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安羽立即被乘警制服在地,但列车长在看到疯子脸上那抹得逞的笑容时,他心里直呼完蛋了,这个月奖金要泡汤了
作为一名乘务员,其实是很苦逼的。
他们需要经常性的黑白颠倒,需要耐住寂寞,需要在移动的铁皮盒里度过自己的大部分人生,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工资低至少比他们的同类,天上飞的那群家伙低。干这行,没啥油水,养家糊口全靠微薄工资以及“安全行驶xx天”的累计奖金。这下好了,谢安羽一个谎报军情,不仅奖金木有了,估计还得挨骂。
一时间,所有乘务人员看向谢安羽的眼神比那只丧尸的还可怕。
列车长接到上级指示,总体可以归纳为十六个大字立即停车,疏散乘客,控制疑犯,排除炸弹。列车长那个欲哭无泪啊,毛线的炸弹啊,那疯子手上连四个三都没有怎么炸啊炸谁啊但即使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所谓的炸弹根没有,也必须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火车上唯一的手铐目前正在使用中,列车长狠狠地瞪了一眼谢安羽,限制她不许离开这节车险,然后一头包地前往控制台车厢,用广播向乘客发送紧急停车通知。
对于自己必须待在这列车厢的命令谢安羽进行了抗议,抗议被驳回。她远离其他伤患,独自坐在车厢连接处附近的座位上,心神不宁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她想到要给家里电话通知老妈他们赶紧卖房卖车囤积柴米油盐,但手机被列车长无情的没收了,理由非常冠冕堂皇,是在警察到达之前,疑犯没有对外通讯的资格。
之前那名热心的男护士在处理完所有伤患后,走到谢安羽面前,他刚一过去,就看到对方警惕起来。护士不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后恍然“被抓伤的,不是被咬。”
“谁知道呢,丧尸病毒的感染途径绝非只有咬伤一种,老天保佑你不会被感染,不过现在,麻烦你离我远一点。”谢安羽戒备地挥舞着手,像是在驱赶蚊虫。从良心上,她并不希望这个好心肠的人没有好报,但从自我安全意识角度来,帅哥再见,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自己找个地方活着或者等死去吧。
“丧尸病毒你好像很确信这不是狂犬病话回来,你所谓的兽医身份应该也是假的吧年轻人,你是不是电影看太多了一条道走到黑,你会毁了你的人生。”护士语重心长。琇書網
“呵呵,与其仗着自己的年龄一些你我都知道没有办法服我的话,你干嘛不去那扇门里看看真相呢最好再被那玩意儿咬上一口你就会知道我的都是真的。”
事实上,有人正在这么做。“狂犬病患者”在列车上唯一的家属,他年轻的太太倒了一杯温水,强硬地向守门乘警要求进入看望她的丈夫。女人看上去阔气而蛮不讲理,被拒绝后立即骂骂咧咧地尖叫着要去投诉。
“如果你坚持你的是真的,你应该阻止她。”坐在谢安羽对面座位上的护士听到喧哗转过头去。
“真抱歉,我不觉得我有阻止自寻死路的人的义务,而且你应该能从他们年龄的差距和那夫人全身上下的奢侈品看出来他们是真爱,也许人家就愿意死一块儿呢”谢安羽呵呵冷笑,但还是毫无诚意地冲那边高喊了一声,“夫人你不能进去”
“闭嘴你这个无礼的疯子”
谢安羽甩给护士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女人终究还是进去了,她先是一声低呼,嗲声嗲气的声音混合着越来越浓重的酸腐臭味传遍整个车厢,不上是哪一个让人更觉得恶心“天呐,亲爱的,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啊”她的话到一半,突然变成极为锐利的尖叫。
“救命救救我”
车厢内的几个人互相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惧,尚在现场的两名乘警立即组织起几名志愿者,想要去解救那位夫人。刚到厕所门口,他们惊住了先前发病的男人几乎已经看不出来还有一丝活人的气息,他的脸呈现出一种宛如尸体般的青灰色,而在外的手臂皮肤就好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最叫人不可置信的是,男人竟然死死咬住了他太太的脖子,用力吮吸撕啃着。
阔太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是过来救人的,乘警用力挥舞警棍想男人背上砸去,却没想到那人竟然扔开进气多出气少的阔太转而抱住了乘警的大腿,一张口,狠狠地咬了上去
一时间,哀嚎遍起,伤员再加。
等众人终于手忙脚乱地把阔太抬出来时,护士惊呼一声就要上前。
谢安羽依然安安稳稳地坐在一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冷劝道“这可不是个好主意,仅仅是被抓伤不一定会变成丧尸,但如果你的伤口碰到了她的血,那就必死无疑了。”
护士看了他一眼,置若罔闻地蹲下身就要去压迫伤口,可手刚伸到一半,又突然转变了方向。护士在阔太的另一边颈侧一探,顿了顿,替她合上不甘的双眼“她死了。”护士起身,沉痛地向其他关心事态的人宣布。
众人立即低语讨论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人拼命挤开了人群,谢安羽一看,立即起身阻止对方进入这节车厢“谁让你过来的”
意外登场的自然就是她的表妹谢安尧。清纯可爱美丽迷人,这样的姑娘居然会是精神病的表妹。众人惋惜。
谢安尧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乘务员告诉我你在车上安装了炸弹还有”她看到车厢地板上的那一滩血,探出头就想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安羽没拦住,于是娇滴滴的表妹就看到了阔太恐怖的死状。
一声尖叫,谢安尧干脆利落地直接晕倒。
在车厢外的所有围观群众当中,有一个女人掏出了手机。
女人穿着不合时宜的火红色的薄风衣,同色宽腰带束出她美好的身材,头上大波浪,脚蹬红高跟,炫酷的就像是电影明星。她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快速按动,一条内容为亲爱的歌德,在你交往过的三百多位姑娘中有叫谢安羽的吗
对方很快回复拜托谁会记得自己前女友前前女友前前前女友的名字来张照片
你可真薄情。女人笑着回复,顺便发了一张谢安羽的侧面照过去。
歌德沉默半分钟,然后把怨气隔着千山万水扔了过来你再这样侮辱我的品味和眼光的话我们就没办法再做朋友了卡门短信的结尾,一向只喜欢用空格作为分隔符的歌德意外地连续使用了三个感叹号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卡门哈哈一笑,又拍了张谢安尧的照片那这位呢
这不是我下下下任女友的照片吗你怎么会有
卡门眯眼,她不想再继续跟这个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但每一任女友保质期都极其短暂的家伙继续扯淡了第一张照片里的女孩知道丧尸病毒的事情,既然你我都没有泄露的话她也许是桑德拉的手下。抓还是杀
抓抓抓歌德怂恿。我们的试验品奇缺赶紧抓别废话
的也是。卡门回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全数失败的实验体,琢磨着如果研究方向没有问题,那就得提高实验体的基数和质量。她向另一个联络人发送了短信,最后看了一眼车厢里的伤患,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逆着踮脚看热闹的人潮离开了。
火车临时停车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当地政府连夜抽调了数十辆警车救护车公交大巴往山里奔虽然列车长再三保证所谓的炸弹不过是一个女神经病臆想出来的,但上级下达了死命令,所有乘客必须立即撤离。
列车长挤开那些不断抱怨的人群,严厉警告双手被铐住的谢安羽“你看看这一千多号人,全部都因为你的一个玩笑被耽搁在这里,不,还不止,还有其他因为铁路堵塞而晚点的列车,你”看到谢安羽那张不知悔改还一脸我没错的表情时,列车长觉得不下去了,他叹口气,“我真想向法官申请多判你几年。”
在谢安羽就要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列车上的那名男护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向经常询问是否可以和谢安羽单独两句,被允许。
“你欠我一块钱。”护士看上去心情还不算不错,“那位女士没有向你的,变成那什么丧尸。她死了。百分之百确确实实毫无疑问的,死了。”
之前在列车上,虽然心有不安的众人听从了谢安羽的建议,把阔太的尸体也隔离起来,但私下里护士却和谢安羽打了个赌,一块钱的赌注如果阔太尸变,谢安羽赢,反之,护士赢。
“死了”谢安羽疑惑又震惊。护士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作伪,但她绝对可以确定那个极具攻击性的男人已经变异成丧尸了啊男人从猝死到尸变的时间明明很短,可为什么这个女人却一个怪异的念头飞快地在谢安羽脑海里闪过,可惜的是她并没有抓住。
男护士很热心,他拍拍谢安羽的肩,安慰她“你也别太担心了,如果我被传去录口供或作证的话,我会告诉他们你其实是为了能让病人早点得到治疗才谎希望立即停车的,也许法官会酌情减刑。”
谢安羽的心思根不在这上面,在她看来坐牢可要比继续待在那辆火车上安全的多而且她也不一定会去坐牢,要知道现在半列车的人都觉得她是个精神病,你看,那边不还有赶时间的旅客在用这个理由拼命服警察想要继续行驶列车么。
她死死盯着救护车好一会儿“你也要去医院的是吗,心他们。”
刚完,负责押解的警察就过来了。
护士看着平静地被塞进警车里的谢安羽,心中莫名地涌起了一阵恐惧。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嚼着口香糖的红衣女人正发着短信增加一个任务,救护车的所有人,不留活口。
女人轻笑,吐出一个泡泡。
泡泡炸裂。
“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泥鳅一般在山间穿行的车队终于滑出了盘山公路。期间谢安羽一直担心地紧紧盯着前方的救护车车队,幸好,那里并没有发生什么骚乱。她心中一松,心马上就能跟这些定时炸弹分开了。
就在车队进入城郊公路的时候,突然有一束极强的光线自侧面射来,警车司机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然后惊觉一辆改装车正极速向这边撞过来
司机来不仅反应,整辆警车就被对方的地铲铲得翻滚到了一边,最后撞上道旁的路灯杆。
谢安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开始各种模糊,就连声音也听不清楚了。她在茫然中似乎听到了几声枪响,抬头的时候发现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
手一摸,靠,流血了,会不会破相啊
她感觉到有人用力扯开了左侧的警车门,外面那人抬手就给自己身边昏迷着的警察两枪,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手臂上猛地一痛,那人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
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之前,谢安羽想的是卧槽你们到底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们我要回家警察叔叔酷爱来救我给力"hongcha866"威信公众号,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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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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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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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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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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