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涵月当然想知道。
但是,她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白离落。
再不济,用不着她亲自上门,白离落也会打电话过来告知。
白乘风这么刻意地跟他们见面,真的只是为了告诉他们这些?安涵月很是怀疑。
毕竟是白离落敬重的长辈,安涵月想了好久,还是没有把自己心头压着的那些疑问说出口。
“落落那边,原本我还是很担心的,不过既然白二叔都过去了,
想必那些问题也算不上什么问题了。”
白乘风很是认真地看着安涵月:“你倒是心大,落落外婆那一支
,麻烦可不小。”
说到这里,白乘风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往下说道:“不过,你说得对,我都出马了,他们也该消停了。”
对于落落那一家子奇葩是怎么就选择消停的这事儿,安涵月还真没有多大的兴趣知道。
这是人家的家私,她不能越界。
尤其这事儿,还牵扯到了白离落。
“行吧,你这孩子也是倔,就跟你.....你们还想吃什么?随意点
,就当我的一点小小谢礼。”
安涵月和墨景辰连忙起身:“白二叔,我们怎么能耽搁你的时间
?已经吃好了,谢谢白二叔。”
冲着白乘风挥了挥手之后,安涵月就挽着墨景辰的手,慢慢地
哦,原来是快到了。
安涵月又坐正了一点,瞌睡醒了大半。
她一转头,看到墨景辰胸前那一大片衣服,被她刚才压着,都起了皱痕,连忙伸手抚平。
“你说那个小胡子,他会不会闻风而逃?”
好端端的,那个神志正常的会乱拿别人家的骨灰?
安涵月严重怀疑,这个小胡子,他不过是个被特意安排到明面上来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棋子。
真正策划此事的人,还隐在黑暗之中。
“不怕,我们的人,已经把这个小胡子看管起来了,虽然他还有一定的人身自由,但是想跑?那是不能的。”
“哦,那就好。”
安涵月回答得很是干脆,说完才发现自己心跳得厉害。
整整八年了,她才刚刚得了一些跟自己母亲骨灰下落有关的线索。
这个小胡子,他最好是个知情人,不然,安涵月觉得,她会忍不住出手揍人。
就在安涵月的思绪又开始无限向外伸展时,小五已经慢慢地停下了车子。
“三爷,安安姐,前面那第二个房子,就是小胡子现在的住所。
他们的车子,已经开到了胡同口。
墨景辰扶着安涵月下车,还没等到外面的冷风有机会在安涵月的身上肆虐时,墨景辰就已经把身上的长大衣,披到了安涵月的身±“这地方路有些不平,小心脚下。”
看到这小胡子这个反应,安涵月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认定
当年的事情,就算这个小胡子不是那个出谋划策的人,也应该是个同谋。
不过,安涵月没有立刻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而是看着那个小胡子。
“你想好了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
小胡子的身体又抖动了一下。
好吧,他这次是真的没有什么眼力见,已经成功地惹到了很多人。
“我要是说了,你们能不能保护我?”
小胡子咬着牙,好像在极力地控制着什么。
“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那我就说吧。”
小胡子不等安涵月说话,就自己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没几天活了?这消息从哪来的?”
小胡子到底是个在江湖上历炼过的,一般人的胆识还真没有他大。
他一生当中做过旳错事有很多件,也就只有那么一件事,让他至今为止耿耿于怀。
“你们想知道什么?赶紧问。趁我现在还没有改变主意。”
既然小胡子都已经把话挑明了,墨景辰和安涵月也没有什么犹豫,当下就说道:“这事儿说起来,有些复杂。”
“不过,你是不是得先说说,你当年为什么要偷拿别人的骨灰?
虽然墨三爷如今已经不是墨家当家人,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呸呸,人家根本没瘦死,听说比当初在墨家时更厉害了好么?
小胡子有些后悔。
他之前就不该把话说得这么快。
“好好想想,该怎么说,你明白。”
安涵月有些紧张,她终于要知道当年自己母亲的骨灰为什么会被别人拿走的真相了么?
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涵月正在胡思乱想,就看到墨景辰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她那指尖冰冷的手。
“安安,不要担心,有我在。”
安涵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了墨景辰一个大大的笑脸:“嗯,我不怕。”
小胡子低垂着头,很显然是在考虑自己从哪一处开始说。
“当年,我也就是个小混混,一天到晚不务正业。”
小胡子的讲述能力不错,条理还算可以,就是说得太快。xiumb.com
要是一个不留神,就跟不上他的节奏。
安涵月跟墨景辰两个人,根本没有插嘴的打算,一直由着他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我当年的生意一向做得很稳当,但是在那几天里,我的生意出现了大麻烦,一直想办法补救,却是收效甚微。”
“说来说去,还是钱不够的问题,就在我都不知道去哪筹钱的时候,有个人岀现了。”
“是因为有人给了我钱,让我把那个骨灰带出殡仪馆。”
小胡子也回过神来,他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跟我接头的,是个叫'阿海'的人。”
小胡子也不是笨蛋,那个阿海,很明显就是个化名,而且还是替人做事的。
阿海?
听着这个很像阿猫阿狗的名字,安涵月和墨景辰也是皱了皱眉
看来那个取走骨灰的人,也很谨慎,一点个人信息都没打算泄漏。
“你还记得那个阿海长什么样么?”
既然做的是这么个出格的事情,或许小胡子还能记得那人的长相。
果然,一听安涵月的话,小胡子连连点头:“记得,当然记得,就是因为他让我做的事情太过不寻常,所以我才把他记得那么牢。”
笑话,不把那张脸记得清楚点,到时候他要爬坑的时候找谁算帐?
“那就好,你把那个人的长相说一说。”
,正在他面前被缓缓揭开。
更重要的是,晏驰觉得,这图画上的人物,十分眼熟。
看着这个当儿子的脸上贼眉鼠眼的。
把画像画出来后,小胡子整个也放松了下来。
这个一直以来压在他胸口上的那点担心开始变得毫无价值可言
小胡子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直接冲着墨景辰行了一礼。
“虽然我还是有些搞不明白,不过,渣渣辉,你这么作,肯定不只是为了保小命。“
小胡子将手一收,冲着安涵月她们满脸都是笑。
等安涵月抱着那幅画进门,安涵月就跟在他身后,欢天喜地。
现在的线索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明确地指向京都。”
刚刚丧妻,又不甘屈居于人前的小胡子,终于在最后时刻,对着安涵月道:“你们想知道真相,可以,但是你们得保着我的命。”
“你不要得寸进尺,已经保了你女儿的命,至于你,就算我们不收拾你,也有很多人不想看到你活着。”
小胡子一下子就垮下了肩膀。
他很想拒绝回答安涵月他们任何问题,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他躲避不了。
小胡子几次想要重申一下他这个人的重要性,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这根本没用。
在墨景辰和安涵月看来,小胡子这个人,心里藏了很多事情,但是他一直在待价而沽。
包括之前跟他们所说的那些话,也有不少保留。
比如说,那个阿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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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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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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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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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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