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农家子的科举逆袭之路(女穿男))>第 54 章 相处,喜事
  何文静见几人都怔愣的看着自己,便率先出声:“娘,这位是陈姑娘和她的弟弟,因为遇到一点麻烦,可能需要在咱们家暂住一段时间。”

  方氏看了儿子一眼,回过神脸上就笑开了花,上前拉住陈秀娘的手柔声道:“姑娘你别怕,就在婶子家安心住下,要是大郎平日有欺负你,你只管跟婶子说,我帮你教训他!”说完又拉着她好半天的看。

  何文静听得无语,他总觉得他娘应该是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陈秀娘低着头,一副温柔腼腆的模样,方氏看了更加欢喜,又叫来两姐妹,让她们把她先带去房中休息,至于陈寅则暂时跟着何文静一起住。

  等安排好两人,方氏便将儿子叫到一边:“这位陈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何文静便将之前在府城遇见的事,还有今天在木材店门口突然离去的原因说了一遍,只说两人只暂住几天,等确定那些人离开后再做打算。

  方氏斜眼看着儿子,疑惑道:“真是这个原因吗?我以前也没见你对谁上过心,怎么突然对这位陈姑娘这么关心了?”

  何文静无奈,他娘就是喜欢多想,不过这事事关别人清誉,他也不得不解释清楚,“真的只是一时可怜他们姐弟俩,毕竟那伙人一看就不像好人,陈姑娘既有难言之隐,那我也不便追问,权当做好事了吧。”Χiυmъ.cοΜ

  做好事?她儿子以前可没干过这样的事,再说怜悯也不至于就把人领到家里来吧?

  “我倒是可以帮你先周全几天,不过这事你最好还是得另想一个更稳妥的办法,毕竟你们可是男未婚女未嫁呢。”方氏提醒。

  “我知道了。”何文静点头,他也正准备过几天就去找一下张茂林说一下这个事情。

  陈秀娘在何家住下后开始也有些忐忑,不过好在何家人对她都十分友善,而且因为方氏一直对外宣称她们是自己一个已经出嫁的好姐妹的儿女,因为家中遭难所以暂时来投奔她们,等何家的喜事过了之后再作安排。

  何文静也去给张茂林打过招呼,把跟方氏说的话又说了一遍,他倒是很干脆应下了帮忙,还说就算以后两人想在柳溪村安家落户也行。不过对于好友带回来一个青春貌美的姑娘,他倒是惊讶大过好奇,还打趣他终于开窍了,被何文静白了一眼。

  总之陈家姐弟两人暂时便算是在何家暂时住下来了。

  ======

  因为何杏的婚期将近,何家和孙家这段时间都很忙,孙家那边忙着迎亲的事,方氏就在忙着给何杏补齐还缺少的一些零碎嫁妆。

  不过因为出嫁时间被大大缩短,何杏的嫁衣,还有一些需要送给孙家长辈和孙家其他族人的礼物,她到现在还有些没绣完,急得她都快哭了。

  陈秀娘见她着慌,便说可以帮着绣,又拿出了自己以前的绣样。方氏母女两人见过皆大喜,又夸了好半天她心灵手巧,最后在她的帮助下总算是把所有需要刺绣的东西都准备齐了。

  “我说秀娘啊,你的手也太巧了,比我那两个懒丫头可强多了,也不知谁家有福气能娶了你家去。”方氏慈爱的拉着她的手,眼里是藏不住的欢喜。

  “婶子过奖了,不过就是些寻常活计,能帮上忙就好。”陈秀娘并不邀功,她既然承了别人的恩情,那也是要思图报答的。

  方氏听她这话,眼中欢喜更甚,只觉得这姑娘哪哪都好,虽看着长相秀气,但是做事却麻利,性格也正正好,既不过分软,又不过分硬,是个提得起来的,怪不得她儿子看中她。

  何文静正在帮着核对大妹妹出嫁时的器物,此时听他娘又在那边疯狂暗示,只作未闻。

  他因为要守孝,已经不再往县学去了,因此这段时间都一直呆在家中,可他娘好似认定了他图谋不轨一般,时常一个人脑补些奇奇怪怪的事,有时闹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怕陈秀娘误会他真是有什么企图才把她带回来的。

  关于这事他也隐晦的跟方氏提过,说这样不好,会让人家觉得不自在,然后就就被他娘嗔怪说还没成亲就胳膊肘往外拐。

  得,他这是越说越错,所以干脆也不说了,反正以后她就知道了。

  在此期间,何文静借着去买笔墨纸砚的机会也去过水车胡同几次,打听得知,当时跟陈秀娘同住的妇人貌似已经从水车胡同搬走了,至于原因则不明。

  不过那群人因为去陈寅的学堂打听过,听夫子说之前确实有个小孩在那里读书,而且长相跟他们描述的差不多,也有个长相非常相似的姐姐,所以就又留了几人在清源县暂时蹲守。

  何文静回来把这些消息告诉陈秀娘,道:“这些人估计还会在此停留一段时间,为了保险起见,你们最好还是先不要外出,如果你有绣活需要寄卖,可以让王青帮你去送。”

  “好,多谢何公子。”陈秀娘轻声应下。

  何文静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又试探道:“不知陈姑娘家中是遭了什么变故?如果需要人帮忙写状纸,在下倒是可以代劳。”

  陈秀娘摇摇头,见何文静皱眉看着自己,神色担忧,觉得自己隐瞒确实太小人之心,便将事情的难出说了。

  “此事发生在江宁县,何公子纵然有心相助怕也是无法,况且那人与县官有勾结,纵然我去告官也是无用的。”

  至于她大伯想把她强嫁与人为妾之事,陈秀娘因为事关自己名节,她始终不敢对人轻言吐露此事,便只谈了抢占家产之事。

  何文静听完也皱眉,如果是其他临县之事,那确实是不好办,就是本县县令大人也没有权利去问询别县的事务。

  若是事情真如她所说那般,他们要讨回公道,就得惊动上级官员,可到时他们也得拿出切实的证据来。而且这上官又哪里是那么好找的?拦路告状吗?那都是电视剧里的剧情,放到现在,街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冲撞官轿,可能还没等开口就被当刺客砍了。

  要么就如陈秀娘自己打算的那样,让她弟弟考出了官身来,自己回去抢回祖业。

  “这事确实难办,主要还是你们没有证据,毕竟如你所说家中下人已都被人收买,你说你大伯想强占你家家产,这些在外人看来只会觉得是你自己胡乱猜测,又兼他是你们俩人的长辈,此事确实不好办。”何文静沉声道。

  陈秀娘也知道难,不然也不会想着让弟弟考功名,只要弟弟能考中进士,就算不能入翰林院,那最小也可以当一地方县令,这样他们就再不怕了。

  “何公子不必为此事烦恼,这事本就是我们姐弟两人的家事,实在不想牵累到旁人,反正我是一定会讨个公道回来的,陈家也绝不白白被那人占去。”陈秀娘语气坚定,眼中闪着笃定的光。

  何文静也不再多说,他现在确实帮不上什么忙,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夸这海口了,等他能帮上的那一天再说也不晚。

  “既如此,那我就先预祝陈姑娘心想事成,早日讨回公道。”

  “多谢。”

  ======

  一月之后,何杏出嫁的日子到了。

  这是这三个月中唯一一个宜婚假的日子,因此两家人都一致同意在这天办喜事。

  早上天还未亮何家小院就已经忙碌了起来。

  喜娘早就到了,正在房中给何杏上妆,方氏正陪在一旁,脸上带着笑,却又时不时的拿着帕子抹泪。

  何文静想到今日过后,自己这个大妹妹便算是嫁出去了,以后若非年节,平日估计也再难见到,不由得有些有地难受。

  “杏娘,若是以后你在夫家受了委屈,记得派人来找大哥,大哥一定给你撑腰,你可千万别自己把委屈往肚里咽,你要知道咱们让你嫁人不是让你去受苦的。”

  何杏本来强忍着的泪水这下是再也忍不住,眼睛一眨,一串泪珠便从腮边滚落,冲花了刚刚画好的妆。

  “哎哟!我说这位主家少爷,你们可别再招新娘子哭了,这妆都快补八遍了,要是再补下去,这出门时辰可就得耽误了!”喜娘一拍大腿,又赶紧拿起桌上的细棉布将新娘子脸上冲花的妆擦去,等擦完再重新敷上粉。

  等这一系列做完,又嘱咐新娘子千万忍住,等出门前可千万别哭,否则等新郎掀开盖头后就该被吓到了。

  喜娘说话逗趣,倒是让何杏重新破涕为笑,何文静见自己在这里碍手碍脚,便出门去重新核对要送出门的嫁妆去了。

  古代婚嫁,对于新娘子的嫁妆是有看嫁资这一项的,即在男方来人将女方嫁妆搬走前,女方必须将嫁资放到堂中让人观看,一般家中是否疼爱女儿,从晒出来的嫁妆丰厚与否就能看出,这也会一定程度上决定女方在婆家的地位。

  何杏的嫁妆总共有二十四抬,除了各种各样的家具外,还有一些衣裳被褥、绸缎布匹、以及杯盘碟碗,甚至小到针线笸箩都要备下。基本上一个女子的嫁妆就包含了生活中所需的林林总总的所有物件,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金银首饰。

  何杏陪嫁的头面是最近才新添进去的。因为何文静考中举人,那日宴客之后,他们家如今也算得上富裕了,除了当日收到的礼品,这段时间陆陆续续也有人拿田产上门希望记到他名下,如今已经达到了举人免税的限额200亩。

  这些田地因为记到他名下,因此便可以免税,所以只要他收取的地租比官府规定的少,那么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所以只要出了举人,而对方又不苛刻的话,农户们都愿意把田地记到对方名下。

  苗氏也曾来找过他,说要把她家的田都记到他名下,可是他却不能收田租,毕竟他们可是一家人。

  何文静当时就说她来得不巧,当初他刚考中时就已经有人得了消息拿了契书来找他,如今只剩下最后五亩地的名额还空缺,他最多也只能留出这些来。

  苗氏当时还想让他把别人的退了,何文静也说无所谓,只是毁约却是要赔银子的,如果他二婶愿意掏钱,那他就把别人的退了换成她家的。

  苗氏本还准备继续胡搅蛮缠,说他反正也不差这几个钱,替她给了就是。何文静当时就笑出了声,对苗氏道:“二婶可能忘记咱们两家分家都快十年了,没道理二婶家的亏空要小侄来填补,小侄家中可还有亲娘呢。”

  言下之意就是她苗氏不过一个婶娘,实在没有资格来命令一个已经分了家的侄子。

  何文静本来以为苗氏必定要恼羞成怒摔门而去,却没想到她脸色青红变换了半天,还是说道:“五亩便五亩吧!反正能少交些也好。”

  何文静对她的厚脸皮真是叹为观止,不过他也没想把事情做得太绝,虽然苗氏为人确实很奇葩,他也不怎么喜欢何文茂,不过他小堂弟何文礼和堂妹何莲却没什么过错,总不至于做得太绝了。更何况他二婶从来在他这里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等晒过嫁妆后,之前还对何家出了个举人没有什么具体感受的村民们,这下是真的沸腾了,如果并不是因着何家正在守孝,那媒人简直要踏破门槛了!

  只是就算是这样,明里暗里上门来找方氏闲谈的妇人也明显增多,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孙家那边来催妆的人也很满意,自家这少奶奶不仅娘家兄弟争气,而且看着也不像之前说的那家里清贫,看这家具就知道了,那可都是好木头,这份嫁妆就是在县里也算很能拿得出手了。

  等孙家接亲的人到了,何文静便进门把何杏背了出来送上花轿,等大红娇子抬着新娘子一颠一颠的走远,何文静还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回神,从此他家中便就少一个人了......

  小妹妹梅娘站在一旁拉拉他的袖子,安慰道:“大哥别伤心,不是还有我吗?”

  她不提倒好,何文静回头看看小妹妹更惆怅了,等出了孝,他小妹也要满十五了,也该嫁人了啊......

  何家喜事一毕,便又将红绸换下,正式开始守丧。

  至于陈秀娘,何文静后来又派王青去县里水车胡同去看过,让他留意是否有形迹可疑的人在陈家姐弟以前住的地方出没,得到的回答是没有。

  不过鉴于王青的马虎,他也不敢全信,因此也问了一下陈秀娘,看她是准备回县里还是另外找地方住,然后就得到了她准备在柳溪村定居的消息。

  何文静有些迟疑的看着她:“陈姑娘,这里固然还算安全,不过村中生活条件艰苦,比起县中也不怎么方便,你可得想清楚了。”

  “嗯,我想清楚了。”陈秀娘语气坚定,“我本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洗衣做饭也是做得的,再多加一项种地也没什么。”

  何文静抬眸看着她,没有说话。这个小姑娘的固执他是见识过的,不过有些事情也不是光凭意气就能做得到的,等她撞了南墙应该就能回头了吧。

  于是,陈家姐弟俩便正式在柳溪村住了下来,因为村中已经没有多余的地给他们,而陈秀娘也没什么钱,因此便只在柳溪村的后山附近盖了间小屋,而她家的地也只有一块临时开垦出来的山地,还是何文静让王青去帮忙开出来的,这是专门用来种菜的。

  陈家姐弟搬走还未到一个月,何文静的奶奶老叶氏也最终没能熬过去,在初秋时去世了。何文静去奔丧时还看见了放在她床头的那根老山参,已经被她切了小半根,只是最后还是没能如她所想的那般吊住她最后一口气。

  因为两位老人相继去世的时间在三个月内,因此便可作合并守丧,还是只用守孝二十七个月即可。

  何二本来作为两人现在唯一在世的儿子,该承担起发丧的主要责任,可是从始至终,他二叔仍是如何铁蛋去世那般当甩手掌柜,甚至在何文静看来,他二叔的样子还有些惊惶,让他十分疑惑。

  原来那日何铁蛋想把何家老宅分给何文静,但是因为后来病情加重,又因为家中除了他们父子两人之外再无人知晓,所以何文茂便给他爹说他们只作不知,反正他爷爷已经口不能言,只要他们俩不说,那这件事就谁也不知道。

  后来何铁蛋临死前因为一直瞪大眼死死的看着两人,想让他们开口说话,但是两人始终低头沉默不语,最后何铁蛋去死后都还眼睛鼓得老大,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因此何二一直十分自责。

  又兼之老叶氏在他爹去后身体也更加糟糕,后来更是在短短不到两月之内就跟着去了,他总觉得是他害的,因此这段时间总是惶惶不可终日。

  何文茂见他爹这样只觉得烦躁,他们不过是得了他们应得的东西,不知道有什么好愧疚的!

  总之,因为何家二房的甩手不管,老叶氏的丧事最后也是全权由何家大房在处理,村人也都说两人苛待何大家,却没想到最后两人的身后事却都是由大儿子一家在料理,真是让人唏嘘。

  因为此事,柳溪村好些偏爱大儿或者偏爱幺儿的人家倒是都改了风气,变得慢慢一碗水端平起来,有种民风渐变的趋势。

  等老叶氏的丧事也办完,何文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不仅因为这段时间丧事喜事一件接一件,还因为自此以后,他家跟何二一家可以划得更清。

  之前他们虽然也分了家,可是两位老人还在,如果两人对自己提出一些比较过分的要求,何文静虽然也可以不必全部照办,可是也得用十分迂回的办法或者借口推脱。并且即使如此,最后也免不了还是要做上一二分,这就是这个朝代孝道对人的约束。

  可是如今却不同了,他二叔并不算他直系亲属,只能算是比较亲近的血亲,他是没有义务一定要遵从叔父之言的。就拿守丧来说,如果以后何二去世了,他就只用去奔一下丧,但却不用在家守孝。

  所以现在他二婶苗氏再来他家时,何文静与她说话便比以前直接得多了

  “二婶说笑了,我虽然是家中长孙,可二弟如何却非我能管,他的事情自有父母为其操劳,我一个分了家的堂兄,没道理也要应承堂弟的前程。”

  苗氏听他语气冷漠,也不由得高声起来:“这样说你是不愿管了?!”

  何文静笑笑,淡声道:“恕小侄无能为力,二婶请回吧。”

  苗氏气得咬牙,不过让他给县令写张帖子,让他把她儿子荐到县学中读书,没想到他竟然推三阻四!

  “好!只要你不怕人戳你脊梁骨就行!自家吃香喝辣,却眼看同族兄弟吃糠咽菜,你也敢说孝悌!”

  “二婶说笑了吧?”何文静转身看着她,“孝,指的是敬爱孝敬父母,悌,则是友爱兄弟姐妹,我娘未说过我不孝,我兄妹三人也一直相互友爱敬让,这孝悌二字被二婶用在此处显然是不恰当的。”

  何文静语气平静,而且说完之后也不再看她,自顾自在桌前坐下,拿出一本书来,对王青道:“替我送一下二婶,恕小侄有事不便相陪了。”

  苗氏还要说什么,王青已经脸色臭臭的往她面前一站,伸出一只手,语气硬邦邦的道:“走吧,这位大婶。”

  苗氏看着眼前这个莽汉山一样的站在她面前,直比她还高出一个半头去,正眼神凶恶的瞪着她,看着倒不似家仆,更似山匪。口中的喝骂还没到喉咙便又吞回肚中,被他半赶似的撵出了门。

  王青把她赶走后还回来抱怨,说这妇人看着忒讨厌了,要是在他老家,估计早挨揍了。

  何文静抬头看着他,轻笑着摇了摇头:“你可别真打她,她可经不起你一拳头,纵然她再可恶你也得记住不能打女人,否则就是你没理了,我有办法对付她的,你放心吧。”

  说完正准备继续读书,何文静又想起一事,问他:“陈家娘子那边怎么样,你可去看过?”

  因为陈秀娘定居柳溪村,何文静不便再叫她陈姑娘,便按照村中习惯叫她陈娘子。

  “哈哈哈,少爷你不知道,那陈娘子太可乐了,村人说菜籽洒到地里后要再盖上一层土,然后陈娘子便盖了好厚的一层,严严实实足有足掌那么厚,到现在她家的菜苗都还没从土里长出来,也不知道还长不长的出来,哈哈哈哈哈!”

  王青想起那小姑娘干的糊涂事就想发笑,看她那架势就没种过地,之前她还准备种豆角呢,好悬才被他劝住了,说现在种下去,等它长出来可不刚好就入冬,几下就得冻死了。

  “得了,你也别取笑人家了,就说手巧你不也比不过人家不是?也没见别人笑话你啊。”何文静笑着回了一句。

  王青撇撇嘴:“少爷你怎么就知道帮着别人......”

  何文静也觉得自己最近好像习惯性帮着她说话,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咳咳......好了,反正以后你记得常去帮下忙就行,这姐弟俩人也挺不容易的。”

  “哦”王青老实应下。

  “对了,你记得明日一早把毛驴喂了,辰时把驴车套好,我要去县城一趟。”何文静翻开书看起来,对着王青道。

  没错,他家现在也终于买了一头毛驴回来,平时就拉磨磨面粉,出门时就当脚力使,也是身兼数职。

  “少爷你去县里干嘛?”王青好奇问他。

  “啧,你怎么这么多话,让你去就去。”何文静赶他出门。

  他这次去不是为别的,正是去找谭之问和庞明德。

  因为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一直没抽出时间,现在家中已无大事,他要做的基本就是在家守丧读书了,所以在下次会试前,他得去跟两人谈谈,制定一下自己以后的学习计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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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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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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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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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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