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什么时候才能掌家呀,只有等你当上了执掌人,这个家才能恢复安宁。”
花晓芃微汗,“按照陆家的家规,执掌人在六十五岁退休,除非有特殊情况,无法再担当重任,可以选择提前退休。所以你老大还要等十年才能继位。”
陆初瑕咬住了唇,“那小妈岂不是还要兴风作浪十年?真担心我还没活到18岁成年,就被她害死了。”
花晓芃风中凌乱,“别瞎说,她好歹也是你亲妈,又不是后妈。”
陆初瑕哼哧一声:“她都想着拿我去当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陆谨言揉了揉她的脑袋,“老夫人亲自定下的亲,谁也改不了,即便是父亲也没有这个能力。”
陆初瑕可没有这么乐观,母亲连儿子都敢偷生,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
在她离开之后,花晓芃沉重的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小妈为了帮助儿子夺嫡,可以把女儿推入水深火热之中,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她已经疯了。”
陆谨言薄唇划开了一道极为嘲弄的冷弧,“她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陆家的家业吗?”
花晓芃讥诮一笑,“她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我们所有的人都被她骗了。好在我们已经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只有父亲还被蒙在鼓里。我们就算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只会认为我们是在针对小妈。”
陆谨言揽住了她的肩,“他糊涂不了太久的,总有一天是要清醒的,只是代价会比较大而已。”
她喟然一叹,“被最爱的女人欺骗了大半辈子,应该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她正说着,手机响了,是花小锋打来的。
她这才想起之前跟弟弟说好了,一起去看时奶奶。
去到别墅,秦如聪正在拉小提琴给时奶奶听。
花小锋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把目光转向了时奶奶,“奶奶,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小锋。”
时奶奶笑眯着眼睛,“小锋啊,我记得,你是晓芃的弟弟,你都长这么大了呀。”
“嗯,我来看您了。”花小锋笑着说。
时奶奶端出了水果给他吃,“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小锋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下个月,他就要结婚了。”花晓芃笑了笑。
“那我一定得去喝喜酒。”时奶奶笑逐颜开。ωωω.χΙυΜЬ.Cǒm
花小锋瞅了秦如聪一眼,“哥,上次我们去海岛度假,你说要把在俄罗斯挖到的极品琥珀送给我做结婚礼物,那个琥珀是什么样子的,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
秦如聪愣了一瞬,嘴角扬起,掩盖了微妙的表情变化,“我没有带过来,下次给你。”
一道诡谲的微光,从花小锋眼里闪过,“你说那里面有一只红色的蝴蝶,特别稀有的,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秦如聪想也没想,就点点头。
花晓芃轻轻的捏了下弟弟的脸,“马上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呀。”
她是在替秦如聪解围,答应他的人是秦如琛,秦如聪怎么会知道呢?
花小锋挠了挠头,“我就是好奇嘛,哥去过那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探险,肯定收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宝贝,我真想一饱眼福。”
花晓芃斜睨了他一眼,“他的宝贝肯定都放在阳城的家里,怎么会放在这里呢?”
时奶奶笑了笑,“没关系,都是一家人,下次让姐夫带你去家里,随便挑。”
“姐夫!”花小锋刻意重复了这个词,一边说,一边望着秦如聪,“我真开心时聪哥哥能做我的姐夫,他是姐姐最爱的人,也是最爱姐姐的人。”
秦如聪茶褐色的眸子,在他的话语中悄然的黯淡了,仿佛受到了某种打击。
花晓芃低咳了一声,暗中在弟弟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这家伙今天怪怪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来的时候,她明明说得很清楚了,她和秦如聪是在演戏,让他好好配合,不要拆穿了。
没想到,他还挺会添乱。
“吃水果,这个黑布林可甜了,你多吃一点。”她拿起一个黑布林递给他,塞住他的嘴,免得他乱说话。
坐了一会儿,她就同时奶奶一起到厨房做晚餐。
花小锋拉着秦如聪去了花园,那里说话方便。
“哥,你是不是要跟以然姐结婚了?”
秦如聪露出了一点怪异之色,似乎有些困窘,抿了抿唇,才吐出一个字来:“对。”
“没想到你跟以然姐都交往这么久了,我还以为你喜欢的人是我姐呢?”
花小锋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佛是在说笑。
秦如聪踢了一下脚底的石头,没有说话。
花小锋的神色逐渐变得深沉了,语气也凝肃起来。
“其实琥珀的事是我编出来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秦如琛。”
秦如聪剧烈的震动了下,睁大了眼睛惊愕的看着他,“小锋,你是什么意思?”
“虽然你和秦如琛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格不同,爱好也不同,只要仔细的观察,就能发现区别了。”花小锋一本正经的说。
“小锋……”秦如聪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嘴唇动了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花小锋随手扯下了一片树叶,拿在手里把玩着,“你是不是想说,你有双重人格,一个人格是秦如琛,一个人格是秦如聪?我姐已经这么说过了,还让我假装不知道,免得被以然姐发现了。”
他说着,摇头一笑,“只有她那种脑洞跟别人不一样的家伙,才傻乎乎的,什么怪事都相信。”
秦如聪未动声色,竭力保持着平静,“小聪,我们确实是一个人,你不要太敏感。”
花小锋举起了手中的树叶,“这个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也不会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上一次我姐喝醉了酒,吐了你一身,你换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背,上面有一个心形的胎记。前几天,在海岛度假,我也看到了秦如琛的背,他的背上只有疤痕,没有胎记。”
秦如聪浑身掠过了猛烈的痉挛,他几乎都把这一点给忘了。
“那……那是个纹身,不是胎记,是以然给我贴的,洗了就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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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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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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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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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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