总报的柳堂主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啊,难道江湖总报竟然也是西楼故国的复国军中的一员?可若是那样,那个柳堂主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萧瑟中了蛊毒时出手相救了……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呢?

  我咬着牙看着眼前的人,手下意识的按向腰间,却又是一愣,我的半声笛不见了!

  抬头看向花间过,他斜眼瞧着我,又是一笑,“不好意思二小姐,您那宝贝我们给收了,等哪天您相通了,我们再还给你。”

  “想通什么?”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难道他们是想叫我做大云的叛徒?

  果然,花间过啊了一声,微微一笑,“是他们还没有告诉你咯,那就由我来说罢,你只要同意将江湖乾坤令拿来交给我们,我们便就可以放了你。”

  江湖乾坤令!我冷笑一声,“你们倒是好大的胃口!”

  花间过耸耸肩,眨了眨眼,“随你怎么想,总之我们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说着起身往门口走去,当中又停了一停,回身看向我,“啊对了,你还不知道的吧,现在江东大旱,民不聊生,你们大云的君上正命令你们家那位阁主到处通缉你呢,你出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就待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说着又转过身去,我忙叫住他,“等一下!”

  他回身笑着看着我,“想知道为什么通缉你?二小姐,你身上有关乎天下苍生的调仓令啊,哦,当然现在是在我们手中的。”

  “怎么会?”我忙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调仓令怎么会在……”

  “哈哈哈哈!”他大笑着打断我的话,“一个多月之前,谢家二小姐路经寒家堡,偷走了调仓令的事情,如今天下人人尽知啊,至于调仓令为什么在你那里,看在以往的情分儿上,我只能告诉你,寒家大少爷就是那个神秘的皇商。”

  寒家大少爷!寒倾?不不不,不会的,不会是他的。

  有关这件事情所有的线索一一联系在我的脑子里,那样恐怖可怕的现实就在他们的三言两语中抖落出来,我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那个虽然一直冷着脸却一直很温和的待我的大哥哥,竟然是帝国的反叛者,更可怕的是,若他是反叛者,那么整个寒家堡……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这一件件近乎离谱的事情,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和承受力。

  我坐在床边想了一夜,第二天花间过又一次过来时,我告诉他,我愿意去偷江湖令。

  不管怎么样,我总是要出去一趟,总是要搞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诚然现在这情况已经很清楚,只是我不想相信,原本看起来温和无害的人,竟然是最最意想不到的毒蛇。若是哥哥知道了,该会多么伤心啊。

  我被关在这里不知道有多久,日子一天天的流失,唯一通风的小窗外已经飘进阵阵花香,大约是春天已经到来了。问了花间过,他告诉我现在已是三月初,我心中一惊,我竟然已经被困在这一处近两个月,萧瑟的那个生辰始终是没有赶上了。

  在我消失的这两个月中,外面的人大约都以为我已经死了罢?不过话又说回来,纵然我对花间过表明了我愿意帮助他们的决心,可他们却依旧不肯马上将我放出去,不仅如此,他们还每日里有意无意的在我窗子下面聊天,而聊天内容无外乎就是与侯府和飞雪山庄有点关联的。

  比方说,江东大旱,君上大怒,侯爷拿侯府一干人性命保证我是被冤枉的。其实想想也不错,我的确是被冤枉的,那调仓令长什么模样,我现在还都不知道,就被白白扣上了偷令牌的罪名,实在是冤枉的很啊。不过这话既然是从他们这些策反者的口中说出来的,我便只能表现不甚在意,即便听了也与没听到一样,甚至还需得表现的与他们一样“同仇敌忾”,巴不得侯府的人死光光——死你妹啊,我儿子我夫君都在,你们这群反贼才不得好死呢!

  啊,当然这些话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大部分时候,我还是会冷着一张脸,极力的表现出对外面那群我的小伙伴们的漠然和不在意,甚至于仇恨。

  三月初三,大抵是外头有人知道我被关在这里,所以便派了人来救。

  那会子我正趴在窗子上看屋子后面一片湖水粼粼波光,心中略有些惆怅。身后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声,我回身,便瞧见暗色玄衣金云纹络、偌大的斗篷帽檐覆盖了大半个脸,一名青羽卫的小哥轻手轻脚的靠到我跟前,抱了抱拳,低声道:“指挥使派属下来救少夫人出去,请少夫人跟我来。”

  我斜眼睨着他,待他一转身,便嫉速出手将他按到在地,大声的呼叫,将花间过引了过来。那被我按倒在地上的青羽卫倒是没怎么挣扎,只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恰逢花间过带着人推门进来,我忙抬眼望过去,急急的说道:“小花,快点,他是青羽卫,快点抓他去审问。”

  花间过微微皱了下眉,瞥了地上的人一眼,命身后的人将那青羽卫的小哥带走了。

  他自己却留了下来,盯着我看了一阵子,问道:“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

  我笑了笑,“既然都答应了要帮你们,自然就不会再与他们有什么牵扯啊,跟了我这么久,小花,还不了解我的脾气吗?恩?”

  花间过蹙着眉盯了我一阵子,淡然一笑,微微点了点头,“二小姐果然爽快。”

  我哼哼了两声,笑道:“那是自然,天下处处是江湖,就算改天换地,江湖不变,难道不是吗?这朝代更迭,与我们江湖儿女哪里有什么关系呢?你说呢?”

  花间过恩了一声,“的确有理。”微微一顿,“你最好准备一下,主上这几日可能就会放你去飞雪山庄了,不过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去的。”

  陪我一起?是监视吧?我心中冷笑,面上微微一笑,“谢谢。”

  花间过也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屋子,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手心额头一片冷汗,刚才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青羽卫,虽然有一样的衣裳,可萧瑟的手下从来不会叫他指挥使,他们都喊他老大,就像很久以前我在临南谢家老宅遇上的青羽卫,他喊我哥作“二哥”,而不是“副指挥使”。

  我知道,刚刚不过是一个试炼罢了。我通过了这个试炼。也知道了,他们,这群策反的帝国叛军,已经因为某种原因等不及要行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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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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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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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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