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霍丽丽已经感到有点冷了的意思,那是浑身血液在降温的标志,也是自己心脏减缓跳动的信息。
霍丽丽显得极是悲怆,她穿过那客厅,又一次回到自己那松软的席梦思床上,轻轻的钻进了自己的羊毛被窝里,慢慢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升温,也同时在感受着自己原有的热情在孤寂中一点点地消褪。
凌晨三点多了。
她自己的丈夫直到这个时候还是不见人影,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有给她打回来。
霍丽丽心里的那种冰凉的感觉已经没有办法也没有勇气向任何人来诉了,抬头看看闪着幽光的卧室,再想想白天那热气腾腾的生活,她几乎都对眼前的一切绝望了。
“我霍丽丽除了赚钱挣钱吃喝之外,难道生活中就再也没有一点别的情趣可找了吗”
霍丽丽在心底里大声地呼喊的同时,她又想起了男人们的生活,想到男人们的花样繁多的生活之后,她便又想到了自己丈夫的生活,想到自己的丈夫,便自然地又想起了他的那些情妇,想到丈夫的那些众多的情妇时,她的内心自然而然地就起了个疑问我是什么我又是谁是呀我甚至还不如他的一个情妇呀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有一句话最能反映霍丽丽的这种行为了,那就是好女人学坏很大程度上的原因除了她自己心甘情愿以外,都是他自己最亲近的男人所逼迫出来的。
这一刻,她的眼前立马便闪现出了她的丈夫在日常的生活之中动辄呵斥辱骂她自己的情景。
一想到这里,那个霍丽丽便慢慢地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自己的头,用手把自己面前有些散乱散乱的头发理了理,哦,原先那被水淋湿了的头发都已经被她的热情所烧的干了。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真的不愿意再去回想那过去的一切令她自己十分不愉快的事情,转而,她便又一次地回忆起那白天所发生的一切令她自己愉快的事情了。
很自然的她的回忆的焦点一下子就又集中到阿威的身上了。
又一次的见到阿威,这是霍丽丽数天里所热切盼望的,也可以是她自己从心底里所渴求的。
还有一点需要明的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她精心设计的。
她自己也没有料到,她自己竟然在阿威面前那心就一点也硬不起来,更不要让她的那情感就筑起防线来。
是呀要不是自己丈夫在那一刻及时的出现在她和阿威的面前的话,依了她个人的想法,那一刻,她真是要立刻掏出钱来将阿威的稿件定下来并且买到自己的手中。
只是,丈夫在那一刻的适时出现,的确,使得她那原来觉得迷糊的头脑就一下子变得清晰了,应该使得她自己避免了一次盲目和失误。
到了此时,霍丽丽也才完全冷静地意识到自己在生意场上的某些欠缺和不足了,那就是凭直接感觉做生意,凭着自己的感情做生意。
只是,尽管如此,她对她自己丈夫的那种商人气十足的谈话口气,那种有些霸道的做法一直有些无法认同,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他的那些做派除了显得他自己无知自己浅薄之外,便似乎更是一种没有教养的表现。
可令她自己永远也无法理解的是丈夫却在他们的那个生意圈子里往往有很好的人缘,也有很好的口碑。
于是,那霍丽丽自己也就不明白了,这男人与男人的生意交往中究竟看中的是什么呀换句话,那种形式的语言那种形式的动作是男人们所相互接受和彼此心悦诚服的。
哦,为了摆脱自己面临的情感及的孤寂,少妇霍丽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又不得不在那里独自在研究和捉摸起某些有意思的人际交往的艺术来。
商场上十几年的沉浮,使得她特别重视一些看似平常却委实忽视不得地礼节,包括待人接物中话的语气,话的方式,甚至于如何恰到好处的微笑,等等。琇書網
今天对丈夫的那种大大咧咧的话口气她就明显地感觉出阿威是没有办法接受的,只不过阿威在自己的脸上没有明显表露出什么,她认为阿威在心底里不一定服气,只是为了出版自己的作品而有所迁就有所退让而已。
现在回想起来,她自己怎么和阿威在丈夫的办公室里就像是久未谋面的老朋友见面似的,彼此没有隔阂没有生疏也没有争执地就谈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令她现在想起来那脸上都还有些发烧。
是啊见面一次如果用缘分来解释的话,那么再见一面双方就好像老朋友一样的敞开心扉,这个速度也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霍丽丽虽在生意场上驰骋了十几年,她的待人接物可以让那些跟她初次见面的人没有任何的拘束感,她还可以叫初次见面的任何人都信任她,并轻而易举地达到她自己的任何目的。可今天,她自己也没有料到,见到阿威之后,这一切却反过来了,而她自己却在心理上首先对阿威产生了一种信任感,以至于自己好像有很多的心里话急于要向他吐露,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她的脑子里浮现起自己丈夫身边那些公子哥们一个个显得俗气又市侩的油头粉面的形象来。
一想起他们便想起他们那粗俗的言谈,那脏话连天的骂街语,以及他们背了自己的丈夫给自己的某种暗示,那色迷迷的目光对自己的若有若无的追逐,她便把他们拿来了同今天的阿威比较着,越比较那种对阿伟的羡慕和景仰之情就由不得自己地在她的心里生发并且慢慢地长大着。
她也知道自己今天用一种非常的方法把自己家庭的矛盾巧妙的展现在阿威的面前,应该这个貌似文弱书生的阿威会理解自己良苦用心的,未来一定会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一切的,她的心里因为自己的美好期待美好愿望变得舒服了,于是,她在幻想中想象起有那么一天她和阿威在一起的一切了。
。
这一夜的最后两个时,霍丽丽睡得好极了,心里似乎觉得格外的充实。
天亮的时候,她还做了个有趣的梦,梦见自己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竟然就捡到了好多闪闪发光的金元宝
她被那无法抑制的兴奋和高兴从那梦中给惊醒了过来,才发现仍然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宽大的席梦思床上睡着,她的丈夫那个钱老板真的昨夜又是一宿未归。
听着客厅里早起上学的儿子贝贝折腾着洗漱的声音,她懒得动一动了,甚至连多余的话都不愿意去了。及至儿子哐当一声带上门去上学了,她才慢慢的揉了揉自己仍热发眯发涩的眼睛,一伸手打开了床头灯,取过床头柜上那她自己经常翻的有关解梦的书,细细地翻看着寻找着那个怪梦的解释。
她终于找到了有关金钱梦的一章,细看解释,她自己都差点笑出声来,原来那梦的解疑竟是她要遇到美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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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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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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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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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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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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