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傅奕阳心里还真不知道这回事,就问了句。
苏颖脸上带笑“都“三分病,七分养”,先前总觉得给雯儿调理时都只顾着前者了,后面问了个极擅儿科的大夫,雯儿这病是从胎里带起来的,常年喝药损了胃口。”
“又“食谷者生”,雯儿不常吃五谷杂粮,无法添养精神气血,并非好事。如此就想着请了药膳师傅来,这样一来治疗和调养都做到了,算的上两全其美。”
起这药膳,还得之前魏姨娘急功近利想借着大姑娘生病想拉苏颖下水反惹了一身骚的事,傅奕阳不可能没印象,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让你跟着费心了。”
他也不愿意提起魏姨娘了,苏颖脸上的笑容泛开来“我是雯儿的嫡母,做这些也是应该的。”什么时候她还会出这样特别言不由衷的话来,再次感受到做嫡妻、嫡母的难处来,也不知道旁人家是怎么教养庶子庶女的,改明儿得去取取经。
苏颖点到即止,她这么做就是想给傅奕阳留下她不会苛待他的庶女还尽心尽力了的印象,万一日后真出了什么事,最起码得让他觉得这其中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苏颖在心里叹气,都怪以前的苏氏在傅奕阳那里留下了贤惠印象太根深蒂固了,以至于她想要做些改变也不能太超越了以前她留下的边边框框。
再者,如果没有二房一个“借尸还魂”的琥珀,他们这里还有一个失心疯得了癔症的魏姨娘,再加上外面大展身手的穿越女陈宛秋以及忠睿王爷的庶妃,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她不知道的,她可不想被波及被识破,这样隐藏在暗处看戏才更有意思。
听苏颖这么,傅奕阳在心里又叹了一回,这人就是这么奇怪,看一个人顺眼就越看越顺眼,她往常做的那些不讨喜的事儿也都能给找到理由,加上有了对比,就越发显出好来。
就像是以前魏姨娘得宠时,她变着法子诉苦给苏氏上眼药,傅奕阳也不是不知道,但那会儿还觉得苏氏不够宽大;等现在看来呢,却觉得他真是识人不清,宠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妾室这么些年,还让她把庶女生了出来。
再比如觉得苏氏太端庄不会撒娇没情调,傅奕阳虽然嘴上不,但看他后来来正院留宿越来越少,即便过来了也不是每回都行那事。就是这样的,撒种子的那一方不给力,就算地再肥沃,也长不出苗来,更何况苏氏那块田还被傅母在背后下黑手弄成了盐碱地。
如今再看现在,自打苏颖接手后,无所不用其极,愣是没让其他人找到喝肉汤的机会,傅奕阳到现在都仍旧在惦念着苏颖这快还仍旧没吃过瘾的香肉呢,再去看其他的就觉得乏陈可善了。
启程的前一夜里,苏颖和傅奕阳格外的缠绵,还和以往都有些不同。傅奕阳出外两三个月,去的还是江南水乡,苏颖心里没底,但甭管怎么想,就拿定主意这一夜里头,得给足了他甜头,往后得时时回味,忘都忘不了。
往常再没有试过这种滋味的,傅奕阳坐在床沿,原先假装要心无旁骛看的书册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喉结滑动,手渐渐抓紧床沿,刚开始还能控制住去扣住她肩膀往深处送的动作。
可等到那温暖柔软的地方紧紧裹着他,傅奕阳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从她身上会尝到百般让他欲罢不能的滋味,可再也没能这么刺激,眼睛早已经冒了火,红着眼喘着粗气,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再也没有这样的滋味过了
从来没觉得她会缠的那样紧,就生怕他不回来似的,傅奕阳心口发热,身上更热,浑身好似没有软的地方,而她早已经软成一滩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糅合起来,欲罢不能。
第二天两人不用丫环叫起就已经醒了,没谁先起来,就那么腿缠着腿的贴在一起,苏颖眨眨眼,不知该什么好,不清楚在傅奕阳外出的时候会生出什么变故来,根基太浅薄了,忍下到嘴边的话,枕在他的胸膛上,眼底泛出一丝冰冷来,再睁眼看他的时候,眼睛里泛着水光,好似有万般不舍,就跟带着钩子似的,勾的傅奕阳心里头也发堵起来。
到最后还是亲了亲她的嘴唇,手掌抚在她肚子上,声音喑哑“照顾好孩子。”
苏颖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手伸过来盖住他的手掌,一句话都不出来。
这种离别的场面还真不适合她。
送走傅奕阳,苏颖浑身就跟脱了力一般,芦荟和薄荷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太太,咱们回吧。”
等回到正院,紫苏端上来的苏颖每日必喝的燕窝粥,她也只喝了半碗就放下了勺子,薄荷和芦荟互换了一个眼色,怎么老爷刚走,太太神色就不对劲起来
薄荷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若太太不舍得老爷,也得通,之前太太起床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呢,这段日子老爷和太太好了这么些时候,有了感情,也不算奇怪。
芦荟还不知该怎么劝呢,外面来报齐嬷嬷来了。齐嬷嬷原先是在傅祖母跟前伺候过的,后来成了傅奕阳的奶嬷嬷,还管过傅奕阳的私房,很有几分体面。
苏颖自然是要给她体面的,当即就让芦荟给她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裳,到屋门口去迎接了。
齐嬷嬷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还算硬朗,看上去人也慈和,许是之前得了傅奕阳的嘱托,对苏颖异常的上心,她来了没两天,苏颖就琢磨出有这个老人坐镇的好处来。
齐嬷嬷被傅奕阳送出府去荣养有两三年了,可府里多数还是认的她,一听是傅奕阳特别把她请回来照顾苏颖的,就知道这是老爷给太太的体面,再加上齐嬷嬷人虽走了,但往常结交下来的人脉尚在,她一句话有时都比桂嬷嬷上几句还顶用。
苏颖感觉轻松多了,之前因为不知前路如何的郁闷渐渐也抛到脑后去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即便是傅奕阳真把持不住,去外面撒种子,那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养胎。
也不知道苏颖是心大,还是有恃无恐什么的,在傅奕阳走后,她就过起了优哉游哉的日子。
可以,傅奕阳不在的这些日子,是苏颖自打过来后最清闲的时光了,一来呢不必整日装贤妻娇妻事事都先围着傅奕阳转,就算是装的,但这么长时间下来都快成条件反射了,傅奕阳乍一走苏颖还真有那么些不习惯;二来呢,也不用绞尽脑汁保卫他那根黄瓜了,对妾的围追堵截也可以没那么紧要了,但也不能放松,谁知道她们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些还不算,傅母好似消停了,没再找苏颖的麻烦,猛然间转了性,太诡异了,就好像食肉动物突然间改吃素,不合常理。
苏颖很好奇傅奕阳到底在其中做了些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支几招啊老爷。
而二房那边,随着三太太差点产忙着喝药保胎根就没时间再闹出什么幺蛾子;陈夫人终于怀上了在折了翡翠这个有力的臂膀,还得了傅母的厌弃,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肚子里有保障,三太太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她生下来的才是正经嫡子,如今求香拜佛求生儿子都快入魔了;王姨娘被禁足了,那些莺莺燕燕被发卖的发卖,拘在屋子里当鹌鹑的当鹌鹑,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傅煦阳二老爷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体不给力啊,又因为得了那种不齿的病,最近都窝在屋子里养精蓄锐呢,就连养在外面的那朵解语花都暂时不去采摘了。
七月八月里还有人下帖子邀苏颖过府赏花赏月呢,等到了九月里见她因是双胎肚子看上去比寻常孕妇要大,就跟一下子就吹起个皮球似的,看起来有些胆战心惊的,就不好再邀请她交际应酬了。
秋意渐来,算算傅奕阳出外已经两个月了,苏颖也没有得到他往外撒种子的提示,心就慢慢放了下来。
“太太,昨儿刚下了场秋雨,路湿地滑,您将就在屋子里走两圈。”苏颖每天都要围着花园转两圈的,也坚持到现在,齐嬷嬷起初还纳罕,等听这样腿脚有力,等到时候生起来容易,这时候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外走一遭,更不用苏颖这肚子里还有两个呢。
齐嬷嬷还都了苏颖是她见过气色最好的孕妇了,脸盘圆润起来,整个人显得丰润,挺着肚子不上好看,但皮肤好的还能透出光泽来,让人瞧着都觉得舒心,就因为这齐嬷嬷暗地里头对苏颖的印象就更好起来。
苏颖也见过一回三太太陈宛凝,她的孕期和苏颖相近,如今都怀了六个月了的肚子,她人却一点都不见圆润,脸色蜡黄也没有肉了,两条腿支着,看上去肚子格外的明显,瞧上去比苏颖这怀了双胎还让人心惊。
而陈夫人苏颖就没见着了,也对,她好不容易盼来这一胎,自然是把肚子当眼珠子似的盯着,听连屋门都不往外出了,生怕出什么意外,实在是心的过头了,连中秋家宴她都推脱了没来参加。
起那家宴完全没有什么喜气,婆媳妯娌们凑到一块儿,面不和心也不合,傅母吃了两筷子菜,就捂着额头吹风了难受,就由丫环扶着回正房了。
彼时真是虾肥蟹美的时节,孕妇忌口,酒也是不能喝的,一桌子上也就剩下苏颖和三太太两个,可真是对影成三人,越发显得伶仃。
三太太双手捂在肚子上,抬头看了苏颖一眼,看她悠然带笑的样子,只觉得心口堵得慌,身边的丫环夹了菜来,她突然就没了胃口,把碟子推到一边,苏颖看过来,脸上未先笑“可是不合胃口”
真起来,三太太算不得她的正经妯娌,等她肚子里这孩子生出来,也算不上正经的二房嫡子女,可恐怕傅母和三太太心里都没有这种认知,瞧着傅母对三太太的肚子更看重一些。
苏颖和三太太没什么交情,虽三太太嫁过来也有半年了,可苏颖和她碰面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场面话谁不会。
三太太越发觉得苏颖脸上的笑刺眼,她在侯府半年过得不如意,这不如意当然是和在娘家时做姑娘时比,虽然在自己院子里被捧着抬着,可出了二房谁还承认她这个三太太,底下丫头嚼舌根被她听了去,话里话外都是大太太如何如何尊荣,又有哪家诰命夫人请去赏景,底下人又送了什么贵重东西孝敬,听得多了三太太心里就不平衡起来。
原还有傅母不待见苏颖让三太太觉得平衡,可现在好似傅母都要避其锋芒的,三太太心里沉不住气,听苏颖问她鬼使神差的就“我没大嫂这般好胃口,心也放得宽,也不怕大表哥被江南的狐媚子迷了去,要知道江南可是多美女呢。”
这话一出亭子里的人动作都停了下来,跟在苏颖身边的芦荟和薄荷眉头都皱了起来,苏颖在心里叹气,她怎么就招了这位三太太的眼了
心里不悦,脸上的笑意更加温和,“我这一胎有两个,一个人吃三个人补,体胖心宽是免不了的,”她顿了顿又,“我家老爷可拼着呢,来信都夜里还要点灯熬蜡的,让我跟着担心的不行呢。”
苏颖这两句话听起来就是在炫耀,实际上她还真是在炫耀,先不她前面一句,单就是后面一句实际上着心疼傅奕阳辛苦,但实际上呢还不是在傅奕阳受皇上器重,有些人想要这份器重可都没机会,更何况那被狐媚子迷去沉迷女色的到底是哪个,不用她挑明了吧。
这家宴傅煦阳来去匆匆,不知道是不是赶着去陪那位养在外面的情儿了
三太太明显是听懂了苏颖的弦外之音,脸色并不大好,也没跟着接话,就推肚子不舒服,留下苏颖一个人对着一大桌子菜干瞪眼。
被这么一折腾,苏颖也没了胃口,把几道没吃过的菜赏下去让丫头们分了,这家宴就这么散了。
苏颖想起傅奕阳中秋左右来的那封信,想着要是傅奕阳中秋时在家,还能多些节日气氛吧,转念又一想,有傅奕阳在又有一番争斗,那看着岂不是更膈应人,没什么能两全其美的。
苏颖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回来,紫苏笑眯眯的端了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来,一掀开来就是扑鼻的香味,“桂花是刚从园子里收上来的,栗子也是新进上的,可香呢,太太吃些,晚上还有一道板栗烧鸡呢。”
园子里有几颗桂花树,今年开的繁茂,一直从八月里开到现在,丫头们收了枝上的桂花要么用来做桂花馅的糕点,要么就是给厨房用来入菜了,原先从南边请来的厨娘还兴致勃勃的要用桂花酿酒呢,桂花酒苏颖是见着,倒是桂花水梨果酱她尝到了,弄这些可是热闹了好一阵子。
苏颖捻起一块儿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往嘴里送,芦荟指挥着丫头把厚实些的大衣裳毛衣裳拿出来晾晒,嘴里着“太太的生辰快到了,也不知老爷能不能赶得回来”
苏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苏氏的生日,以前也没人要给她过生日,不都那样了。
回过去看被放在匣子里傅奕阳写回来的信,她写给傅奕阳的都是些琐碎的事儿,他回信也从最开始的言简意赅,薄薄一张纸都没占全,再到后来越写越满,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就着当地的景色赋诗一首。
傅奕阳文采斐然,即兴诗词别有意境,就这么在信里和妻子谈起风花雪月来了,当然了这种雅兴还是少的,或许是他自己都感觉到不好意思了。m.χIùmЬ.CǒM
来信也并不频繁,可这种事在以往是从没有过的,不往前,就是年初时傅奕阳出外就往家里寄了封报平安的信就再没其他的了。
苏颖看着傅奕阳寄过来的书信,再想他两个月里黄瓜还是空落着没到旁处的,不知怎么的心里就升起一些期待来,她当初就想过不管在这里如何,再糟糕都不会比她以前过的糟了。
虽然是有系统在她头上压着,可这么久了跟傅奕阳都过来,肚子里还怀着两个,苏颖心里要没半点期待那都是假的。她刚来到这里那会儿想的只不过是让自己过得舒心,她这样的性格,就算没有那任务,她照旧会出手对付傅奕阳的妾室,那些个总归是在她的对立面,她不愿意让自己过的不舒心。
光是魏姨娘就足够让苏颖憋屈一阵的了,想她刚过来的那两个月,借着养病把自己当成摆设,如果不是后来魏姨娘飘飘然惯了,高估了傅奕阳对她的宽容程度,自己跑出来淋漓尽致的作死,苏颖不得就会被挤到没边儿了。
可现在呢,随着时间往后推移,她能看出傅奕阳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比以往看重她敬重她,愿意给她作为嫡妻的体面,没有去睡妾,也拒了傅母要给他找新人的提议,会因为感受到孩子的胎动笑的孩子气
如今到外面两个月,旱了两个月,她担心的事儿也没有发生,抛开任务不,要是日后傅奕阳真的有了新人,去睡了别人,搁在以前她不会觉得如何,可如今都经历了那么多了,再那般的话她真的会不甘心,心里会觉得难受吧
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如何呢
苏颖突然不知该怎么往下想了,连带着也没有给傅奕阳再写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念头了。
薄荷看她一脸倦色,扶着她去躺着休息了,苏颖拿手指摩挲着被褥上的鸳鸯绣纹,忍不住在心里头叹了一口气来,当初想的多潇洒,把自己当局外人,冷眼旁观,但却在不知不觉间就入了戏,还入戏太深。
苏颖抚上肚子,怎么一下子就多愁善感起来呢
永平听傅奕阳吩咐他准备回京,不知怎么的就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想起临出门时太太把他叫过去吩咐他尽心照顾老爷,还许了他爹去她嫁妆铺子做二掌柜的好处,太太的意思他也不是不明白,无非就是在老爷出门在外的时候,看好老爷不要被哪家狐媚子迷花了眼呗。
永平当时还在想,要是以往太太有这样的手段,以前怎么就没使出来呢,不然以前也不至于落到被魏姨娘挤得没地方呆的地步啊
太太当时的轻飘飘的一声笑到现在永平想起来还觉得脊背都发凉啊,如果这事儿没办好,等回了府还不会被太太揭了皮
幸好老爷洁身自好,这回府了他对太太也有了交代,更加坚定了要抱紧正院大腿的决心。
永平心里乐滋滋的想,又听傅奕阳叫他进去研墨,忙不迭的到跟前伺候了,眼睛扫到傅奕阳手里捏的可不就是今天才从京城来的信件,再瞧傅奕阳的神色,心里就确定了,这八成是太太的亲笔信,每当这时候老爷的心情都会格外好。
脑袋一低,不再往上瞄,专心磨他的墨。
傅奕阳低头看着信纸上灵秀的簪花楷,想起之前她的笔触比出嫁前写的簪花楷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灵气,这怕是就是为人女和为人妻的不同之处了罢。
不知怎么的,傅奕阳就想起临出发那夜里她那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心头也热了起来。rs快来看"xwu",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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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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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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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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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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