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声跟纪青雪去了一个角落里,纪青雪看着他,张口欲言:“你”
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整,容声就已经抢先说了一句:“抱歉,是我错了。”
纪青雪严肃道:“这话你应该去和木青说,不该跟我说。”
听到的木青的时候,容声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和内疚。
他知道这件事情是他不对,可是自从听到初九说的那些话以后,他整个人就不对劲儿。
有太多的情绪压在他的胸口,让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急于发泄,想寻找一个释放压力的口子,所以当木青挡住他的时候,他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都到达了顶点。
他什么也不顾不上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和木青两个人都已经被对方打趴下了。
看容声有些自责的模样,纪青雪也不忍心再责备什么,只是叹着气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初九的事情你别太为难自己了。”
本来初九现在一个人就够痛苦的了,又何必让两个人陷入同样的痛苦呢。s3();
容声慢慢地靠在身后灰白的墙壁上,抬头望天,轻声呢喃着:“小师父,从清曲城开始我就一直在想,如果她是有苦衷的该多好。可是现在事情真的成了我想的那样,我的心却又开始难过起来。”
他没有坚定不移的相信初九,他心里想给予她信任,可是她做的事情却又让他心生犹豫。
所以他一直陷在两难的漩涡里,在最痛苦的时候,甚至有一瞬间他曾想过,干脆直接和她同归于尽,免得她再继续错下去。
那天听到初九的话之后,容声心里十分复杂。
高兴吗?——有的。
他的初九原来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不,或许也变了一点。
她再也不是从前任性的姑娘,她懂得了顾大局,甚至懂得了以身犯险。
可高兴之后,就是无数的自责,懊悔,难过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
容声眼底一片寂然,他低低地说,“小师父你知道吗,我为初九疗伤的时候给她把过脉,她身上还旧伤未愈。”
是很严重的内伤。
是谁伤的她,不用初九说,容声自己心里也有数。
没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容声此刻是苦笑着的,他难受的表情让纪青雪觉得十分刺眼。
“我这些天一直不敢面对她,我甚至不敢想象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她是怎么熬过来的。”ωωω.χΙυΜЬ.Cǒm
从清曲城分开以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就很少了,可是无论哪一次见面,他好像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那时的她心里又该是样的心情呢?
“怪不得那个人要那么说呢。”
在姑苏溪家的时候,初九的师姐将七心莲送来时曾对容声说,是他配不上初九。
现在想来的确如此。
容声捂着胸口似哭似笑,扭头看着纪青雪:“小师父,我这里很疼!”
真的很疼,很疼。
他想,要是能够代替她去承受所有的伤痛就好了。
纪青雪宽慰道:“疼就对了,记住,千万别辜负了人家初九。”
纪青雪与容声擦肩而过,容声安静地待在角落,也没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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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容声现在一蹶不振,她得去找能够治好他的药才行。
“你没事吧?”
有女子声音传来,容声猛然侧目,只见初九站在不远处,脸上还有隐隐的担心。
“我听云儿他们说,你和木青打架了。你,你没有受伤吧?”
刚刚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初九心里觉得很不可置信,容声不会是那种随便动手的人。
紧接着她有开始担心,他会不会吃亏,会不会受伤,所以就跑来找他了。
容声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她,那是初九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
初九不免更加担心起来了:“容声,你怎么了?”
别不是被打傻了吧!
容声还是不吭气儿,初九忍不住走上前去,关切道:“容声你”
“你”字刚说完,她就眼前一晃,等回过神来以后,她人就在容声怀里了。s3();
初九有些恍惚,他这是在抱着自己吗?
容声埋在她的肩头,虽然一言不发,但是眼睛已经红了。
本来初九想问他究竟怎么了,可是却发现容声竟然在发抖。
来不及多想,初九的手就已经绕到了他的后背,紧紧地环住了他。
容声哑着嗓子叫道:“初九。”
初九下意识地回答:“我在这里。”
虽然不明白容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只要容声需要,初九就会陪着他。
容声直起腰来,稍微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仔细地端详着她的面容。
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她瘦了好多啊!
容声抬手慢慢抚摸着她细嫩的脸,颤着声音问:“身上的伤还疼吗?”
初九轻轻摇头,就算疼那也是她心甘情愿的,她甘之如饴。
“以后别这么傻,我不需要你救。”
还好那一箭没有伤及要害,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情,容声只怕这辈子都不得安宁了。
容声将她牢牢地锁在视线范围内,嘴唇翕动,初九觉得他仿佛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可是容声终究没有开口。
容声牵着她的手离开了,这一举动让初九有些受宠若惊。
他难道不讨厌自己了么?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初九有很多疑惑想问他,想问他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想问他是不是原谅自己了?
但初九也同样选择了沉默。
其实有很多事情不必刨根问底,只要享受当下便好。
不问前路,不思过往。
纪青雪和南宫炎立在走廊转角处,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离开的身影,纪青雪也松了一口气。
南宫炎薄唇轻启:“你也不必太担心他们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纪青雪神情凝重,愧疚道:“老倔驴离开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他们的,但我却没有做到。”
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纪青雪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南宫炎长臂一伸,就将人捞进怀里:“别把什么事情都往你身上揽。你只管安心便是,至于那些操心的事情让我来就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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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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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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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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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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