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看看。”郎雲昭扶着钱海盈往酒楼里面走。
他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柳村长一家于他有恩,谢氏遇到麻烦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孙伯母,你也在这啊。”钱海盈笑着打招呼。
“……是你们啊!”这个时候能遇见熟人,谢氏心里别提多高兴。
衙役乙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伴,眼中带着一丝担忧。
一个谢氏还好办,若是再加上这几个人就有些棘手了。
“孙伯母,你这边是出什么事了吗?”钱海盈上前握住谢氏的手。
忍了许久的谢氏,这会儿终于有了底气。
“那个车夫陈三,他偷了我的银子,那些银子是我当了首饰给景山他爹治病的。”
钱海盈听后,眼眸不善的看向车夫陈三。
“你别血口喷人!”陈三争辩道:“当时马车上那么多人,你却非赖在我一个车夫的身上,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就是你!”谢氏神色笃定的瞪着他,“当时最后一个人下车的时候,我的银子还在袖袋中。”
“等我下车时,莫名绊了一脚,当时你扶了我一下,等我发现时装银子的荷包就不见了。
“若不是我反应快把你拽进这家酒楼中,你早就驾着马车逃走了!”
听完谢氏的话,郎雲昭提议:“孙伯母既怀疑是这位车夫偷了银子,二位衙差何不帮忙搜一下身?”
衙役甲听后,心里暗乐,“方才就搜过了,车夫身上并没有这位大婶说的荷包。”
“当真没有?”郎雲昭冷声反问。
衙役甲被他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可贪婪的心还是让他违背了良心,“真、真没有。”
“这位衙差也搜过吗?”郎雲昭看向衙役乙,希望他是个识时务的。
可惜,衙役乙没有珍惜机会,直言道:“真没有。”
“呵!”郎雲昭轻嗤一声,在众人不明白他这笑声是何意时,他已迅速的从衙役甲的身上搜出了一个绣着芙蓉花的荷包。
谢氏一看到荷包,顿时大喜,“这就是我的荷包!”
郎雲昭没有让谢氏碰到荷包,“孙伯母别急。”
衙役甲错愕的看着郎雲昭,怒火大盛,“你……你这是强抢!”
“强抢?”郎雲昭似笑非笑的看着衙役甲,“莫不是这荷包是你的?”
“对,是我媳妇亲手给我做的。”衙役甲斩钉截铁的说道。
郎雲昭扫视了一圈酒楼里围观的人,才道:“既然你说这荷包是你的,那你说这荷包里一共有多少银子吧。”
衙役甲听后,脸色阴沉的说道:“荷包是我媳妇送的,里面有多少银子我还没数过。”
“我知道!”谢氏朝衙役甲冷笑了一声,“荷包里一共有八十三两四钱二十六文银子。”
郎雲昭听她说完,当着众人的面把荷包打开,把银子一一摆在桌上。
围观的百姓,但凡识字的都数了一下。
“还真是八十三两四钱二十六文!”
“咦?偷钱的人怎么变成衙役了?”
“偷钱的哪是衙役,是车夫收买了衙役,等事情了了一起分赃呢。”
“这……这他娘的也太坏了吧!”
“这特么的就不是个东西啊,还秉公办案的衙役呢。”
……
衙役甲乙和车夫陈三立即被围观的百姓轮番进行语言攻击。
“闭嘴!”衙役甲怒喝一声,吵嚷的人群立即安静下来,“不想惹祸上身的就赶紧给老子滚!”
围观的百姓有那胆小或者知道衙役甲背景的,几乎都被吓走了。
“他……他是镇长的小舅子,咱们普通百姓可惹不起!”
热闹的酒楼一下子就冷清了许多。
衙役甲得意的指着郎雲昭,“小子,这件事与你们无关,现在离开老子还能放过你们!”
郎雲昭把桌上的银子装进荷包里,递给谢氏,“孙伯母,把银子收好。”
“这……”谢氏看着衙役甲,眼中带着担忧和不甘,“这位大人,我愿分出一半的银子给你们,请你放我们离开。”m.xiumb.com
“呵!”衙役甲朝谢氏冷笑一声,“这位大婶,你拿的可是我的银子,还说分我一半,是不是太可笑了?”
郎雲昭就近坐了下来,对速风说道:“把人打晕送去镇长那里。至于镇长……你看着办。”
“好嘞!”速风摩拳擦掌,在衙役甲还想大放厥词的时候,一掌劈晕了他。
衙役乙吓了一跳,根本不敢反抗,直接吓的跪在地上,“好汉饶命,这事跟我没有……”关系。
陈三惊恐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名衙役,结巴道:“我、我……不是我要偷银子,是是…是有人给我五两银子,叫我偷她的银子!”
谢氏听后,脸色极为难看。
大同镇离谢氏一族的村子不远,莫不是他们所为?
速风没想到偷银子还有内幕,逼问道:“那人何时何地收买你,是男是女?”
陈三吓得瑟瑟发抖,自然不敢隐瞒。
“今早,我赶车出龙城前遇到一位大户人家的丫鬟,是她给了我五两银子,叫我偷这位大婶的银子。”
龙城……
大户人家的丫鬟……
谢氏听到这几个字眼,立即想到了一个人——萧陆氏,她那位自命不凡的表姐。
“好你个萧陆氏!”谢氏气得直捶桌面,恨不得立即飞到龙城去找她那好表姐算账。
钱海盈看了一眼郎雲昭,才道:“孙伯母,我看那位萧夫人可不是个好相与。”
“是我信错人了!”谢氏气得直磨牙,眼眸泛红的盯着手里的荷包,“看来我送去的那些首饰,怕是白送了。”
钱海盈为她倒了一杯茶水,“孙伯母,喝杯茶消消气。”
“谢谢。”谢氏端起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南溪镇——孙家布庄。
柳木兮坐在床边,眼中含泪,“铭之,我们分开不过三日,你怎么就病重成这样了?”
孙铭之睁开眼睛,扯了扯嘴角,“木兮,别哭。我没…没事,咳咳……”
“铭之……”柳木兮吓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把脉的周掌柜叹了口气,“这病……老夫无能为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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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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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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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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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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