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容声和木青两个人都鼻青脸肿地躲在各自的屋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见人。
一问理由两个人却保持了空前的默契,就说了两个字:“丢人!”
得知此事的纪青雪嗤之以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知道丢人了?
初九看着容声脸色的淤青,一个没忍住,竟然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
容声顶着一张被揍面目全非的脸,不满的问她:“你笑什么?”
这笑得也太欢了吧!考虑一下伤号的感受行不行?
初九忍住笑意说:“谁让你没事跟木青打架的?这下吃亏了吧!”
容声轻哼一句:“他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
话音落地,初九忽然愣愣地看着他,他们两个有好久都不曾这样坐下来聊天了。s3();
容声见她出神,也不知心里是在想什么,“你发什么愣啊?”
“啊?”初九意识回笼,挑起嘴角应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司马镜悬说过不会过问她的行踪,如果她真的能和容声这样平静地相处一段时间,那也足够了。
“什么什么?我都被揍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说挺好?初九你说实话,当时会救我其实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腿滑了吧!”
容声其实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才故意这样说想要岔开她的心思。
只要他们还在一起,一切就都是美好的。
不过腿滑?也亏他想得出来!
见他眉头皱得老高,初九故意说道:“是啊。当时腿抽筋了,才不小心救你一命,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啊,我现在伤口可疼死了!”
听罢,容声忍不住哼唧:“就知道你这丫头没安好心,少??拢?共豢煳?曳笠?
初九不甘示弱:“你要使唤人,态度能不能好点儿?”
容声浑身一振,理直气壮:“不能!”
初九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开始为他敷药,而容声则乖乖地把脸凑了上去,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脸色游走。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容声可以清楚的嗅到初九身上淡淡地清香。
那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现在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房里,他有些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了。
初九见他视线灼灼,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初九停了手,脸颊有些发热,她不好意思地问:“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容声的目光贪婪地扫过她嫣红的脸,初九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直接低着头,回避了他的视线。
容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毫不客气地直接吻了上去。
初九眼睛缓缓睁大,像是有些不敢相信。
前两天还对自己冷若冰霜的人,如今却和自己坐在一间屋子里,和和气气的说话,甚至在亲吻自己。
“容唔”
容声吻得很专注,根本没有给初九说话的机会。
有太多的情绪压抑着,想要借着这个碰触传达给对方。
初九,对不起。
初九,我喜欢你。
初九,初九。
女子软唇瓣像极了幼时最爱吃的年糕,软糯甜腻,容声的脑子里如同炸开了烟花,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容声将她搂在怀里,很小心地避开了她的伤处,又情不自禁地用了几分力道,加重了这个吻。
温柔,怜惜。
这是初九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情绪,被他如此温柔的对待,初九多么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刹那。
时至盛夏,空气中都多了一分沉闷。那天儿更是说变脸就变脸,前一刻还骄阳似火,下一刻立马乌云压顶,狂风怒号。
南宫炎站在窗前,一双鹰眸一直盯着那片黑云,眼睛里的阴郁也越来越暗沉。
这样的天气真是讨厌啊!
不知为何,南宫炎的神情忽然变得十分诡异,连眉眼间带了一丝邪气。xǐυmь.℃òm
纪青雪正从外面进来,边整理衣物边说:“外面的风好大,把我的发型都给吹乱了,看来又要下一场大雨了。”
可是那站在窗的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过来将她圈进怀里,而是半倚着窗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阿炎瞧着有点不对劲儿?难道是自己的开门方式不对?
嗯嗯,一定是这样的。这样想着,纪青雪决定先出去,然后再开一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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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等她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阵冰冷的气息,南宫炎温柔的问:“小野猫你要去哪里?”
小!野!猫!
多么熟悉又欠扁的称谓!
纪青雪霍然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楚、楚、楚”
“呵。”南宫炎扯着嘴角,笑的邪魅狷狂,“怎么了,小野猫见到我这么开心么?连话说都说不利索了。”
好吧,纪青雪终于确定了,这是阁主大人又冒出来了。
纪青雪暴躁地开口:“跟你说过千百遍了,不要叫我小野猫,大黄狗都比这好听!”
南宫炎从善如流:“好的,大黄狗!没问题,大黄狗!”
这令人气到爆炸的一幕有没有觉得特别熟悉?
纪青雪眼角抽搐:“你丫找死呢吧!”
南宫炎状似无奈:“说大黄狗好听的是你,我叫了生气的还是你,女人你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啊?”
纪青雪掐着腰,忿忿道:“嫌难伺候你可以不伺候啊,谁稀罕啊!”
这厮居然敢嫌弃自己,棺材给自己买好了吗?
南宫炎轻笑一声,直接将人壁咚在墙角,弯腰低头埋在她的胸前,贪婪地蚕食着她的气息。
纪青雪被他牢牢地压制,完全失去了行动力,她气急败坏地说:“南宫炎你放开我!”
“嘘!”南宫炎修长的手指抵在她的唇上,“乖,唤我楚寻!”
无论如何,他都不喜欢从她嘴里听到那三个字。
他是楚寻,在他的意识里,自己是独立自主的存在。
跟那个人没有半文钱关系!
“别闹了!”纪青雪轻斥道,“说说看,你怎么出来了?”
南宫炎手指抚摸着她的唇,引起一阵战栗,声音极致魅惑:“小野猫我好想你。”
纪青雪一巴掌打掉他的手:“你少来这套,快说!”
南宫炎又俯身含着她的耳垂,细细地舔舐,仿佛她是一道极其美味的点心,需要他慢慢品尝。
至于他为什么出现,当然是因为要保护她啊。
南宫炎眼神越来越暗,只要有他在,就绝不会让那帮人伤害她。
说来南宫炎实在调情是个高手,撩得纪青雪晕乎乎的。
“南、宫、炎!”纪青雪还在做最后的坚持,她得问清楚才行。
南宫炎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由得邪气一笑:“小野猫你最可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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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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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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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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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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