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道浮生>卷首语 饲命苟活
  为侍者痛,为主者苦,为侍主之后者,痛苦。

  七国纷乱、九州沉沦:苟活者夺命、大义者献命,为侍者康概忠义、为主者轮回猜忌,这是一片被低劣法则折磨得痛不欲生到近乎崩溃的血色大地:秋杀落叶凋零,冬雪葬群山冷冰,春土融尸身恐惧,夏果结摇曳晶莹,那鸿沟裂变至荒唐,情形滑稽到近乎可笑……

  这算什么?

  一场用于消遣的游戏,还是那追逐利益的光影?

  或许吧,是不是都不重要,因为“规矩”,因为“麻木”:这里没有生机,这里遍地都是少年的声音-多到已然成为了背景、永不被在乎,——哪管浓郁、深邃、厚重如何都不过是背景,像那黎明、清晨、正午、黄昏、午夜一般拥有轮替的周期性,既然如此那它还重要吗?

  ——不重要了,毕竟它一定会变化,等待,此间这般选择便是最好的归宿:或许吧,这就是“大势”,这就是“潮流”,而少年如蝼蚁,不过是一种多到已经被剥夺了“生命”的细小颗粒,这般存在不用担心它会灭绝,自然也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可能是吧,逐明之眼看过、期待过也原谅过,因而才会如此失望地离开,要赐大地永夜、放逐时间以永远:那是一种宣泄,而那一年名讳天监;那场景双圣记得,但那般怜悯,不配拥有姓名:

  那是一段往事,但这往事悠久以至于到现在仍然是那陈旧模样,不过是换了一个头衔唤做“现在”罢了:诚然,百种倾辙不会停休,再如何得凝聚、蜕变也永远被囚禁与框架之中,承受万年的祭奠:毕竟进化的是科技,是文明,而不是生命本体,挖掘生命所构造的虚妄并永远得沉沦其中的动作使得它们忘却了自己是谁,只记得身上那件被描绘得神圣的披风:所谓主宰,所谓裹挟鲜血的胜利者,以及最后的,征服王

  呵,可笑……它们征服了全世界,到最后却被自己给控制了,一败涂地;

  忘记了……

  那,可是一片可悲的大地:可能吧,它很久就开始了忏悔,但亿万年都还不清这滔天罪行,它必须一直一直得赎罪于自己的子嗣、跪在无尽的黑暗中受尽鞭挞与凌辱:这些它的孩子所给予它的污蔑自只剩下它开始便不会丢失,而是以另一种方式重新降临、并不得契机:

  理应如此,毕竟这是道德罪,这是,自甘堕落:或许吧,它们不会忘记,乃至于现在那厚厚的血土上仍残留着一座高高的建筑,它孤独而必须寂寞、就像那被挂在墙壁上的标本,存在的意义仅不过是纪念“它曾来过”,以及,我之前活过;诚然,那是美妙得执着,因为无端犯罪者享受荣华富贵,因为摇尾乞怜者是最容易引起动荡的筹码,布局、恳求、作恶、影响,就没有不能通过扮丑所达到的图谋不轨,就没有放弃尊严所做不到的事情:

  曾经有这么两句话备受争议,一句是“为女者贵,为男者贱;为女者矜贵,为男者轻贱”,字里行间无不流露着一种尖酸刻薄与狠厉暴虐,下一句则是“枉顾纲常者大事可图,卧薪尝胆者恢宏疆土”,它结合上句被翻译为“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舍弃了贞操的女子,因为她们无所不用其极,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卑躬屈膝的男子,因为他们深刻地知道应该如何去存活”,而这句翻译结合对“痛苦”的理解,便是如今中土七国的现状;

  这世界就这样,你没做不过是在路上,亦或者,早已被遗忘。

  大约,这就是为何令君会成为逐明之眼的原因,这也是为何彼岸天会从这里觉醒的原因:灼羽需要罪恶、需要恐惧、需要“反其道而行”并“大道同源”,这是它唯一的契机,这是它手里骰子唯一的宿命:这是如今轩禅所看到得,这是那被折磨到身形骨瘦的龌龊痴汉给予自己的忠告:所谓生命不过都是一棵虚伪的大树,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①;

  你眼中所见的图景,无非是我们的繁殖行为③;

  或许吧,所谓惶恐并没有那么多得冗长铺垫,它不过是那少女回眸浅笑,留下一句“我感到难过,不是因为你欺骗了我,而是因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④”;它不过是你平视美好的水面,但忘却了洋流那可怕的深度,直到你身子浸没,切身体会满眼的麻木:

  诚然,这是一种“纵”,也是一种默认:毕竟那光明敞开的里间并不会减少它的锐利,那陈设着琳琅满目的刑具与罪恶筹划也不会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变得明媚而“娱乐”,真正愚昧得是那些坚信这种“戏弄”能给它们带来利益的掌权者,——只有当它们觉得自己的受众是无耻、愚昧、自以为是且高高在上地跪着得,它们才会用那种可笑而滑稽得姿态去挑逗旁观者的笑容、并期望有所得;只有它们觉得这个世界是荒诞到不择手段得,这些乡原、公知才会费尽心思让一切“光明正大”地展现在生命面前、用践踏生命的方式苟活下去、并将这连绵不绝的阴丑恶毒印刻于锦帛长卷之上,遥遥一指道:看,看那一张颤抖的皮;

  沉默,旁观者会沉默,随后它们会在烈阳之下欢欣鼓舞、热泪盈眶,它们会簇拥着并且欢聚炽热,赞叹着进步与美好,上前朝拜那在心底呐喊“你成功了”的刽子手,无数的杂种都会记下这一幕、并且将之裱在高墙上,让它们去玷污初生婴儿的眼睛,并告诉它:无需怀疑,你就是一个畜生;只要你活下去;

  这就是传承的力量。这是多么美妙的画卷,无数被情绪所引导的羊亢奋得奔走相告,说着哪里哪里如何,却忘记那混在它们群体之中的是一只狼,而它吃的才是自己的同类;阴寒的角落都是智者,谣言在框架之内反弹、婉转,死在暴民手底的都是没有资本得,真正的罪犯换了个平顶山,吹着风享受着那来自底层愚昧者对山峰的供奉,而它,于半夜去分一杯羹;

  能被看见得,都是惶恐之下的偶然与牵丝戏下的必然,而狂欢,需要的不过是足够被使用的肉食,此外,再也没有刚需;少年轻贱而娇贵,骨子里都是最好的奴隶,只要给予烫了金的名片它们就会将狗给灭族抄家,并夺回属于自己的饭碗:只要让我骂你,我祖宗三代的遗产都是你的;

  很乖,像极了它们自己所给予的“走狗”二字,那般贴合与融洽,不愧是“定制”:

  大约不论是奴还是主,都不会想过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侍主之后”:它们是最残暴的压迫者,是主位最忠诚的拥戴,如此不过是为了保住那凌驾于侍者之上的所谓“地位”,它们贱笑着“自命不凡”与“玩世不恭”,驱逐着一切规则的触犯者并严格地按照上位者的想法去苟活,偷窃着大地的生机、背负起一切的罪孽,它们有无数的借口、它们有最疯癫且最高尚的品德、行为、言语但却在背地里做着最不可饶恕、最不见天日的行为,它们拥有着话语权但所有的能力都加点在“讨好”主位上,它们在对“奴”展示残暴、血腥、压榨、苛刻的同时又嘲笑着“主”的愚昧与惺惺作态,嫉妒着它们的“好命”、愤慨着它们的“自由”、并用那粗浅的学识“中庸”自己,脚踏着四周空间无视着那触目惊心与透过灵魂深处那层层叠叠的心跳声所传来的挣扎与反抗:毕竟那响遏行云的惨叫“大音希声”、且具有“周期性”,因而它永远不被听到,永远不被在意:

  这,是一座被精心规划好得地狱,裹着鲜血披了一张空洞的皮,取名叫做彩云。

  或许吧,“主”信运而“侍”信命,但侍主之后信自己、且只信自己,它们的一切都是自己筹划、把握得,就如七国一般,上面布满了条条框框的秩序,它不是法、不是礼也不是道德,它只是最简单的“规矩”,是滥用权力以彰显权利的畸形产物,但,这就是所谓“和平”秩序:必然且定然,这一环是定值,它是一种类似“因为乘以零所以结果为零”的“产物”,它是一种阴冷得诅咒,它是崩坏的信任链,它是所谓终端文明:或许南域最美是少年,而中洲最美的是却是“规矩”、连带着那最美的风华都是血染得、最意气的少年都是尸骸堆叠得:大约最疯狂的文明都是思想的天敌、抽丝剥茧般无所不用其极,以至于最后零落成泥,却是这般得往事难寻:

  可能吧,这就是所谓遗迹的寓意,亦或者表达成“罪行的博物馆”:好像所有的空中阁楼都是一种“切割”、一种“不愿意”,是那不染、不忍得无可奈何,——但旁观者都必须承认,这种模式是奢侈得,它必须“过剩”并浪费、尤其是“不承认”这种罪大恶极;是这样吧,“为何这样”才是它们需要反省得,毕竟那是“路在何方”得惆怅:就如中土大国一般,它们的立场之所是强弩之末、是纵情的天堂、是欲望者的纸醉金迷,那一笔一画的勾勒都是最病态不过的概率:

  大约勇往直前是因为我们更害怕身后的鬼祟,而砥砺前行是因为知道除了继续再无选择,——或许这就是七国现状为何如此凌乱的原因,毕竟这里有中土大国糜烂了的根茎,这里有不知所谓、不知什么是危险、不知什么是活着、不知什么是生命的冠冕堂皇与目光短浅,而这些基于灼羽是大补,但对于逐明之眼来说却是罪:至少,有“不教之过”;

  ——不过尽管如此,但无可否认得是这里很舒服,舒服得所有能力者都想前往,来享受、去剥削这些甘于奴隶的贫民,甚至可以用其它文明的例子来一句“穷山恶水出刁民”,甚至是“它们的后代,你看,就是那恶心的模样,扼杀于摇篮,做得很好;”

  诚然,能够说服道德的就是利益,能够博弈群体的就只有怜悯、但代价是你要自力更生,而这只能保证你活着却毫无生机:或许吧,这就是“自私”,这就是文明不知道征服自己从而被低级法则玩弄的结果:逐明之眼救过,但如今那些逃离罪孽的平民后代、那些满足冷暖的少年在做什么呢?它们在如从前贵族一般得纵情于声色犬马,全然忘记了自己是蜡烛,活着是为了照亮黑暗、是为了带着更多的蜡烛走出来,那恶心的模样就如南域坐标系上的“老祖”一般:一切将基于环境的功德加诸于自身得都是这般模样,但它们全然忘记了自己手中那冰冷法则如果实行的话,它们就已经死了,因为它们是温暖的产物;

  或许吧,不是前行者就是随波逐流者,所谓“安分守己”那是对抗激流失败后上位者对伤痕勇者的安慰,不是囚笼中那自我封闭的腐烂者的自我陈述、并来一句平平淡淡才是真:大约真理就是罪孽的堤坝、而不是圣贤的自谦,大约血腥都是奢侈的歌颂、而非少年的抑郁稻草:想来未开放者的悲哀,就是你与前辈一个模样,而施以援手者在你们的身上看到了未来那些禽兽的影子,——对不起,我们不能把这片土地交给你们,交给,下一批恶魔;

  我不能再犯错了;好自为之。

  这里少年走过,它们奉献了,化作了墓碑之上的无名之辈;

  喜欢看屠杀是吗;我死了,放过它们,好吗……

  抱歉,做不到;以前侵略者恃强凌弱、砍头玩乐,没几年被压迫者也学会了,它们去找更弱者砍头玩乐,也不吃,奢侈浪费,高贵;

  你不饿杀我做什么……

  饲命者苟活,猖獗者玩乐。

  这就是七国,这,就是逐明之眼所看来的,美好的世界

  而此后,它们与轩禅,息息相关。ωωω.χΙυΜЬ.Cǒm

  ————

  ①翻译修改过;出自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③取自约翰·多恩的诗集《迷狂》;

  注:没有找到原文,知道这句话是因为麦克尤恩的《一只猿猴的遐想》,里面的引用有注释;约翰·多恩的诗集里我没找到《狂迷》,不知道是看得太快了还是其它原因,不深究。

  ④出自尼采《善良的彼岸》;网传比较适合,所以用了这句;下半句化用尼采的“没有可怕的深度,就没有美丽的水面”,出自《尼采遗稿选》;

  注:没看过尼采的书,都是碎片化阅读;上面提及的两本书籍在我查的时候有很多不同,首先译者问题就不说了,主要是出处:我看到的“我感到难过,不是因为你欺骗了我,而是因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标注的出处是《天才的激情与感悟》,知乎给的出处是《善良的彼岸》、有德语原文;不敢过多污蔑,致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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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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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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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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