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吴军士兵试图上前阻挡,却见汉军大将手腕一抖,长枪化作一条银龙,寒芒闪耀下,几名吴军士兵已惨叫着翻滚在地。
汉军大将一路势如破竹,直奔朱文正,快马如风,眨眼已到跟前,只见他挺枪就刺,这一下借着马力,势大力沉,连空气都似乎被刺破,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朱文正丝毫不敢大意,凝神闭气,侧身旋转,同时双手举刀向上,拼尽全力接下这一枪。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朱文正虎口几欲震裂,饶是他借着身形试图化解这雷霆一击,仍然被巨力打得摇晃不止,一连向后退了四五步,这才站稳身形。
朱文正心中大惊,汉军中竟有如此猛将,忍不住开口大喝道:
“来者何人?”
“汉军太尉,张定边是也!”
原来是他,难怪如此,连朱元璋都差点栽在他手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张定边一句说完,策马回转,劲马如疾风般,向朱文正凶猛冲来。
张定边本是绝世名将,又借着强横的马力,朱文正难以抵挡,勉强革开一枪,却听“铛”的一声响,头盔竟然被张定边一枪挑飞。
这一枪惊险万分,若是差了毫厘,朱文正的脑袋当场就得穿个大洞。
另一边,赵德胜一棒打飞一名汉军,回头看到都督陷入险境,顿时心中大急。
他大吼一声,追着张定边的快马狂奔而去,张定边正欲回转马头,赵德胜抓住机会,使出全力,将狼牙棒凌空掷出。
“呼!呼!呼!”
赵德胜臂力本就惊人,全力施为下,狼牙棒犹如一颗出膛的炮弹,带着呼呼破空声,直奔张定边马头。
“咚!”
“嘶!——”
只见一团血花临空飙起,张定边坐骑发出一声悲鸣,竟应声而倒。
赵德胜大喜,哈哈大笑道:
“让你小子再狂!知道爷爷的厉害吧?”
汉军见太尉落马,纷纷持刀操弩,聚拢成群,将张定边团团护住。
赵德胜身高体大,目标显眼,又丢了兵器,汉军弓弩一时将目标都齐齐对准了他。
只听“嗖!嗖!嗖!……”破空声络绎不绝,无数寒芒带着疾风已是迎面扑来。
赵德胜大惊失色,左闪右跃,一连躲过十几箭,居然毫发无伤。
赵德胜一手插腰,得意的指着汉军大骂道:
“想射你爷爷?门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强弩破空而来,势头又急又猛,赵德胜措不及防,竟被一弩射入腹中。
赵德胜痛哼一声,跪倒在地,口角流着鲜血,尤自强横的指着汉军大骂道:
“有种……跟你爷爷单挑,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张定边一手持枪,推开身前的弓弩手,威风凛凛的大步走出道:
“无知鼠辈!当我真的怕你吗?”
朱文正大急,随手从地上抢过一把长枪,直奔赵德胜身前。
他俯身低头一看,只见这一箭是强弩射出,赵德胜又只穿了一身虎皮甲,受伤极重,恐有性命危险。
牛海龙、赵国旺皆已战死,赵德胜又伤及性命。
一日之间,阵亡两将,重伤一将,彻底点燃了朱文正的怒火!
他咬牙切齿的,对身边跟来的两名吴军士兵下令道:
“带赵将军回城!”
吴军士兵急道:
“大人……那您呢!”
朱文正回过头来,已是怒发冲冠,双目尽赤!
两个吴军士兵心中一颤,不敢再言,急忙拖着赵德胜向后跑去。
朱文正面如恶煞,一言不发,只是狠狠盯着张定边。
只见他身子微躬,右脚前跨,长枪斜指向天,冲着张定边大吼一声道:
“张定边!出来受死!”
张定边眯起双眼,神情凝重,一见朱文正这个姿势,便下意识脱口而出:
“骑龙势!”
骑龙势,是典型的嗜杀之势,以真扎实刺而闻名,朱文正摆出这个姿势,显然是心中杀意极盛!
张定边冷哼一声,大步向前,只见他沉腰躬步,身姿低沉,双手持枪端平。
“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诡诈多变,暗含杀机,是极为凶险的一种枪式。
两人枪式各自摆开,气场疯狂外放,尽管周遭皆是吴汉两军厮杀,但竟没有一人胆敢上前。
高手过招,讲究滴水不漏,因为一个破绽,就可能身死当场。
两人凝神闭气,目光死死盯着对方,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眼前这个大敌。
就在这时,一支流矢突然飞过,直扑朱文正面门。
朱文正侧头避过,张定边突然暴起,长枪化成一条银龙,直奔朱文正胸口。
眼见枪头只差毫厘就要入肉,朱文正突然暴喝一声,额头青筋暴起,手中长枪如闪电般向张定边的枪头靠去。
“见肉分枪!”
“铛!”
这一下力大势沉,两人手腕皆是一麻,朱文正趁机而入,枪头贴着张定边的枪杆,化作一道寒芒,凶猛向前刺去。
谁知,张定边枪头灵动如蛇,只见他手腕一抖,枪杆竟带出一股化劲,将朱文正的长枪一把荡开。
“扎中有革,革中有扎!”
这是一流高手的境界,非五六年不能小成!
朱文正心中大惊,张定边同样吃惊不小,两人同时明白,眼前这个人实乃生平罕见之大敌。
两人好胜之心皆起,全力斗作一团,一时是枪出如龙,革声如雷,寒芒四起,杀机无限,在人山人海的战场上,硬生生画出一个风暴中心。
一个汉军士兵脚下不稳,不小心摔到附近,人还没有落地,身体已被两人掀起的寒芒暴雨,刺得血肉模糊。ωωω.χΙυΜЬ.Cǒm
朱文正早已酣战多时,体力渐渐不支,张定边锋芒正锐,越战越勇。
朱文正心知不妙,危急中灵机一动,开始且战且退,张定边咄咄逼人,紧跟其上。
突然,朱文正脚下一个不稳,露出些许破绽,张定边挑枪就凶猛扎来。
朱文正就地一个翻滚,惊险避开要害,张定边枪头化作寒芒,几乎擦着朱文正左肩而过,竟将朱文正肩头甲片击飞,带起一片血肉。
朱文正一连翻滚几圈,终于倒地不起,张定边提枪猛追,准备一击来个了断。
却没想,躺在地上的朱文正突然大喊道:
“胡大锤!”
就在这时,城墙上响起胡大锤的声音:
“火铳手!放!”
“砰!砰!砰!”
数条火龙从城墙飞跃而下,一串密集的铁丸迎面扑来,张定边躲闪不及,正中其胸。
只见张定边胸前甲叶齐飞,被打得凌空四溅,张定边痛哼一声,额头大汗淋漓,他用长枪驻地,怒争双眼道:
“你……你……怎么可能!”
言罢,他两眼一黑,向后倒去。
城墙上,邓愈大喜,连连惊叹道:
“没想到,大人改进过的新式火铳,竟威猛如此,连张定边的精制铁甲也能重创?”
胡大锤瞪着大小眼,一脸理当如此:
“那是当然,大人,时代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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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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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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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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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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