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还横驮着一个人,正是被药倒的顾轩。
此时,其他流匪又兵分三路,各扛着一个人朝镇外逃去。
速雨站在街头,闭目凝神了一会,总算搜寻到了柳东篱的气息。
只见她纵身一跃,几个呼吸间便落在了一处胡同口。琇書蛧
三名流匪扛着人刚出胡同,就被速雨一剑封喉。
“噗——”
三人惊恐的捂住自己喷血的脖子,便直挺挺的往后倒,死不瞑目。
速雨迅速接住柳东篱,查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柳公子无事。
昏睡的柳东篱被一阵刺鼻的臭味熏醒,猛打了几个喷嚏才缓过来。
“速、速雨姐,你怎么在这里?”柳东篱现在还没摸清状况。
速雨一看他清醒了,便站起来,“我要是不在这里,你早就被流匪绑走了。”
“对,流匪!”柳东篱慌张的站起来,“顾轩!顾轩被骑马的人带走了!还有萧漾和魏能,流匪扛着他们从另外的方向逃了。”
速雨看着柳东篱的模样,皱眉问道:“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没问题吧?”
“没事,这里近书院,我自己能走回去。”柳东篱更担心的是顾轩他们三人。
“我刚才晕乎乎的,听见流匪们说要绑了我们找家里人要赎金,赎金到手再把我们杀了。”
速雨挑眉,冷嗤一声,“真当我们大明国没人了!”
说罢,她丢了一瓶药给柳东篱,“遇到危险就把它往地上砸。”
柳东篱拿着药瓶,正要说声谢谢,速雨就不见了。
不多时,镇上留守的五名衙役以及书院的先生和学子们从不同的两个方向走来,却意外的在交叉路口遇到了柳东篱。
去追流匪的速雨很快又截住了另一组人。
这一组的人数有点多,共九人,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
其中一人的肩头还扛着昏迷不醒的魏能。
“他奶奶的,这胡同怎么越走越绕!”
“嘘,小点声!”
九人走走停停,在胡同里七拐八弯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有走出去。
蹲在墙头要搞偷袭的速雨都没眼看了,想了想,她掏出荷包里的药丸。
啧啧,真是便宜你们了。
速雨把药丸捏成粉末,掌风一挥。
须臾,墙头下的流匪们便一个个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速雨从暗处走出来,毫不客气的把他们都抹了脖子。
他国的叛军胆敢来我朝作乱,那就只好死在我朝的土地上。
速雨把魏能弄醒后,问道:“能自己回书院吗?”
晕乎乎的魏能看着速雨,“我…我这是在哪?”
速雨解释,“你们书院附近的西胡同。”
“西胡同?”魏能迷瞪的扶墙站起来,等他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时,一声惨叫响彻夜空。
“啊——死、死人啦——”
不知何时离开的速雨听见这声惨叫,唇角微勾。
少年人还是缺少锻炼啊。
另一对扛着萧漾离开的流匪都要出镇子了,却倒霉的遇到了追赶而来的衙役们。
双方一碰面,迅速打了起来,倒是把萧漾这个肉票给忘的一干二净。
被摔疼的萧漾悠悠醒转过来,借着不远处一家酒楼门前的灯笼隐约看清了打架的场景。
“……这是哪里?”萧漾头晕脑胀的爬起来,没一会又坐在了地上。
他挣扎了几下,最后直接放弃。
另一条街上,速雨听到兵器相斗的声音,立即赶了过来。
待看到坐在墙边休息的萧漾,速雨立即加入了战斗。
须臾,占着上风的流匪们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衙役们顿时松了口气。
领头之人要向速雨道谢时,她人已经不见了。
反倒是靠墙而坐的萧漾注意到了速雨的离开。
这会儿,他清醒了不少,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衙役们一边搜查流匪的身体,还不忘在他们的脖子上补一刀。
萧漾看着这一幕,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而后又睁开。
哪怕心里有惧意,也压制着自己不能躲避。
策马逃离的铁木垒朝身后看了又看,发现他带出来的人都没有跟上,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人可都是他的主力,若是全部折在南溪镇,山中那群王八蛋可不会管他的死活。
想到此,他调转了马头,打算回去救人。
可惜,他的马还未跑起来,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速雨也没想到这人会往回走,不免愣了一下。
马背上的铁木垒盯着速雨,眼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臭娘们,不想死的就给老子滚开!”
速雨掏了一下耳朵,咧嘴一笑,“你,不想死的给老娘滚下来!”
“你找死!”铁木垒怒喝一声,抽出马背一侧的大刀,策马冲向速雨。
月色下,铁木垒的大刀寒芒闪烁,刀刃锋利无比。
若是被它砍中,速雨不死也会重伤。
好刀!
速雨心中欢喜,眼中对刀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神色。
铁木垒还不知道自己的刀被面前的女人惦记上了。
“去死吧!”眼瞅铁木垒手中的大刀就要砍像速雨的肩膀,半道去改成了横削,目标自取速雨的向上人头。
速雨对危险规避的本能令她快如闪电般的避开了这一招。
只见她从马肚子下面滚到了另一边,在铁木垒还未反应过来,一块石子打在了马的前腿上。
“嘶——”马儿吃痛,仰头嘶鸣,开始狂躁起来,直接把马背上的顾轩给甩了下去。
铁木垒见此,没有任何犹豫的挥刀砍向顾轩。
既然不能成为他的摇钱树,那就去死吧!
“看招!”速雨再次掷出一块石子,打偏了铁木垒的大刀,迅速跃身而起,一脚把他踹下了马背。
“啊——”铁木垒惨叫一声,瞬间滚到了路旁的草丛里,顺势逃走。
速雨准备追上去,却发现躺在地上的顾轩额角咕咕的流着鲜血。
这情况若是不及时救治,多半凶多吉少。
速雨哀嚎:我的刀!
微愣的瞬息,她将藏于身上的暗器(绣花针)全数朝铁木垒逃走的方向飞掷出去。
至于能不能打中人,就看铁木垒的“运气”了。
速雨简单的帮顾轩处理了伤口后,带着他骑上一旁没有逃跑的马儿赶回镇上。
此时,左胳膊被一枚绣花针刺中的铁木垒,踉踉跄跄的朝一个方向逃走。
这个方向,正好是柳树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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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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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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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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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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